第五十六章 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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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總,太太把你拉黑了!
顧景琰是真有本事,一句話破壞她一天的好心情。
這番劈頭蓋臉的數落,讓她又氣惱又委屈。
她抽回手紅著眼瞪他,“對,我就是蠢!我又沒去過什麽無障礙洗手間,我怎麽知道裏麵有呼叫按鈕?你巴不得我踩空摔死吧?這樣既省了財產分割,又給別人騰位置讓你們雙宿雙飛!”
顧景琰皺眉,“你胡說八道什麽?”
喬若星咬牙,“你心裏清楚!”
“我清楚什麽?”顧景琰把她抽回去的手,重新拉回來,將另一個創可貼也貼上,“本事不大,脾氣倒不小,就算不知道緊急按鈕,那手機呢?你不會打個電話嗎?”
喬若星沒好氣道,“被你妹摔壞了,要不然我會蠢到翻窗戶嗎?”
得知不是故意不接電話,顧景琰眉眼突然舒展了幾分,甚至連她話裏的譏諷也不覺得生氣了。
瞧著她一臉憤然的模樣,顧景琰覺得胸口一陣塌陷,聲音也不自覺低下來,“倒是我錯怪你了?”
喬若星輕哼,“你不分青紅皂白的時候還少嗎?”
其實顧景琰並沒有那麽不講道理,正相反,他護短是護短,但真要做了觸碰他底線的事,就算是親媽他也不留情麵,隻可惜這些底線在他的真愛麵前,都是一句屁話!
意外的,顧景琰並沒有因為她這句反駁而生氣,而是有些無奈道,“那一會兒給你買新的。”
喬若星一臉見鬼的看著他,她為什麽從這句話裏聽出了幾分哄人的味道。
顧景琰會哄她?
不是她耳朵有問題,就是顧景琰吃錯了藥。
她咳了一聲,瞥他一眼說,“你要是做賊心虛,想彌補我就算了,我不吃那套。”
顧景琰動作一頓,將她的手推開,“你爬窗戶腦子是被窗戶夾了嗎?”
喬若星……
她就說一定是見了鬼!
看吧,他還是那個嘴毒的狗男人!
“還愣著幹嘛?”顧景琰走了兩步,見她還站在原地不動,冷冷瞥了她一眼,“要八抬大轎請你嗎?”
她咬咬牙,不情不願的跟上。
像是故意跟他作對一樣,他快她也快,他慢她也跟著降速,始終跟他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會場上那些看見喬若星一個人行動的單身男士,很自然就注意到了她。
喬若星的長相實在是太過豔麗,哪怕沒有像別的名媛那樣高訂加身,僅憑一件素裙也能大殺四方。
她就像是那種中了基因彩票的人,明明父母的長相都不算過於出彩,偏偏生她的時候就像開了外掛,把祖上所有的優秀基因都集中在她身上。
十八歲的喬若星,光芒尚顯稚嫩,在學校的時候甚至算不上班裏最好看的女生,而到了二十三,她整個人就像是花蕾突然盛開了一樣,五官越發精致,甚至年歲越長,越顯得美豔。
晚會美女如雲,而喬若星的美,似乎天生就和別的美女存在著壁壘。
別的美女穿著禮服走過來,可能第一眼讓人注意的,先是那一身華麗的服飾,而喬若星,不管她穿什麽,讓人第一眼注意到的,永遠是她那張臉。
顧景琰極少帶她出來參加這種宴會,所以很多人其實也不認識她,以為她是哪家的千金,又或者是晚會請來義演的明星。
短短一段路,竟是惹得不少青年才俊前來搭訕。
顧景琰轉過頭,她正笑著跟一個年輕男子說話。
那個人顧景琰知道,剛剛有人跟他介紹過,一家新興的互聯網公司的合夥人,二十來歲,拿著家裏給的點錢出來創業,好像勢頭還不錯。
他繃著臉,大步走過去。
男子看到顧景琰,微笑著同他打招呼,“顧總。”
顧景琰麵色沉靜,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麽。
他淡淡問,“在聊什麽?”
“也沒什麽,”男子笑道,“老同學,敘敘舊。”
“老同學?”顧景琰看向喬若星。
男子以為顧景琰在問他,解釋道,“這位是喬若星小姐,我高中同學,很久沒聯係了,沒想到會在這裏碰見,若星,這位是江盛集團的顧總。”
喬若星……
老同學熱情是熱情,就是有點沒眼力見。
果然,顧景琰勾了勾唇角,“看得出來你們是很久沒聯係了。”
老同學一怔,就見顧景琰攬住喬若星的腰,緩緩抬起眼,一臉溫和道,“他甚至都不知道你已經結婚了。”
顧老狗絕對去四川學過變臉!
喬若星覺得自己都夠會裝了,到顧景琰這裏隻能甘拜下風。
老同學顯然被這突然起來的消息砸得有點措手不及,半天才道,“結婚?”
喬若星配合著挽住顧景琰的胳膊,微笑道,“這是我老公。”
高同學眼神明顯遺憾起來,不太自在道,“你結婚這麽早啊。”
說完覺得不太合適,又趕緊道,“我的意思是,沒想到顧總居然是你先生。當年留學的時候,聽同學說你出了點意外,早點找個人照顧你也挺好。”
喬若星和母親出車禍的事情,當時鬧得非常大,上了當年的頭版頭條。
私家車和一輛計程車相撞,兩死三傷。
計程車的司機和一位乘客命喪當場,另一位乘客重傷,她母親雖保住了一條命,卻成了植物人沉睡不醒,整場事故裏,傷的最輕就是她了。
然而至今想起那場血肉橫飛的車禍,胃裏就忍不住痙攣。
顧景琰撐開她的手指,和她十指相扣。
她奇怪的抬頭。
顧景琰卻沒看她,淡淡道,“聽說羅先生父母是做餐飲的?”
那人見顧景琰主動和他搭話,十分開心,熱絡地跟顧景琰聊了起來。
顧景琰鮮少主動和陌生人搭話,周遭人注意到風向,沒一會兒也陸陸續續圍了上來。
這種場合聊生意是不可能的,主要是熟絡一下人脈。
而太太們聊得話題就更無聊了,哪家新開了日料?哪條路的下午茶最好?又或者明裏暗裏炫耀夫家的資本,她們的生活似乎都是在丈夫的社交半徑裏。
其實想想,自己又何嚐不是呢?
正胡思亂想著,耳邊突然有個女聲喚了聲,“阿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