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侯府主母vs年下皇子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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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穿生子,美人福孕連連!
    孔良家境貧寒,原本交不起麓山書院的束脩,院長見他年紀輕輕就考中秀才,頗有才名,便免了束脩,讓他在書院裏做些活計,勉強糊口。
    次年,孔良便考中舉人,成了京城裏最年輕的舉人,麓山書院也因此更加名聲大噪。
    今年會試,孔良拿不出額外的錢財賄賂差役,缺衣少食,第一場他就病了。
    他同許多家境貧寒的考生一樣,借了高利貸賄賂差役,接下來的兩場就順利多了,考完這九日,他在床上足足躺了三天才緩過神來,現在還沒好利索。
    堂哥已經幫他去看榜了,他住的客棧偏遠簡陋,為了盡快得到消息,自然是在蓬萊酒樓等著更好。
    孔良捂著嘴咳嗽了一聲,小聲道“鄭兄確實天賦異稟,書院內歲考名列前茅,可惜會試年年落榜,我瞧那些歲考比鄭兄差的,都成了進士,甚至還出了榜眼探花。”
    “麓山書院久負盛名,也不知為何到了鄭兄這裏,就是久考不中。”
    鄭傑的臉色很難看,歲考他能買通麓山書院的考官,提前搞來試題,自然能名列前茅,這樣對家裏就有交代了。
    三年一次的會試太嚴格,即使他有再多的銀子,也買不到進士的名額。
    可今年不一樣,他是內定的會元,到了金鑾殿上,隻要提前做好準備,殿試不要考得太差,至少也是前三甲。
    皇帝也不能太駁了主考官的臉麵,會試的頭名不是狀元,至少也該是個榜眼探花。
    鄭傑用扇子在身前狠狠的扇了幾下,諷刺道“一股子窮酸味,也不知蓬萊酒樓搞什麽名堂,居然不收錢,讓本公子與你同坐一席,實在是晦氣!”
    “從前隻是本公子運氣不好,會試發揮失常也是常事,本公子學富五車,不比你這種才來書院學了一兩年的半吊子強?”
    孔良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他壓根就不信鄭傑能考中進士,更別說會元了。
    院長一直都知道鄭傑私底下的小動作,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畢竟書院的藏書樓還是鄭家捐贈的,此事若是鬧出去,惹惱了鄭家,對書院也沒什麽好處。
    書院的歲考主要是讓學子提前適應會試的環境,名次如何,其實無關緊要。
    孔良已經把自己的答案默寫出來給院長看過了,院長說他答得不錯,應該能上榜,不過每個考官的喜好不一樣,具體名次不好說,運氣好的話,說不定真能拔得頭名。
    所以孔良才有些失態,他想當會元,金鑾殿上,他有這個信心能讓皇帝欽點他為狀元!
    院長力排眾議讓他入院讀書,孜孜不倦的教導他學問,教導他為人處世的道理,他要做得比所有人都好,才能不辜負院長的恩情,不辜負母親的期望。
    鄭傑最討厭孔良這樣的笑,孔良就是個泥腿子,每日還在書院裏掃地擦桌,過得比他的仆從還不如。
    這樣的人,憑什麽跟他同坐一桌,憑什麽看不起他?
    鄭傑一拍桌子,怒道“笑什麽笑?待會兒你就笑不出來了!本公子今日把話撂在這裏,別做春秋大夢了,你這輩子都考不上進士!趕緊滾回家種地去吧!”
    孔良在書院裏也有知己朋友,有人看不下去了,當場拍桌子跟鄭傑吵了起來。
    鄭傑身邊有更多的狗腿子,雙方吵成了一團。
    哐當一聲響,一行人係著紅腰帶,敲鑼打鼓的進了蓬萊酒樓,大聲道
    “恭喜鄭府鄭傑公子,高中甲辰年會試頭名,鄭公子一表人才,又高中會元,前途不可限量,小的給鄭公子賀喜……”
    報喜的人一連念了三次,一次比一次大聲,驚動了整個蓬萊酒樓的人。
    鄭傑的仆從早就準備好了喜錢,賞賜了報喜的人,大把的銅板撒出去,蓬萊酒樓門口擠滿了百姓,都蹲在地上撿錢,想沾一沾“狀元爺”的喜慶。
    報喜的人笑眯眯道“是會元老爺,還不是狀元呢,等上了金鑾殿,陛下禦筆親批,殿試第一名才是狀元!”
    百姓分不清這些名頭,就覺得第一名很厲害,紛紛擠上前去看“狀元爺”長什麽樣。
    鄭傑很享受這種萬人追捧的感覺,站在蓬萊酒樓門口吟誦出早就準備好的詩句,又引得滿堂喝彩聲。
    等賀喜的人散盡,鄭傑搖著折扇進了酒樓,蓬萊酒樓的掌櫃親自過來請鄭傑去四樓。
    “四樓不對外客開放,但會元都可以上本店四樓用餐一次,若是金鑾殿上,公子中了前三甲,也可入四樓,蓬萊酒樓一定讓公子盡興而歸。”
    鄭傑把手裏最後一把銅板扔在了孔良臉上,輕蔑道“別說本公子沒幫你,讓你也沾沾本公子的喜氣哈哈哈哈……”
    孔良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被砸了一臉銅錢也毫無反應。
    鄭傑覺得有些無趣,用力的推了孔良一把,大笑道“什麽狗屁京城第一才子,居然還有人說他是第二個紀首輔,啊呸!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也配跟當朝首輔相比。”
    孔良摔在地上,像是沒知覺似的,淚水悄無聲息的落下來,他隻希望自己從未來過蓬萊酒樓,也就不必自取其辱了。
    他渾渾噩噩的出了蓬萊酒樓,正午的陽光那麽大,可他的心卻死寂一片。
    母親病重,此次落榜,母親就再也等不到他高中進士,騎馬遊街的那一日了。
    放榜次日,會試考生的詩文匯編成冊,在各大書肆裏售賣。
    孔良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詩文,這明明是他的詩,為何會變成鄭傑的?
    他去貢院鬧,卻被人打了出來,根本沒人聽他說話,他去官府鳴冤,不等靠近就被人趕走。
    他去求院長,院長看過他默寫出來的考卷,可以證明那首詩是他寫的,可院長搖搖頭,勸他不要再鬧了。
    院長確實看中他,卻不可能為了他搭上妻兒的性命和自己的前程。
    孔良走投無路,他想起了蓬萊酒樓,曾經有人在此揭發地方貪官的惡行,果然上達天聽。
    他懷著孤注一擲的決心,拿著一把破鑼,鐺的一聲,振聾發聵。
    “學生孔良,葵卯年中舉,甲辰年會試考生,狀告鄭傑,偷梁換柱,將學生的考卷占為己有,搶了學生的會元之名,學生願意與鄭公子當麵對質,爭一個是非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