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玩得還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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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瑜厲擎東!
????????看出竹瑜的驚恐,厲擎東柔聲道“放心好了,我水性很好。”
她看著腳邊的河水,說什麽都不肯上船。
就算淹不死,這麽冷的天,恐怕也得被凍死。
“那好,我抱你上去。”
說著,厲擎東就要伸手,竹瑜嚇得連忙往後一退。
開什麽玩笑,這裏是景區。
要是被人看見了,她就別想活了。
“我、我自己走,你拉著我一點。”
竹瑜結結巴巴地說道,強忍著恐懼,終於上了船。
坐在船裏,她一動不動。
一張紅木小桌上,已經擺好了小吃盤子,還燙了一壺酒,旁邊放著兩個小小的酒杯。
厲擎東跟工作人員交流了幾句,就撐船離開。
看他的架勢,倒還有模有樣。
一直把小船劃出了老遠,漸漸看不到那些遊人了,厲擎東才停下,任由它漂浮在河麵上。
他也在桌邊坐了下來,搓搓雙手,倒了兩杯酒。
“上好的桂花酒。”
厲擎東先仰頭幹了。
嗅到他的呼吸裏都多了一絲桂花的甜味,竹瑜也饞了,試著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
不辣不澀,醇厚甘冽,的確帶著桂花香氣。
她索性把杯子裏剩下的酒都喝掉了,隻覺得連吸氣呼氣之間都變得冷香襲人。
厲擎東笑了笑,又給她滿上。
竹瑜看著靜靜的河水,忽然想到了什麽。
“今天不是有景小姐的演出嗎?”
怪不得,厲擎東一直不回雲城,她才想起來這一點。
“哦,忘了。”
誰知道,他很不給麵子地回答道。
竹瑜啞然。
她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幹脆就低頭喝酒,又隨意撿了幾樣小吃往嘴裏送。
出乎意料的是,都很好吃。
“真羨慕你們不怕水的人。”
沉默了半天,竹瑜還是沒話找話,省得更尷尬。
“我小時候也很怕水,因為我有一次差一點被淹死,多虧被人救了。”
厲擎東握著酒杯,他似乎想起了童年時候的遭遇,目光變得有些渙散,也比平時溫柔了不少。
“啊?是什麽時候啊?”
竹瑜很少聽他說起自己的事情,難免好奇。
“四五歲吧,大概四歲,記不太清了。我貪玩,想要抓蝌蚪,又不會遊泳,多虧有人把我救上來。據說我當時已經昏迷,醒過來之後,又吐了一肚子帶著淤泥的髒水。要是再晚幾分鍾,估計就小命不保了。”
厲擎東幽幽地說道。
“真嚇人。”
竹瑜感慨道“所以你後來就學遊泳了嗎?”
他收回看向遠處的目光,語氣一下子恢複如常“是,我絕對不允許有任何東西讓我感到恐懼。”
其實,她很想說,人活在世,就算害怕什麽,畏懼什麽,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想想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竹瑜還是忍住了。
與人交往,最怕交淺言深。
何況,像厲擎東這樣的男人,恐怕不喜歡有人在耳邊說教吧。
竹瑜盯著手裏的杯子,小小一個,她分不大清是白瓷還是甜白釉,隻是覺得精致無比。
“對了,我電腦有密碼,你昨晚是怎麽打開的?”
她歪頭問道。
“切,居然拿生日做密碼,你也太蠢了,隨便什
麽人都能打開你的電腦。”
厲擎東不屑地說道。
他見過竹瑜的身份證,對那一串數字記得很清楚,隨手一試,居然真的打開了。
“那個不是我的生日,是我被人送到福利院的日期。院長說,孩子們到了福利院的日子,就是他們的生日。後來,我爸媽給我上戶口的時候,就寫了那個日子。”
竹瑜低頭說道。
知道她是被竹家收養的,但厲擎東並不知道,原來她的生日是這麽來的。
“你不知道自己的生日?”
他疑惑道。
“不記得了,聽院長說,他在福利院門口看到我的時候,我還很小,大概不到兩歲吧,連話都說不太清楚。”
竹瑜把手裏的酒一口喝掉,又捏了一顆糖漬楊梅放到嘴裏,慢慢地咂著味道。
她探頭看了看外麵,沒了成群成群的遊人,這裏很安靜。
從對麵劃來了一艘不大不小的船,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也停了下來。
緊接著,穿著戲服的一男一女站在船頭,二人開始咿咿呀呀地唱了起來,旁邊有人拉著二胡三弦,彈著琵琶柳琴,儼然是一出新鮮熱辣的現場表演。
竹瑜托腮聽著,隻覺得微風陣陣,吹在有些發燙的臉上,很是舒適。
“聽不懂他們在唱什麽,隻覺得很心酸似的。”
她對身邊的男人說道。
“不用懂,感受這個氣氛就夠了。”
厲擎東呷著酒,閉著眼睛,坐在墊子上,手指一下一下地打著節拍。
“嘿,我覺得自己好像穿越了一樣!”
想起同事早上說過的話,竹瑜一下子興奮起來,雙眼明亮,黑色的長睫毛如蝶翅一般,輕閃微顫。
“嗯,還是古人會享受。”
這一次,厲擎東倒是沒有反駁她,也沒有笑話她沒見過世麵。
氣氛愈發旖旎繾綣,竹瑜又喝了兩杯酒,感覺整個人都有些暈陶陶的,快要飛天。
她剛要開口說話,厲擎東的手機響了。
他摸索到手機,看清來電號碼,原本輕鬆閑適的表情一瞬間消失了。
“喂。”
竹瑜眯眼看著厲擎東,見他眉頭皺緊,臉頰緊繃,似乎在生氣。
“誰給他的膽子?把他攔下來!”
放下手機,厲擎東連大衣也沒穿,直接將小船往岸邊劃去。
“在這裏等我,別亂跑。”
上岸之前,他好像才忽然想起來,竹瑜還在船上。
回頭說了一句話,厲擎東匆匆離開。
竹瑜的酒醒了大半,看著他的背影消失。
她等了大概兩個小時,河邊很冷,尤其是過了淩晨。
不得已,竹瑜將厲擎東的大衣裹在了身上。
大衣上似乎還殘留著獨屬於他的氣味兒,她把臉埋在其中,心中的不安在一點點擴大。
又過了半小時,一個工作人員找到了竹瑜。
“小姐,你先上來吧,租賃時間到了。”
他打著手電,客氣地說道。
竹瑜看了一下手機,已經快一點鍾了。
厲擎東沒有任何消息,她試著打了一下他的電話,關機了。
重新站在內城河的河岸上,竹瑜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不切實際的夢。
她叫了一輛車回酒店,回去的路上,竹瑜不停地打著噴嚏,惹來司機的頻頻側目。
一起住的同事也剛剛從外麵回來,兩個人恰好在走廊裏碰到。
看見竹瑜身上披著一件價值不菲的男士大衣,同事一臉促狹“玩得還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