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黑化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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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瑜厲擎東!
    聲音太大,以至於有傭人忍不住偷偷探頭。
    “二少爺,我幫你把行李先那上樓吧?”
    終於還是有人大著膽子,上前問道。
    那一腳,已經讓厲晴西發泄夠了。
    他平靜下來,臉色恢複正常,向傭人點了點頭“謝謝你,不要碰我的吉他,我自己拿就好。”
    那副客氣淡然的樣子,跟剛才判若兩人。
    厲晴西拿起吉他,一步一步上樓。
    “快放我下來,被人看見怎麽辦?”
    一路上,竹瑜都在小聲催促著。
    偏偏厲擎東滿不在乎,也不搭理她。
    看見就看見,看見怎麽了?
    他還巴不得讓厲晴西多看看呢!
    “你手上還有傷!”
    竹瑜急了,想用拳頭去打他的肩膀,想了想,她還是忍住了。
    幸好,他們已經進房了。
    聽見房門自動關上,竹瑜終於鬆了一口氣。
    厲擎東直接將她放在沙發上,這才活動了一下四肢。
    “我有那麽重嘛!”
    雖然不願意讓他抱著自己,可看到厲擎東在那裏伸手踢腿的,竹瑜還是不太樂意了。
    她鼓了鼓腮,眼睛也瞪大了,氣咻咻地看著厲擎東。
    頭上一重,厲擎東伸手摸了摸竹瑜的頭頂,像是在哄一隻炸毛的小野貓。
    她不知道的是,厲擎東根本就沒用這個姿勢抱過女人。
    一路上,他動作僵硬,又擔心弄疼她,仿佛舉著一件絕世寶物似的,所以才十分吃力。
    “不重不重,就是我的手不敢用力。”
    厲擎東也不傻,在這種時候,他的求生欲還是很強的。
    再說,竹瑜確實不重。
    “都說不讓你抱了,快讓我看看!”
    果然,一聽到厲擎東提起他的手,竹瑜頓時什麽都顧不上了,捧著他的手腕,左看右看。
    見她的注意力依舊都在自己的身上,並沒有因為厲晴西的歸來而去關注他,厲擎東的心情明顯變得好極了。
    “給,挑幾個你感興趣的,跟我一起去。”
    他將那十幾張信封丟到竹瑜的麵前。
    她剛才問他是什麽,他忘了回答。
    “這是什麽啊?”
    竹瑜隨便翻了翻,發現都是邀請函一類的東西。
    “邀請你?”
    她看見,上麵都寫著厲擎東的名字。
    “對。”
    他似笑非笑,眉眼之間掠過一絲嘲諷的神色。
    “最近這幾天,我收到了不下幾十份邀請函,都是一些商務酒會,或者慈善晚宴之類的,甚至連時尚頒獎禮都有。”
    竹瑜扒拉幾下,發現果然如此。
    她一臉迷茫“這有什麽不對嗎?以前也有過吧?”
    厲擎東伸手摸了摸竹瑜的頭發,歎了一口氣,覺得她比自己想象中的還單純,在某些方麵。
    “以前當然也有,但你沒發現,最近兩個月一直沒有?”
    他提示道。
    竹瑜稍微思考了幾秒鍾,一下子反應過來。
    “這些人的消息也太靈通了,你隻是借著休息的機會去了公司一趟,他們就巴不得貼上來。”
    頓了頓,她又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厲太太的手術時間也安排好了,萬一她醒了,就算有十個八個私生子,
    誰也動不了你們母子。”
    竹瑜歎了一口氣。
    人情冷暖,可見一斑。
    “有趣吧?”
    厲擎東冷笑道。
    “你爸之前讓你們做選擇……你、你想好了嗎?”
    猛地想起厲峰那天早上說過的話,竹瑜原本還不錯的心情一瞬間跌到了穀底。
    生活就是這樣,它會一直不動聲色地守在你的身邊,在你得意忘形的時候,看準時機,給予致命一擊。
    竹瑜想,她應該是太得意了,險些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擺在那裏,根本就進不了厲家的門。
    就算她有那個本事,能讓厲擎東死也不撒手,或者肚子爭氣,一舉得男,最後無非也是被默許養在外麵。
    放在古代,那就是外室,是妾。
    竹瑜的嘴唇立刻哆嗦了起來。
    “小孩才做選擇,我什麽都要。”
    一看到竹瑜的反應,厲擎東就知道她在想什麽。
    “看過外國神話嗎?男人的成長就是同父權進行抵抗的過程,甚至對一個男人來說,從弑父那一刻,他才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
    厲擎東似乎一點兒都不覺得自己在說什麽大逆不道的話,一臉理所應當的表情。
    竹瑜張了張嘴。
    她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也知道厲擎東並不是真的要去殺人。
    但是,他的決心居然如此強烈,還是有些嚇到了她。
    他們父子之間早有矛盾,可她不想做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我們……不會結婚的。”
    竹瑜閉上眼睛,睫毛不停顫動。
    “你看看,不可能全都去,選幾個你感興趣的,陪我一起。”
    厲擎東知道,女人在鑽牛角尖的時候,多說無益。
    “對我來說,結婚也不是那麽重我們身邊那些結了婚的人,難道不是各有各的問題嗎?”
    他丟下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去洗澡了。
    竹瑜不知道怎麽反駁,隻好低頭繼續翻看那些邀請函。
    “我挑好了,就這幾個吧。”
    很快,厲擎東擦著頭發出來了,竹瑜舉起手裏的幾張卡片。
    “行。”
    他倒是答應得很痛快,也沒有問問都是一些什麽場合。
    “沒碰到水吧?”
    竹瑜接過毛巾,幫他擦拭著。
    厲擎東一咧嘴角,笑得很是無奈“已經好了,你昨晚不是仔細檢查過我全身了嗎?”
    他故意把“仔細”和“全身”這兩個詞給咬得重重的。
    “無恥!”
    竹瑜小聲罵了一句,但也為厲擎東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好起來而感到欣慰。
    她隻是擔心,害怕他手上的傷會影響事業。
    不過,以現在的情況看來,這種擔心應該是多餘的。
    “你……你有沒有覺得,厲晴西剛才的樣子不太對勁兒?”
    遲疑片刻,竹瑜還是開口問道。
    他一見到厲擎東就主動道歉,而且那種態度還有一種讓人說不上來的感覺,好像在故意找茬兒。
    “有什麽不對勁兒?”
    厲擎東不答反問。
    竹瑜支支吾吾“就、就是挺讓我不舒服的。”
    有個詞怎麽說來著,是叫黑化嗎?
    “那就對了,”他笑起來,一雙眼睛亮亮的,“讓你舒服的人隻有我,別人當然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