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瑜厲擎東！
    不要臉！
    竹瑜氣得渾身顫抖，臉色發白。
    他不是第一次跟她開這種帶顏色的玩笑，但那個時候，兩個人濃情蜜意，不管說什麽都是恩愛。
    而現在，就隻剩下侮辱和取笑。
    “嘎吱——”
    稍顯老舊的房門被厲擎東一手推開，發出了有些刺耳的聲音。
    他的另一隻手還圈著竹瑜的腰，順勢一帶，和她一起進門。
    熟練地摸到牆上的開關，厲擎東“啪”一聲打開了客廳的燈。
    頭頂上驟然一片明亮。
    借著燈光，他也看清了竹瑜的臉色。
    像死人一樣白裏透灰。
    “你先洗澡還是我先洗澡？”
    厲擎東假裝沒看見，語氣愈發親昵繾綣。
    “算了。”
    竹瑜還沒有說話，他就自說自話“反正一會兒還得洗，那先別洗了。”
    說完，厲擎東徑直開始脫衣服。
    “你給我滾！”
    竹瑜向後退了一步，從牙縫裏擠出來四個字。
    他動作一頓。
    厲擎東露出有些驚詫的表情，好像沒聽清她的話。
    “你說什麽？”
    他故意伸手，在耳邊比了一個手勢，想要再聽清楚一點。
    竹瑜指著家門的方向，重複一遍“我說，你給我滾！”
    厲擎東臉色一沉。
    “竹瑜，你最好弄清楚，你沒有拒絕我的資格。”
    他一字一句道。
    “我已經和你分手了！”
    她聲嘶力竭地喊著。
    不僅如此，還因為他已經開始跟慕雨涵約會了。
    既然他已經接受了別的女人，憑什麽再來招惹她？
    “是啊，是分手了，還是你做的決定。”
    厲擎東脫掉上衣，露出結實的身軀，一步步地走向竹瑜。
    她察覺到了一絲危險，但客廳的空間就這麽大，竹瑜根本就不知道還能往哪裏躲。
    “但你還沒有陪我睡夠一年，你忘了？”
    他勾起嘴角，語氣嘲諷“就在幾個月以前，你還恨不得掰著手指頭，計算還有多久離開我呢！”
    聽出厲擎東話語裏的挖苦，竹瑜勉強咽下心中的酸澀。
    她握著拳頭，試著讓自己冷靜下來。
    “用不著你提醒我，我沒忘了自己的身份！我承認，我確實有虛榮心，我也喜歡戴珠寶，拎名牌包，去各個高級餐廳吃那些我從來沒見過的食物！但是，如果這一切全都是你的施舍，那我可以讓自己從這些虛幻的假象裏走出來，繼續過我貧窮的生活！”
    竹瑜一口氣喊道。
    “既然你知道自己的身份……”
    厲擎東故意將肆無忌憚的目光投射到她的身上，然後繼續說道“那你應該知道怎麽做吧？”
    你應該知道怎麽做吧？
    當初，他們第一次在酒店裏碰麵的時候，厲擎東就是這麽問竹瑜的。
    她那個時候害怕得要死，又擔心自己遇到變態，而且還保留著女孩的純真，根本就不懂怎麽取悅男人。
    為了不失去這個機會，竹瑜當時隻能咬緊牙關，點點頭。
    結果，厲擎東反而被她青澀的舉動弄得不上不下，渾身不舒服。
    最後隻能自己親自來，還把竹瑜弄得淚流滿麵，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
    “不要讓我重複第二遍。”
    厲擎東不
    帶任何溫度的話語，讓竹瑜的回憶被打斷，在她的腦海裏，曾經的畫麵就徹底定格在這一瞬間，戛然而止。
    她站直了，開始破罐子破摔，一件件去脫身上的衣服。
    天氣轉涼了，竹瑜穿了外套和長袖的連衣裙，她先脫掉外套和裙子，往沙發上一丟，再繼續脫裏麵的貼身衣物。
    她沉默而順從的樣子，並沒有讓厲擎東的情緒平複下來。
    相反，他反而更加氣惱。
    看樣子，她的確隻在乎那個契約。
    “你以為我不敢對你怎麽樣，是吧？”
    厲擎東大步衝上去，一把攫住了竹瑜的手腕。
    她的另一隻手還搭在胸口，正準備拉下一截蕾絲布料。
    聞言，竹瑜抬頭，平靜地回答道“又不是沒做過，有什麽敢不敢的？你做不做，我趕時間。”
    厲擎東鼻子噴火，一把將她推搡到了沙發上。
    沒有任何準備工作，他直接從腳邊的塑料袋裏翻出要用的工具，熟練地拆開包裝，然後一舉入侵！
    竹瑜咬著嘴唇，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幾乎是一瞬間，她就疼得後背都是冷汗。
    從腹部以下開始，身體好像沒了知覺一樣。
    她隻能暗暗地安慰自己，還好，都到了這種時候，他還沒有忘記做好安全措施。
    又或者，是不想搞出人命，在關鍵時刻，影響他和慕雨涵的婚事吧？
    就算懷孕了，恐怕厲家和葉家的人也不會讓她生下來的。
    到時候，受傷的隻有她。
    “睜開眼睛。”
    頭頂上傳來男人沙啞的聲音，竹瑜一陣恍惚，這才意識到自己因為疼痛而閉上了眼睛。
    她可能還昏過去了幾秒鍾，不太確定。
    下巴上猛地傳來真實的壓迫感，是厲擎東掐住了她的臉。
    竹瑜隻好看他，她覺得，自己現在這副冷汗涔涔的樣子絕對算不上美，甚至連略有姿色都很勉強。
    但他好像很有興味，不停地折騰她。
    用光了半盒套套，厲擎東終於停手了。
    他甚至沒有換地方，兩個人的重量把身下的劣質沙發都給弄凹進去了一大塊。
    竹瑜覺得渾身有點發麻，嘴唇也被咬出一道血口，微微刺痛。
    她癱軟，太陽穴一抽一抽地疼，索性伸手從地上撿起了一件衣服，蓋在了眼睛上。
    燈光晃得她眼睛酸澀。
    茶幾上有一盒新開的紙抽，厲擎東一口氣拿了半包，很快清理好了自己。
    看他的樣子，是不屑在竹瑜這裏洗澡。
    走到窗前，厲擎東一把推開窗戶。
    天冷了。
    夜風灌進來，已經帶了涼意。
    算算時間，他們去年也是差不多在這個季節開始見麵的。
    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厲擎東的腦子清醒了不少。
    他回頭，看著蜷縮在沙發上的女人。
    “自己算好時間，我不會少睡一天，也不會多占你一天便宜。在合同到期之間，你要隨叫隨到。”
    厲擎東在最後四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又是隨叫隨到……
    嗬嗬。
    竹瑜累了，她甚至連爬起來去清洗自己的力量都沒有了。
    “把門帶上，你可以走了。”
    她疲憊地說道。
    厲擎東走到門口，拉開房門，又回頭看了竹瑜一眼，欲言又止。
    但他還是什麽都沒說，開門離開。
    房間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