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最後一次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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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瑜厲擎東!
任何號稱安全的措施,都做不到百分之百的安全。
竹瑜問過醫生,得到了這樣的回答。
之前她害怕出事,寧願吃藥,但厲擎東說,吃藥對身體不好,所以他一直老老實實地做好措施。
不過,竹瑜還是難免擔心,萬一就是自己遇到了百分之幾的極小概率呢?
“酒店?嗬,我還不知道,原來你這麽值錢,想跟你一夜,必須去高級酒店才行?”
看出她的一再抗拒,厲擎東故意在“值錢”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竹瑜呼吸一窒。
她隻是隨便找了一個借口,想不到,還是被他給曲解了。
“厲先生不會因為快結婚了,需要花錢的地方太多,就連這點小錢都舍不得了吧?如果是這樣,那還是算了吧,新換的床,沒必要再弄髒了。”
看著臥室的房門,竹瑜悄悄握緊了拳頭。
既然嫌她髒,既然連她睡過的床都丟掉了,為什麽還要讓她再留下痕跡?
“髒了就再換。”
沒聽懂她話語裏暗藏的含義,厲擎東滿不在乎地說道。
說得真輕巧,竹瑜氣得眼眶發紅,但身體卻一點點地軟了下來。
是,他有這個權利,在他們的交易尚未正式宣告結束之前。
哪怕差一分,差一秒都不行。
她也不想去占這一分,或者一秒的便宜!
做都做了,做了那麽多次,沒什麽好矯情的。
看出竹瑜的妥協,厲擎東索性將她打橫抱了起來,直奔臥室。
剛換的床單,似乎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香氣。
這味道對竹瑜來說,再熟悉不過。
厲擎東送她的那瓶香水,就是這個味道。
她在的時候,無論是臥室還是衛生間,總是彌漫著這股味道。
久而久之,就連枕頭和被子上似乎都沾染到了。
不知道是無心,還是刻意,竹瑜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再用這個香水了。
人的嗅覺,要比聽覺和視覺來得更有記憶力。
哪怕過了很多年,隻要一聞到那個令人印象深刻的味道,就彷佛一下子穿越了時空,回到當時的場景。
竹瑜以前不信,現在她信了。
她還以為,自己把這一段記憶都刻意地藏起來了,讓它們躲在暗無天日的地方,靜靜地等待著被遺忘。
“來,試試新床。”
厲擎東毫不猶豫地扯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後,他再去扯竹瑜的。
動作迅速而霸道,沒有任何商量的口吻。
竹瑜蜷縮著,如嬰兒一般白皙光潔的皮膚被他一寸寸征伐著,又如花朵一般嬌嫩鮮豔的神秘軀體,盡數綻放。
情到濃時,厲擎東騰出一隻手,去床頭櫃上摸索著。
他的指尖摸到了一個熟悉的外包裝袋,厲擎東一把抓在手裏,麻利地撕開它。
確定他不會亂來,竹瑜終於徹底閉上了眼睛,沒有再閃躲逃避。
等她醒過來,已經是淩晨兩點多。
竹瑜用了幾秒鍾才反應過來。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最開始的狀態,她剛成為厲擎東的女人的時候,也經常天還不亮就爬起來,匆匆洗漱,化妝,趕去上班。
現在又是這樣。
強忍著酸楚的身體,竹瑜掙紮著坐起來。
她用手用力扯了扯頭發,疼痛令人清醒過來。
厲擎東並不在臥室,竹瑜也沒有去找她。
她隨便去衝了一個澡,連頭發都沒洗,套上衣服,拿上東西就走。
聽到門響,
書房的門開了。
厲擎東走了出來。
他其實也剛醒不久,已經洗過澡了,頭發還沒幹。
看她睡得香,厲擎東刻意放輕了動作。
不料,她還是醒了,而且落荒而逃,完全沒有跟自己碰麵的意思。
他走到窗前,往下看。
很快,厲擎東看見竹瑜出現在公寓外的馬路上,似乎在等車。
她看起來好像很冷,而且狼狽。
看了半天,厲擎東剛要下樓,一輛出租車在竹瑜麵前停下,她飛快上車。
他隻好收回了視線。
不出意料的話,這是在這樁交易結束之前,他們最後一次纏綿了。
厲擎東將手放在鼻子上,輕輕地嗅了嗅。
那上麵好像還殘留著她的體溫,以及她的香氣。
回到住處,竹瑜第一件事就是燒水,洗澡。
她洗了很久,直到皮膚發紅,出現皺褶,像是發脹的蘿卜幹一樣,醜陋至極。
她這才停了下來,累得渾身無力,好像脫水了一樣。
倒頭睡去之前,竹瑜還記得給自己請了病假。
她現在這副樣子,跟病了也沒啥區別。
房門被人重重敲響的時候,竹瑜還在做夢。
她夢見了一個小女孩,在花園裏追逐一隻極為漂亮的蝴蝶,耳邊都是她的笑聲,悅耳動聽。
蝴蝶越飛越高,她怎麽跑都追不上,最後摔了一跤。
陽光照在蝴蝶美麗的翅膀上,花粉閃閃發光,好像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
“篤篤篤!”
敲門的人似乎急了,加大了力道。
竹瑜睜開了眼睛,一身是汗。
她強撐著下床,走去開門。
“怎麽這麽久才開門?你怎麽了?”
門外的男人一臉錯愕,看到竹瑜臉色發紅,鬢角還在流汗,下意識地伸手過來,往她額頭上一搭。
“傻子!”
江權趕緊關門,防止冷風吹到竹瑜。
他讓她先坐在沙發上,又到處去找體溫計。
“在櫃子上麵的抽屜裏。”
她有氣無力地指揮著,江權東翻西看,終於找到了一個藥箱,給竹瑜量了體溫。
還好,燒得不算太嚴重。
“我不去醫院,也不想吃藥,我喝點熱水,睡一覺就好了。”
竹瑜執拗地搖頭。
江權強不過她,隻好去廚房燒水。
等他出來,她居然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江權把竹瑜給撥弄醒,讓她喝了一大杯熱水,這才扶她回到床上。
她也沒客氣,閉眼就睡。
一睡就睡到了晚上九點多。
醒過來的時候,竹瑜覺得好像自己的生命裏消失了一天。
“那可不,我是上午十點來的,現在都快晚上十點了。”
江權窩在舊舊的布藝沙發上,一臉懨懨。
他佩服自己,居然能夠在這種狹小、逼仄、老舊、破敗的環境裏,待了將近十二個小時!
而且,連個能說說話的人都沒有!
竹瑜靠著臥室的房門站著,看著江權百無聊賴的樣子,也覺得有幾分好笑。
她退了燒,身上也再次有了力氣。
“我來煮粥吧,多放點材料,你喝完再走。”
畢竟他是不放心自己才特地留下來的,竹瑜也不好一醒過來就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