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蠢貨,白癡,賠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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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瑜厲擎東!
    等江權聽到消息,匆匆趕到的時候,竹瑜已經不在景俊峰的房間裏了。
    他剛才那副癲狂的樣子,也著實嚇了她一跳,讓竹瑜心有餘悸。
    她想,這差不多是他們父女二人最後一次見麵了。
    等過兩天,讓岑鳳梅從寧城過來,就安排他們一起回鄉下,再也不許他們踏入雲城一步。
    竹瑜正盤算著,江權大步走近了她。
    “沒事吧?”
    他一把拉起她的手腕,看到上麵的紅痕,心疼不已。
    “沒事,我不會再見他了,都結束了。”
    竹瑜另一隻手端著杯子,整個人看起來還算平靜。
    “嗯,好。”
    江權這才放開了她。
    “公司對最終的收購價格很滿意,連我媽都打來電話,說我這一次做得不錯,她很少表揚我。”
    想了想,他沉聲說道。
    竹瑜笑了起來“恭喜你。”
    因為網上的輿論幾乎呈現一邊倒的趨勢,所以美景集團一路頹廢,原本還有幾個大股東想要負隅頑抗一下,但他們很快就意識到,再不讓一切結束,可能會賠得更多。
    還不如見好就收。
    於是,收購過程十分順利,而且連價格都是一壓再壓,遠遠低於業內的收購價格。
    也難怪大家都說,江權撿了一個大便宜。
    “你真的不要?美景雖然現在出現了虧損,但架子還在,隻需要一些時間,再追加一些投資,總能好轉。”
    江權不記得這是自己第幾次去問竹瑜了,他甚至讓律師擬定好了轉讓合同,但她就是不肯簽字。
    “你好囉嗦啊,問了不知道多少次,我不要,我有工作,我能養活自己。”
    竹瑜還是搖搖頭。
    “這麽視金錢如糞土?你不如先問問數字,說不定會心動。”
    他斜眼看她。
    “再大的數字也是數字而已。”
    竹瑜聳了聳肩,她是真的不在意,更不想要。
    “我不知道要怎麽處理方虹,其實我也是一個很庸俗的人,或許我可以饒過景俊峰,但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麽對那個女人。”
    她陷入了困惑,放下水杯,竹瑜用雙手圈住自己。
    “你想讓方虹死嗎?”
    江權倒是幹脆得很,他直接問道。
    竹瑜失笑“你們怎麽一個個的都覺得我要殺人?連景俊峰也說,讓我殺了他。”
    “想讓一個人痛苦,有很多辦法,死才是最省事的。”
    江權若有所思。
    “這件事就交給我去辦吧,等我準備好了,再告訴你。”
    想了想,他的腦子裏已經有了一個主意。
    “好。”
    竹瑜並不懷疑江權的辦事能力,而且,他這個人永遠都是一肚子壞水,坑人最在行。
    “我怎麽感覺,你心裏好像在罵我?”
    江權十分敏感,一臉狐疑地看著竹瑜。
    哇,果然厲害啊,這都被他給看出來了!
    她連忙搖頭“當然沒有了!”
    江權不太相信,但也沒有證據,隻好作罷。
    兩天之後,岑鳳梅回了雲城。
    她離開這裏已經二十年了,再次回來,物是人非。
    r????竹瑜親自去見了岑鳳梅,把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簡單地跟她說了一遍。
    當岑鳳梅得知竹瑜不會把她怎麽樣,還讓她做景俊峰的保姆,每個月都會給她一筆錢的時候,她激動得當場跪下,要給竹瑜磕頭。
    竹瑜讓她起來“但我事先把醜話說在前麵,你要看好景俊峰,而且你們也不能再回雲城,永遠留在鄉下。”
    岑鳳梅連連點頭“我知道了,其實城裏也沒啥好,像我本來就是鄉下人,還是老老實實留在鄉下吧。”
    頓了頓,她又感激地看向竹瑜“你果然跟老板娘一樣心善,我當年是太糊塗了,現在我不會再糊塗了,不然就真的該死了!”
    送走了岑鳳梅和景俊峰,竹瑜覺得心中的一塊大石頭放下了。
    她怨恨景俊峰的狠心,懦弱無能,風流成性,可他畢竟也是自己這條生命的締造者之一。
    讓她弑父,竹瑜真的做不出來,更不想手染鮮血。
    或許,這就是最好的安排。
    不知道方虹從哪裏聽到了景俊峰被送走的消息,她開始效仿景媛,開始絕食,連水都不喝了。
    她的身體本來就被折騰得十分虛弱,才餓了幾頓而已,就直接在房間裏暈了過去。
    “你想死就最好了,省了我動手。”
    接到電話,竹瑜親自過去,她冷眼看著麵容枯槁,骨瘦如柴的方虹。
    麵前這個女人,早就和記憶裏的那個富家太太判若兩人了。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竹瑜絕對不敢相信。
    “我如果不用這個辦法,你會來見我嗎?”
    躺在床上的方虹忽然睜開了眼睛,衝她詭異一笑。
    “你想見我,其實根本不用這麽麻煩,本來我也想再見你一麵。”
    竹瑜淡淡地說道。
    方虹被噎得愣住了。
    早知道是這樣,她就不絕食了。
    “景俊峰走了,下一個就輪到我了,是嗎?”
    過了一會兒,方虹又笑了起來。
    “你要替你媽報仇,你肯定不會放過我的,你要我死,你要我死得很慘!”
    她尖叫著,聲音刺耳無比。
    竹瑜強忍著,用手指堵著耳朵。
    等方虹喊完了,她才把手放了下來。
    “你在這裏這麽久,聽說你從來都沒問起景媛怎麽樣了,你一直沒見到她,都不問問她的情況嗎?”
    竹瑜平靜地問道。
    乍一聽她提起景媛,方虹也是一怔。
    但她很快就一臉無所謂地大笑了起來“那個死丫頭,誰管她死不死呢?我早就看出來了,她眼裏根本沒有我這個媽,她怪我,她恨我,她巴不得我去死!”
    不知道是不是觸動到了心中的某種情緒,方虹變得比剛才更加激動起來。
    她握著雙手,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口中咒罵不止。
    “從小到大,我什麽都給她最好的,和她比起來,我小時候過的簡直就是豬狗不如的日子!可我知道爭氣,我知道拚命向上爬!倒是她,明明擁有一切,卻還是什麽都不會!這個蠢貨,白癡,賠錢貨!”
    二十多年來,方虹顯然對景媛失望透頂,甚至不惜用最惡毒的話去罵自己的親生女兒。
    “她是你生的,是從你身上掉下來的肉,你為什麽要對她這麽苛刻?難道每個人都必須像你一樣,踩著別人的腦袋,犧牲別人的性命,就為了往上爬嗎?”
    就連竹瑜都開始替景媛感到了一絲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