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笑貧不笑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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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看客棧之後,雲翩躚和李長安便喬裝打扮了,這才剛入夜,就上花船去了。一進去,花船上的老鴇紅娘就認出了李長安來。
老鴇化名為紅娘,三十出頭的年紀,可保養得很好。看到李長安了先是一臉震驚,立馬就緩了過來:“李二爺,您許久都不來了,是不是遇見什麽美若天仙的姑娘,就把人家忘了?”
對於花船的事情,雲翩躚是不清楚的,瞧見紅娘這麽表情,心裏就很不痛快了。
這還沒進門呢,李長安就被昔日的老情人認出來了,看來以前當太監的時候,李長安耐不住寂寞,沒少尋花問柳。
雲翩躚心裏很是不快,可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李長安壓根就沒有察覺到他們有什麽不對勁:“子虛,你怎麽了?”
聽到李長安喚自己子虛,雲翩躚這才緩過神來:“沒事,我們進去找樂子吧!”
紅娘可不是一般人,一眼就敲出來,雲翩躚是個姑娘家。
跟在李長安身邊的女人,也就隻有雲翩躚一個,紅娘很快就明白了,李長安在不經意間,已經讓要雲翩躚把醋壇子打翻了。
雲翩躚不想看見他們,就先一步進去了,李長安本來想跟著進去的,可紅娘攔著他了:“李二爺,你的小嬌妻可是吃醋的了。”
要不是紅娘提醒,李長安還真不知道,雲翩躚又在瞎想了。自己之前的身份可是個太監,怎麽會惹一身桃花債?
雲翩躚要是能仔細想想,還真就知道他們為什麽會認識了。可女人就是這樣,什麽都不管,就顧著生自己的悶氣。
他看了下前方,雲翩躚已經消失在一群男子中間了:“紅娘,我們今日是來找末兒的,你趕快安排好,越快越好!”
“李二爺,您去雅間裏坐一會兒,奴家這就去安排。”
紅娘一把話說完,李長安撇下紅娘,立馬就去找雲翩躚了,
好在李長安很快就找到她了,拉著雲翩躚去了雅間。一坐下來,雲翩躚一句話都不說,屋裏的氣壓變得很低,李長安笑了起來:“你吃醋了!”
他這不是在問雲翩躚,而是在很確定的說她吃醋了,雲翩躚就是隻死鴨子,嘴硬得很:“你瞎說什麽?”
“為夫和紅娘之間,什麽都沒有。”
“那還這麽親昵?”
“紅娘是為夫的手下,和之前的簫湘一樣。”
雲翩躚也明白了,之前李長安能在京城辦一個醉仙樓,如今在東靈港有艘花船,還真是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正當雲翩躚想開口的時候,有人從外麵進來了,雲翩躚轉頭一看,是幺妹,便沒有和李長安繼續說這些瑣事。
看到雲翩躚和李長安的時候,幺妹很的意外,可她反應很快:“見過李二爺,子虛公子!”
“沒事,你不用太見外,外麵就是聽說你在花船上,特意來看看你罷了。”李長安道。
他這句話裏有聽說兒子,幺妹已經猜到他們的來意了:“你們要是來勸我回去的,那你們就請回吧!”
幺妹說出這樣的話來,雲翩躚也不意外:“你就這麽著急趕我們走?”
“你們在這裏,還不是為了我阿爹和阿娘?”
“對的,他們想讓你回去,你在這裏的事情,總有一天會傳出去的,到時候,你的家人可就是無地自容了。”
“有什麽好無地自容的,都說了,笑貧不笑娼,不是嗎?”
雲翩躚還真是沒有想到,幺妹會變成這個樣子,她歎了口氣:“你還有退路的時候,為什麽要選一條死路?”
“夫人,我的出身和你可是比不了的,你有好的選擇,可我沒有選擇。”
“對,你沒有選擇,花船的紅娘已經不要你了,你可以回家去了。”李長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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幺妹才不相信紅娘一個見錢眼開的人,會把自己這棵搖錢樹趕出去:“李二爺,你別再說笑了!”
“爺像說笑的樣子嗎?”李長安反問道。
李長安這話一出來,紅娘就開門進來了:“末兒,這是你的賣身契,你已經是李二爺的人了。”
紅娘出現得很及時,雲翩躚也明白了,或許李長安已經和紅娘說清楚他們來這裏的原因了,紅娘才會把事情辦得這般利索。
紅娘一出來,幺妹就有些坐不住了:“媽媽,女兒有什麽做得不對的地方麽?”
“不是你做得不好,而是李二爺買了你,媽媽也沒有辦法,你可是那白花花的銀子,媽媽怎麽隨便放你走呢?”
紅娘都這麽說了,幺妹也明白了,李長安和雲翩躚是真的要幹涉自己的事情了。她跪了下來:“李二爺,子虛姑娘,你們不要這麽對我!”
雲翩躚還是頭一回看見有姑娘家不願意離開窯子的,還真是有意思:“幺妹,你為什麽不願意離開?”
“我家裏,家徒四壁的,幾個哥哥守著那幾畝地,是能活下去,可他們要是成親了,生了孩子,萬一和我一樣,是個姑娘家,再遇到我這樣的事情呢?”
幺妹這一問,倒是把李長安問住了,他還真是沒有想過在自己是國土上,能發生這樣的事情:“幺妹,我李二跟你保證,你的遭遇不會在你兄長,以及你的後代身上出現!”
李長安是一國之君,立下這樣的誓言,可是要很大勇氣了。雲翩躚現在一旁,都覺得李長安說的每一個字,都很是沉重:“相公,你救得了她一時,能救她一世麽?”
“可為夫答應過老頭子,要盡力而為的。”
雲翩躚也清楚,李長安想幫君安國孤苦無依的百姓,可她更清楚,這孤苦之人,是他們幫不了的。
紅娘即使進來了,也沒有多說什麽,將幺妹的賣身契拿給李長安,便退出去了。
雲翩躚見這屋裏沒有第四個人,便將老頭子交給自己的紅頭繩拿了出來:“幺妹,這是你阿爹讓本夫人給你的。”
看到那紅頭繩,幺妹眼睛紅了:“阿爹!”
她雖然不知道,這紅頭繩有什麽故事,可雲翩躚看得出來,若是此時讓幺妹隨著他們回村子一趟,幺妹應該會點頭的:“幺妹,你阿爹和阿娘最希望的事情,就是能見你一麵了。”
“我已經賣身上了花船,回去之後,他們也不願原諒我的!”
“父母和子女之間哪有什麽原諒不原諒的,你即使犯了天大的錯,隻要你出現在他們麵前,他們也不會責怪你一句的。再說了,你的賣身契在我夫君手裏,你就該跟著我夫君走才是。”
幺妹也知道,即使自己不跟著李長安他們走,也是要離開這裏的。她已經許久沒有見到自己的家人了,如今要回去看他們一眼,她這心裏,還真是上下難安!
雲翩躚見幺妹已經沒有太抵觸了,便讓幺妹換了一身衣裳,然後帶著她下了花船,連夜趕回村子裏。
聽到馬車的聲音,老頭子和老婆子立馬就把門開了,見到幺妹和李長安,還有雲翩躚從馬車上下來,他們眼睛都紅了。
他們沒有想到,幺妹還能再回來,看著幺妹出現在他們麵前,他們好真不敢相信,這世上還能有這樣的奇跡。
看到他們一家人破鏡重圓,李長安歎了口氣:“娘子,為夫願天下所有人都能和他們一樣,一家人不分離。”
李長安的願望總是很難實現,雲翩躚聽著,都不知道要怎麽接他的話,便歎了口氣:“相公,有這麽大的願望,可不是什麽好事。”
“為夫也知道,可為夫就是這樣心懷天下,估計這輩子都不能改,這可如何是好?”
“相公是一國之君,沒有必要改掉這點的。相公有這樣的初心,君安國的百姓就能幸福了,不是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