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一枚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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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輕嫵夜玄霆!
她給老皇帝服用的那種藥名為醉生夢死,一開始服用會讓人精神亢奮。
久而久之,人就會變得萎靡渾渾噩噩,好像所有精力都被提前抽空一般。
而被醉生夢死這種藥侵蝕過的人,最適合成為傀儡。
他會為了繼續服用那種藥生活下去,變成一個隻有吃藥才能生活下去的行屍走肉。
而她又用宮中的香料加速了這一進程,因此不出十天,老皇帝就會成為她手裏的棋子。
這是她對抗聖山要做的第一步。
目送老皇帝離開,淑妃立刻走了過來,她眉眼柔和,讓她坐下“你還懷著身孕,真是難為你宮裏宮外跑了。”
蘇輕嫵給淑妃把了脈,確定她體內寒毒已經驅散之後,才彎了彎眸子“這倒是沒事,也不算遠,坐馬車走上一刻鍾就到了。”
“話雖然如此,可萬一馬車顛簸呢?”
淑妃說完擔心的話,忽然笑道“不過正好有你這丫頭來陪我,我最近得到了不少好看的花在花園裏麵,你想不想看一眼?”
惠妃也在後方起身道“我和德妃娘娘都看過了,那些花都是南陽城送來的貢品,皇上這次第一時間就讓人送到了淑妃姐姐宮裏。”
德妃也笑道“皇上最近對淑妃妹妹越來越上心了,每天都要來宮裏坐一坐。”
淑妃臉上露出為難之色“兩位可不要打趣我了,實在讓我應對的有些頭疼。”
看著三人氣氛和諧,蘇輕嫵忍俊不禁,如果老皇帝知道自己的宮妃如此嫌棄他,不知道會是什麽樣的心情。
蘇輕嫵本來就是耐不住寂寞的性子,立刻起身跟著淑妃過去看看。
如今春暖花開,四處生機勃勃,綠意盎然,她也想見識一下那些貢品的花如何。
才進靜怡宮後院,蘇輕嫵就聞到了一股好聞的花香,雖然駁雜,卻別有一番味道。
因為之前天寒地凍,這裏看起來很荒涼,因此蘇輕嫵很少跟著淑妃往這裏來。
這裏是靜怡宮特別分割出來用做花園的,淑妃很喜歡,經常一個人來這裏坐一坐,現如今不少花都開了,更讓這裏美的好像仙境。
隻不過……
蘇輕嫵忽然停下腳步,繞過那些珍品貢品花卉,來到了花壇最角落,一個不太起眼的地方。
那裏也有花再輕輕搖曳著。
有花,無葉,鮮紅的花瓣漂亮的好像血。
微微彎曲的花蕊,讓人看著就覺得美的心驚,再加上這花園裏麵本來就比外麵更暖和的溫度,讓這些在萬千花叢中不太起眼的小花綻放的搖曳生姿。
蘇輕嫵忽然問道“娘娘,可認得這種花是什麽?”
淑妃走過來,好像才發現一樣“我之前好像並沒有留意,這是什麽花,挺好看的。”
蘇輕嫵側頭看了一眼四周“照顧這些花的宮女在何處?”
淑妃娘娘不疑有他,不知道蘇輕嫵為何突然會找人,但是她立刻讓人將伺候這花園的三個小宮女叫了過來。
她們主要負責這後院裏所有的花草整理,除草澆水,修剪枝葉,防治蟲子,都需要人來做。
三個宮女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低著頭跪在淑妃麵前。
蘇輕嫵將那花摘下來,放在手心之中把玩了一下,然後看向那幾個人問道“這花哪兒來的?”
三個小宮女看清楚蘇輕嫵手上的花之後,臉色都有些變了。
她們連忙搖頭道“回稟各位娘娘,奴婢等人不知道……”
蘇輕嫵追問“是不知道,還是沒見過?”
其中一人大著膽子道“奴婢以前並沒有見過這種花,奴婢如果看過這樣特別的花肯定會記得,這兩天並非奴婢當值,所以……”
“所以你認為,這花是這兩日有人種在花壇裏麵的?”
“是。”
淑妃驚訝的瞪大雙眼,“輕嫵,這花有什麽問題嗎?”
蘇輕嫵笑了笑“有,問題還挺大的,此花名為血曼陀,和普通的曼陀羅花還有一些區別,待在這種花周圍,聞著它的香味久了,就會讓人產生幻覺,精神恍惚。”
淑妃嚇了一跳,她下意識的將蘇輕嫵手中的花打掉,拉著她後退。
“快來人,將這種花全部給本宮找出來燒掉!”
蘇輕嫵見淑妃這般緊張,按住她的手臂道“淑妃娘娘不用太過擔心,這種花的毒素很輕微,隻有時間久了才能奏效。”
淑妃臉色煞白,就連另外兩人表情也都有了變化。
那三個宮女更是嚇得瑟瑟發抖。
淑妃轉頭看著她們“說,這花園隻有你們幾個才能進來,究竟是誰做的?”
“娘娘,奴婢冤枉,奴婢沒有……”
見那三人誰也不承認,淑妃氣的不輕“如果你們不說,那本宮就將你們全都拖下去重罰,畢竟這花圃本宮交給你們打理,混進來這麽危險的東西你們竟然不知,皆是死罪!”
三人一個勁兒磕頭,什麽話都說不出。
蘇輕嫵再次道“這花園裏麵不光有血曼陀,還有懷情,一種致幻,一種催情,還真是手段歹毒。”
“什麽?”
淑妃微微睜大雙眼,目光之中滿是複雜。
如果今天不是蘇輕嫵發現了這些花花草草其中藏著的危險,恐怕自己最後被人害了都不知道。
以前沒有人對淑妃出手,那是因為她沒有危險,而如今她代理六宮,又是玄王的養母,不知不覺間,淑妃已經進入了這權利漩渦當中。
蘇輕嫵仔細擦了擦手,然後道“這兩種花都比較珍貴,也很有用,你們三個起來,把這兩種花都拔出來給我,將功補過。”
淑妃疑惑道“輕嫵,這三人難道不是種花的凶手嗎?”
蘇輕嫵搖頭“她們三個隻是小宮女,負責打理這裏總會有疏忽的時候,想要無聲無息種下這麽多血曼陀和懷情根本不可能,而且,這種植手法還很專業,必然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淑妃揉了揉眉心,覺得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這靜怡宮的後院,除了她們三個無人能進來,如果不是她們做的,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