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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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屁有多臭,聞過的人都知道!
那簡直沒法形容,人屁可能聞出韭菜味,但是狗屁不同,比有著韭菜味的人屁惡心多了。
那一股惡臭噴過去,正中老太太麵堂,老人家隻感覺一陣微風飄來,緊接著一股奇臭直衝大腦,頓時臉都綠了。
也就是短短幾秒,整個屋子都充滿了奮求的屁臭。
朱口業也是被嚇的不輕,趕忙指揮仆人開窗透氣。
奮求自己也是沒想到,這狗屁怎麽那麽臭。
老太太被熏的不行,舉著顫抖的手罵道:
“滾……!給我滾……我要的是蜜糖,你們……你們給我弄來這隻糞球一般的臭狗……是準備氣死我嗎!!”
老太太還真說對了,這狗就叫糞球,但是眼下老太太都氣成這樣了,秦大老爺和朱口業自然也不敢拿這個梗逗老太太開心。
“娘,您別生氣,兒子這就叫人打死這隻畜生,給您出氣!”秦萬株扶著老太太,一個勁的安慰著。
朱口業這時候死的心都有了,一口惡氣難平,轉生就要去抓奮求。
剛才那個臭狗屁實在動靜太大,誰都沒有注意到狗跑哪去了,這會才發現,這土不拉幾的胖狗居然跳到了神龕上麵。
神龕本來就小,哪裏容得下一隻胖狗,供桌上的供品被打翻在地,
滿屋子都是瓷器破碎的聲音。
秦萬株、朱口業,滿屋子仆人都傻眼了。
尤其是朱口業,嚇得腿腳發軟,眼看就要一膝蓋跪倒在地。
倒不是因為奮求打翻供品,而是另有原因。
老太太這輩子就兩個嗜好,第一就是那隻獅毛蜜糖,老太太一向視為掌中寶,心頭肉,疼愛至極。
第二就是拜神,幾十年如一日,拜神是老太太每天的必修課,虔誠至極,神龕絕不允許其他人靠近,就連打掃,也都是老太太親力親為。
眼下這隻蠢狗先是放了個臭屁熏到了老太太,接著又跳上了供桌,眼看就要連神像也打翻了。
老太太這會也看見了,氣的話都說不出來,指著奮求渾身發抖!
仆人們看朱大總管都嚇的都不動道了,就趕緊圍上去,準備把奮求抓下來。
就在這時,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奮求舉起前爪,衝神像拜了三拜,接著又結結實實的磕了三個響頭。
這三個頭磕的,每一下都讓在場的人心驚肉跳,尤其是老太太,她一向相信這世上有神明因果,奮求的這三個響頭,把老太太的怒氣磕掉了三成。
接著,更發生了不可思議的事情,
磕完頭之後的奮求突然渾身發抖,口吐白沫,從供桌上掉到了下來,
躺在地上的奮求四腳朝天,接著又抖了好一陣才停,
屋裏的人都看呆了,秦萬株勉強保持著鎮定,示意仆人們上前抓住奮求。
可就在這時老太太揮手阻止了,滿屋子的人都不明白老太太為什麽要這樣做。
“蜜糖?”老太太輕聲的喊著。
說來也怪,老太太這聲音剛落,奮求就爬了起來,兩眼直盯著床上的老人家,輕輕的點了點頭。
這奮求一點頭不要緊,可是把屋子裏的人嚇的夠嗆。
沒有一個人敢靠近,
老太太信神,剛才奮求的舉動,讓她想起了民間的上身,於是就試探性了喊了一聲,沒想到這土狗還真應了。
但是僅憑這一點頭還是不足以完全相信,
就在老太太還在懷疑的瞬間,奮求轉過頭,朝一個木質的櫃子走去。
屋子裏人大氣不敢出,都直直的望著這隻有著黑色斑點的白色土狗。
隻見奮求來到櫃子前,用嘴咬住了抽屜上的拉環,輕輕一拉,隨後在裏麵翻找著什麽。
秦萬株有些看不下去,剛想上前製止,被老太太一把拉住了,並示意他不要出聲。
片刻之後,奮求從抽屜裏叼出一個紅色的繡球,
這繡球一出,老太太眼淚就下來了,這是蜜糖最喜歡的玩具。
奮求叼著繡球緩緩的走到老太太跟前,老人家也是明白,伸出手就去接。
繡球落到手裏的時候,老太太再也忍不住了,抱起奮求就哭,
就連一旁的女仆也是泣不成聲。
秦萬株糊塗了,朱口業也糊塗了,完全不明白什麽意思,眼下老太太太過激動,又不能問,
於是就拉過一邊的女撲問了個究竟。
女仆含著淚,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原來情況是這樣的,老太太的那隻獅毛蜜糖平時很喜歡那隻紅色繡球,而且每次都是和老太太一起玩,
老人家把繡球朝遠處一扔,蜜糖就屁顛屁顛的跑過去找,找到之後叼回來,再輕輕放到老太太手裏,然後老人家再丟出去,蜜糖再去找,如此反複,一玩就是半天。
老太太也不嫌累,每次都很開心,
後來蜜糖生病了,玩不動了,繡球就放到了抽屜裏,
蜜糖死的前一天晚上,趴著很久不動的小狗突然起身,朝抽屜艱難的走去,和今天的土狗一樣,用嘴拉開了摳圖,叼著繡球像老太太走來,
老人家見蜜糖起來了,以為它身體好了,想玩繡球了,就伸手去接,
誰知隻差一步,繡球掉在了地上,蜜糖也死了。
從那以後,老太太就落下了心結,一直覺得蜜糖心願未了,這才一病不起。
聽完女仆的話,秦萬株覺得很慚愧,他一直以為再找一隻蜜糖模樣的小狗就能討老太太歡心,
沒想到事實竟是這樣,做兒子的不了解自己的母親,是多麽的愚蠢。
老太太抱著奮求一個勁的哭,奮求也不叫,乖乖的躺在老太太懷裏。
過了許久,老太太才平靜下來,她望著奮求說道:
“蜜糖啊,我知道你是借身還魂,來了卻心願的,今天,老太太我也解開了心結,你就安心的走吧……”
說完,老人家又抱著奮求哭了一會,才鬆開了手,
奮求也是乖巧,它用頭在老太太臉上親昵的蹭了蹭,十分不舍的跳下了床,一步三回頭的走到了神龕前。
深情的看了老太太一眼。
“走吧,走吧……”老太太抹著淚,萬般不舍。
和剛才一樣,奮求開始發抖,接著又是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過了好久才回過神,看著滿屋子的人,躲到了角落裏去了。
“娘……這……”秦萬株已經沒法用語言來表達自己的想發了,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實在太過玄妙。
再看老太太,經過這麽一折騰,臉色居然好了許多。
秦萬株真是又驚又喜,朱口業心裏更是一塊石頭落了地,連呼神明保佑。
“從今往後,善待這隻小狗,好了,我也倦了,你們都下去吧。”老太太顯然還有些傷心,但比之前要好了很多,看樣子這心結是真的解開了。
“娘,那這狗?養您這?”秦萬株小心的問道。
“不用了,以後我不養狗了,對了,這土狗叫什麽名?”
“叫糞球!”
“糞球?糞球?那個糞?”老太太想起了之前問道狗屁時說的話,吃驚的問道。
“是的,就是那個……糞!”秦萬株有些說不出口。
“哈哈哈哈哈哈,糞球,哈哈哈哈哈,糞球!好名字啊!”老太太突然笑出了聲,自從蜜糖死後,就再也沒聽過老太太如此開懷大笑了。
老太太這一笑整個屋子的人都跟著開心起來,
這一笑似乎將之前所有的悲觀情緒都一掃而空,秦萬株整個人都順暢多了,此刻的心情也是無比的好。
“給它做個牌子,刻上我們秦府的字印,從今往後,這糞球就是我們秦家的狗了!”老太太笑著吩咐道。
“兒子這!這!就去辦!”秦萬株激動了,他沒想到這隻不起眼的土狗還真立了大功。
秦萬株親自抱著奮求,從老太太屋裏退了出來,
回去的路上,秦萬株簡直像個孩子一樣,就差奔奔跳跳了,
朱口業這個大管家一路小跑著跟在後麵,心裏別提有多美了,娶媳婦也沒見他這麽開心過。
倒是這躺在秦萬株懷裏的奮求,喘著粗氣,一臉大難不死的模樣,
原來這可不是真的蜜糖靈魂上身,而是奮求自己導演的一出戲。
在一開始進入老太太屋裏,奮求就注意到了牆上畫,其中一副蜜糖玩繡球的畫麵尤其深刻。
本來奮求想,老太太喜歡看蜜糖倒立走路,那就把倒立演好,就行了,
誰知道一個屁導致前功盡棄,眼看就要被抽筋剝皮了,
情急之下,奮求利用神龕,演了一出蜜糖上身的鬧劇,
這個戲裏最難的就是蜜糖玩的那個繡球,這裏說的難是對於人類來說,
但對於穿越變成狗的奮求,那就一點都不難了,
一進屋,奮求就聞到了滿屋子的狗味道,因為奮求是狗啊,據說狗的嗅覺極其靈敏,比人要好一百萬倍。
這種靈敏的嗅覺自然很容易找到那個繡球了,
要知道,那個繡球可是蜜糖平時的玩具,那上麵也不知道沾了多少口水,又沾多少狗的氣味,
再加上屋內那個一看就珍貴無比的神龕,奮求一下就意識到老太太肯定極度虔誠,這才上演了這出好戲。
隻是沒想到,這蜜糖死前還有這麽一個故事,倒也真是碰上好運氣了。
不過這一出也是情急之下無奈之舉,其實還是很多風險的,
比如在大鬧供桌的時候就被仆人抓住了呢,又或者老太太被狗屁熏急了,就是要打死奮求出氣呢?又或者老太太隻是虔誠,壓根就沒看出這是蜜糖上身呢?
總之風險很大,這其中最主要的,就是老太太的心結,也就是蜜糖死前要把繡球叼到老太太手裏的故事。
這可不是奮求聞的出來的,完全是吃屎有肉丁,碰上好運了。
奮求想想都後怕,差點就被剝了狗皮了,
“這他媽是什麽狗屁穿越啊!”憤慨,無奈,絕望……一時間各種情緒湧上心頭,奮求連臥槽都不想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