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太陽升起，將天地照亮，新的一天開始了。
    工廠也開始了新的一天作業。
    新人一般都會先培訓半個月，或一個月，保證他們的工作不會出紕漏，從而泄露工廠的信息，給工廠帶來危險。
    大部分人，隻有經過培訓，才能完成業務，出成績。
    薑霧有自己單獨的工作間，一個封閉的小房間，跟小黑屋差不多。
    秦經理第一天給她的任務是，一萬塊錢的業績。
    天快黑的時候，她和昨天新來的這一批，十幾個人，被叫進了秦經理的辦公室。
    秦經理的辦公室，在頂樓六樓，紅木板台，家具，用具不是金的，就是銀的。
    牆壁上還掛著幅梵高的畫，薑霧算了下，是真跡。
    這個秦經理，看著挺接地氣的，骨子裏，喜歡這種老派貴族的生活範。
    辦公室裏，還供著一尊金佛像，煙霧繚繞，搞得挺有佛氣。
    又透著一股子陰暗邪氣。
    旁邊的通道裏，不時傳來一聲聲慘叫。
    是打手，在教訓幾個逃跑，被抓回來的人。
    這種場麵，大家已經見慣了。
    每天都有人想要逃出去，但到現在為止，沒有一個人成功。
    都被抓回來，打傷打殘，嚴重的，也有被打死的。
    在這種不法之地，打死人，是常有的事。
    秦經理還在吃晚飯，桌子上擺滿了大魚大肉，看得一些饑腸轆轆的人，直咽口水。
    這些人昨天被騙進來，證件被搜走了，他們會被騙到這裏，手上也沒幾個錢，帶了點錢的，錢也被收走了。
    隻剩下幾樣日常用品。
    現在吃的，都是工廠發的饅頭，計在他們的工資裏，等發工資的時候扣。
    他們有的，已經餓了一整天，眼睛都看直了。
    其中還有一些人，因為各種原因，被打，臉上都青一塊紫一塊的。
    還有人腿也瘸了。
    像是經曆了一場地獄磨難。
    “工作了一天，大家情況怎麽樣啊？”秦經理邊吃邊問。
    大家都不敢吭聲。
    “說說吧，你們工作上遇到什麽困難，我幫你們解決。”
    “我們這些當領導的，就是幫你們解決問題的。”
    秦經理一臉和藹，不知情的，還以為，他是個體貼的好上司。
    “秦經理問你們話呢，一個個都啞巴了？”打手阿三吼道。
    他麵前的幾人，才支支吾吾說了幾句。
    別說業績了，他們連門道都沒有摸到。
    超過三分之二的人，根本放不下自尊，來幹這種事。
    “我要回家……”有人受不壓力，又哭喊了起來。
    就被打手拉到一邊，又是一頓暴揍。
    薑霧等得無聊了，索性坐到秦經理的對麵， 拿起筷子，吃起來。
    和她一起來的幾個海市小模特，練習生，眼睛都直了。
    薑霧她在幹什麽？
    知不知道，她對麵的，可是滿手鮮血，心很手辣的詐騙集團頭目啊。
    她當這是她家嗎？
    秦經理嘴裏還含著一口飯，腮幫子鼓起來，他滿眼殺氣地看著薑霧。
    他再喜歡她，也不喜歡她在這種情況下，挑戰自己的權威。
    沉默了片刻，就當大家屏緊呼吸，以為秦經理要發作的裏候，他突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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