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時不我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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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王看到風塵仆仆、疲憊不堪走上來的程大人,心裏就是“咯噔”一下子,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
    他不待程大人行禮就立刻問道:“程愛卿!為何這麽快就回來了?是不是與吳心談崩啦?”
    “陛下!沒……”
    程大人氣喘籲籲的行了個禮,然後答道,“不是談崩了,是我們根本就沒有見到那個吳心,他帶著南塘軍攻打北奴國去了……”
    “什麽?”
    胡王一聽,頓時不淡定了,文武群臣也是一片唏噓,皆被這個消息驚到了。
    “據他們北疆送來的捷報說,大益軍隊是兵分兩路進攻北奴的,大羅的常明遠帶領八萬大軍攻打魔東……”
    “吳心則聯合雍州軍一路北上,兩個時辰就打下了赤煙城,這會兒,應該己打到北奴的京都了……”
    “這麽快!”
    胡王臉皮子一陣顫抖,感歎道,“吳心不是剛剛大婚嗎?就這樣丟下自己的新娘子出征了……”
    “睚眥必報,這個小子!他還真是有仇不過夜啊……”
    一時間,大殿之上的氣氛又壓抑起來,剛剛那卯足了勁製造天雷、天球的激動的心情,也一下子黯淡下來。
    北奴這麽快就被滅了,那……吳心會不會接著西進,來攻打大胡國啊?
    這個令人提心吊膽的問題,瞬間在每個人的心頭閃過。
    程大人咽了一下唾沫,接著說道,“大益皇帝的意思倒是很明確,神鷹教與吳心之間的恩怨,他不過問,一切全憑吳心做主……”
    “益皇不管,全憑吳心,豈不是更危險……”有人小聲嘀咕道。
    “吳心不在,談判毫無意義,故此,齊大人派臣連夜回國,一是:告知北奴將滅的消息,二是:征求陛下您的意思,使團是回國,還是繼續在大益京都等著吳心……”
    程大人的話講完,大殿之上再次陷入了短暫的安靜之中,群臣麵麵相覷,一時,皆不知所措。
    “陛下!”
    好半天,還是文丞相打破了這揪心的沉默,“老臣以為,使團見不到吳心不能回來,無論如何也要與他好好談一談,摸清他的態度……”
    “哪怕能穩住他一到兩年也好,兩年內不來找胡國的麻煩,咱們就有了研製天雷的時間,等咱們的天雷製造成功,又何懼他的南塘軍?”
    “對對對!”
    文丞相的話音剛落,幾個大臣立刻跟著附和道,“文相所言極是,咱們一邊拖住吳心,一邊抓緊研製天雷和氣球……”
    “嗯……”
    胡王沉思片刻點點頭,“程大人!你休息一日,即刻返回大益,一定想辦法穩住那個少年,為胡國爭取幾年時間……”
    “臣明白!”
    程大人答應一聲,下去休息了,這一路騎馬騎的,渾身骨頭差點顛簸的散了架,大腿內側都磨破了皮,腫了。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一半是火焰,一邊半海水。
    胡王的心一時間被弄得起起伏伏的,也不知道是歡心、還是擔心了?
    下了朝,回到禦書房,胡王的心情依然無法平靜,雙手捧著茶杯,目光呆滯,怔怔出神。
    “來人!傳塞婭公主……”
    胡高軒沉思良久,還是決定讓女兒親自去一趟大益,給吳心賠禮道歉,好增加幾分和解的籌碼。
    公主府。
    胡塞婭正坐在窗前,手裏捧著一本《紅樓夢》看得津津有味,時而翻動一下書頁,時而揉一下眼睛。
    此刻的她秀眉微蹙,眼角濕潤,香腮邊還掛著淺淺的淚痕……
    胡塞婭看入了迷,書裏淒美的愛情故事,跌宕起伏的,總惹得她潸然淚下。
    她不敢相信,這麽美麗的故事,竟然,是自己最恨的那個家夥寫出來的?
    還有,最近一段時間,她收集了吳心寫過的詩詞文章,以及他做南塘縣令和京兆府尹時的所有事跡。
    有句話說的好: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對手和敵人。
    塞婭公主就是如此,當她把吳心的事跡,一件件、一樁樁……還有一首首的詩詞都讀遍……
    她驚呆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這些年,她不是在府上讀書,就是在神鷹教練劍,很少過問世間俗事,沒想到,千裏之外的大益國竟然出了一個如此妖孽的少年。
    他才華橫溢,武功蓋世,又是商業奇才,治國能臣……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彈指間可讓敵人和對手灰飛煙滅……
    一個人驚豔了整個天下。
    如今,吳心的影子深深烙印在塞婭公主的心頭,慢慢的,她己經分不清是恨還是蔥白了?
    “公主殿下!陛下有請……”
    一個太監的喊聲將胡塞婭從書中拉回了現實。
    “哦!父王找我……”
    塞婭公主合上書本,小丫鬟將鬥篷給她披在肩頭,跟著小太監前往禦書房……
    “見過父王!”
    “嗯!坐吧……”
    胡王看了看自己這個疼愛的女兒,輕輕歎了口氣,開門見山道:“出使大益國的程大人今天回來了……”
    “這麽快!”
    塞婭公主心頭一驚,急問道,“與那人談得如何?”
    “根本沒有見到吳心。”
    “怎麽回事?”
    “他帶著南塘軍去攻打北奴了,這會兒,怕是己經打下荒都城了……”
    “這麽快!”
    胡塞婭瞪大了眼睛,小心髒開始突突的跳,忐忑不安的問道,“那……父王喚兒臣來……”
    “唉!”
    胡王再次歎氣道,“解鈴還須係鈴人,本王的意思……你最好去一趟大益國,等吳心回來,無論如何穩住他,不讓南塘軍西征……”
    “哪怕緩個一年半載的,你也算是救了咱大胡國……”
    “一年半載?”
    塞婭公主有點懵,大眼睛迷茫的看著一臉愁容的老爹。
    “我們己經找到了製造天雷的人,隻要研製成功,何懼他的南塘軍?”
    “是嗎?”
    塞婭公主一喜道,“太好了!我……”
    一想到要去討好自己的仇人,胡塞婭又糾結起來,無語了。
    像是看出了女兒的為難,胡王又語重心長起來:“孩子!父王也是沒辦法啊!大胡國的命運就隻有交在你的手裏了……”
    “你想想……十二萬大軍駐守的赤煙城,兩個時辰就被南塘軍攻破了,吳心若來,我們胡國又能撐多久……”
    “父王!”
    塞婭公主咬了咬唇,顫聲道,“您別說了,兒臣……明日就去大益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