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初遇勁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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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魔述異誌!
兩人向南奔行了大約兩三裏地,過了豁口,在湖邊的一處平地上停了下來。
燕七平日裏常在此演習武藝,是以知道有這一處適合演武的地方。這裏能看到湖光山色,風景也頗別致。
到了地頭,燕七開言道“這裏風景別致,地方也寬敞,就在這裏吧!”
燕七一開口,餘氏女就皺眉道“你這人也真是,又不是要打生打死,難道還要挑什麽風景別致的地方不成?”
餘氏女嘴裏不肯讓人,身子卻已經搶先走到場地中央,撿了個上風的位置占了。
燕七一向不輕視女子,自然也不會客套,走到餘氏女對麵,雙拳一引,擺出了迎戰的姿勢。
餘氏女見燕七拳架一擺,身形凝實,氣度沉穩,雖然年歲不大,卻是身材修長,腰背筆直,給人一種健碩挺拔之美。
餘氏女沒來由的臉上一紅,隨即也起了個應敵的手勢,左手陽掌在前,右手陰掌跟隨左肘,左腳在前,右腳在後,前虛後實。
兩人略略對視,移動步子互相盤繞了幾步,試圖窺探對方虛實。
燕七自所學武技簡潔樸實,沒什麽花式,不耐這般試探,見對方不進攻,便首先出擊。
隻見他左足上前半步,左拳在前虛影一影,右拳自腰際貼肋上穿,束身蓄勁。
同時右足提踵跟進,越過左足一個蹚步,接著後足一蹬,擰腰出拳。一時間燕七混身筋骨齊鳴,“啪”的一聲腳落拳至。
餘氏女見燕七來勢猛惡,有心與燕七較量一下功力,也不躲避,一聲嬌叱,雙掌齊出,擋下了這一拳。
兩人拳掌相交,隻聽得“砰”的一聲,餘氏女退了數步,燕七卻隻退了一步。
乍看上去是餘氏女吃了小虧,實際上燕七卻知道自己在功力上卻輸了不止一籌。
因為剛才在較量輕功時,燕七已經知道這女子恐怕功力在他之上,故此燕七剛開始就是一記重拳,幾乎是全力施為,希望能借自己一身強韌的爆發力速戰速決。
但燕七這一拳被對方雙掌一擋,猶如打在一堵極為柔韌的牆上,雖然打的那牆退了一退,但反震之力卻把他渾身筋骨都震得抖了一抖。
燕七所習武技偏向剛猛一路,還未曾達到剛柔隨心轉化的境界,沒能把反震之力化去。好在他這一年多來筋骨打熬的極為堅韌,否則這一下便要受傷。
餘氏女接了這一記重拳,她是女子,遠不及燕七力大,但內功深厚,韌性十足,不但擋下了燕七全力一擊,還以柔韌之極的內勁把燕七反震了回去。
餘氏女剛才這一下未出全力,隻用了七成功力,居然被燕七的拳力震的雙臂微有不適,尤其是燕七拳中一股鑽力,如針刺一般,直欲透過手掌鑽入他經脈一般。
餘氏女心中惱恨燕七一出手就不容情,不由得恨聲罵了一句“好奸詐的小賊。”
燕七知道自己遇上了功力遠勝自己的大敵,也不管餘氏女罵他,隻凝神對敵,尋找對方破綻。這一次餘氏女卻搶先出手,左腳上前半步,左掌順勢往前一遞,不待燕七搭手,便一個擰腰順肩,右掌變拳向前擊出。
燕七見對方右拳來勢甚快,也不慌張,左臂略抬,欲待對方拳將至麵門力道用老之時再行格擋。
不料對方這卻是一招虛招,拳還未至便即收回,在回收的同時餘氏女身子卻一個急進,提起左膝朝燕七撞來,這一下來勢猛惡。
但燕七久習外功,變招也極快,身子略撤半分,一個橫掌下切便把勢若千鈞的一記膝撞擋下。
但膝撞的力道何等巨大,燕七雖然力大,也被撞的倒飛出去。
不過燕七既知對方內功深厚,便也有了準備,借這一撞之勢在空中倒翻了兩個筋鬥,退出四丈開外,以免對方借勢追擊。
餘氏女見燕七如此施為,自然是明白對方怕自己追擊,顯然是生死相搏的做派,心中更是恚怒。
燕七這一下被擊退,但他一打上興,便不肯服輸,隨即猱身再上。
餘氏女見他如此勇悍,也是頗為心驚,她也不是服輸的人,立刻便是一聲嬌喝,迎擊而上。
燕七所學拳腳招數不多,幼時族中傳下的拳術中隻有一套破堅拳還算頗為高明,據傳是來自於戰陣之中,以槍為拳,是直來直往有進無退的路數。
此拳用於戰場倒極為合適,隻要有一猛將能習得此拳精髓,以之披堅執銳,即便是身後跟隨的是老弱殘兵,亦能衝陣斬將、摧鋒陷堅。
隻是這門拳術雖然厲害,但卻沒有相應的內功心法配合。
燕七族中所傳的太陽真火訣卻是修煉神魔化身的法訣,這門心法雖可修習真氣,卻不適合破堅拳的路數,導致這門拳法隻能當外門功夫使用。
但燕七自得了《太上內經》後,勤習加習練其中圖解,以之彌補破堅拳心法的不足,倒也頗為合宜。
破堅拳原本就是硬打硬進有進無退的剛猛拳術,有招式無心法,而《太上內經》本身隻是練氣、練形、練神的心法理論。
在經過南溪道人注解後,又融合南溪道人畢生武技,創出了四式靜力樁功和八個動勢圖解,讓短短幾百字的心法理論成為了可以身體力行的絕妙法門。
燕七就憑這十二式圖解所練出來的內勁身法,用來運使破堅拳,令這門剛猛的外門拳法既然隱隱有了剛柔並濟之勢。
餘氏女的路數和燕七不同,女子本來力氣便小,所學的路數自然也就偏輕靈一路。
隻是餘氏女外功不足,內力卻是渾厚悠長,和燕七翻翻滾滾鬥了近百招,兩人均是攻守相當。
餘氏女雖然不如燕七神力,但內力卻遠勝燕七,兩人幾次硬碰硬的拳腳相擊,燕七一身神力居然未占到便宜,都被餘氏女一身深厚內力所化解。
燕七所習的《太上內經》中的練體之術,與當世其他武道技擊術不一樣,其他武道技擊術都是以內練一口氣、外練筋骨皮,雖然內外功之間也有相互助益,但卻各有功用,並未形成相輔相成的體係。
燕七所習的《太上內經》卻遠遠超出了這一藩籬,把內氣與筋骨皮的修煉融合為一體。
通過靜力樁功調整鍛煉身法,再通過勁功調動全身每一塊肌肉和骨骼參與發力,重塑形體,使筋骨關節更加強韌,使形體姿態更適合運勁使力。
與此同時,輔以練氣之法,強壯氣血、滋養髒腑。
如此這般氣、形結合,相輔相成,練至深處,甚至有洗髓換血之功效,可讓人體機能得到脫胎換骨的提升,待煉氣煉形有成之後,再通過拳意精神的鍛煉壯大神魂精魄。
燕七目前還未到練神的境界,但身法勁力已經極為嚴整,爆發力極強,每一出手都是頓挫有力,招式簡單而勁力精深。
即便是餘氏女內功深厚招式精巧,功力勝過燕七甚多,想要在拳腳上勝過燕七仍決有些艱難。
燕七薄弱的地方就是內功,他年紀尚幼,小時候所修習的太陽真火訣雖然也算是極為高深的法訣,但這門法訣卻是用來修煉神魔化身的,用於修煉入門內功卻錯了路數。
因此上燕七的內勁還是頗有些不足,雖然後來得了《太上內經》,但畢竟也才修習兩年,積累不足,能和功力遠勝於他的餘氏女維持一個僵持不下的局麵已經是超出預期了。
隻是久鬥之下對方仍然是仍舊氣息悠長、身法嚴整,顯然對方雖是女子,自己想在體力上勝過對方也是無望,再鬥下去自己恐怕要真氣不濟了,隻能想辦法出奇製勝了。
初時餘氏女見燕七跟她如生死相搏一般,心中氣急,一出手便與燕七搶攻,卻不料燕七沉著冷靜,雖然功力差她甚遠,卻幾番算計於她,差點讓她差點吃了大虧。
幾番遇險之後,餘氏女猛然省過神來,“我這是怎麽了?我是在跟一個陌生的小子比武,怎的如此浮躁,難道是這小子生的英武?”想到這裏,臉上又是一紅。
燕七這時卻覷出了便宜,猛的一個右腿橫掃,朝餘氏女下盤攻去。餘氏女剛才略微失神,這時見燕七掃腿來勢迅猛,來不及格擋,隻得往後猛退。
卻不料燕七掃出的右腳略頓一頓,也不收回,後足一蹬,前足猛的一個前蹚,如同卷地風一般朝對方下三路猛刮而去。
餘氏女見燕七得理不饒人,一點都不容讓,心中惱恨,連忙滑步避開。
不料燕七變招極快,餘氏女退的雖快,但燕七進身之勢未盡,雙手已做虎撲之勢猛推而至。
餘氏女眼見對方雙掌當胸推到,不由又羞又怒,猛然提氣後退,口中似乎念念有詞。
正當燕七以為自己一式虎撲正要建功時,驀的裏隻見餘氏女身前寒光大盛。
燕七頓時大駭,一種極大的危機感瞬時從心底升起,直令他渾身汗毛驚乍而起。
燕七當下也不含糊,前足一頓猛然收勢疾速後退,同時拔出插在腰間革帶上的兩柄短刀,緊緊的盯著餘氏女身前懸浮的一道光華,神色驚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