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斷橋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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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神不入未應門!
時間流逝猶如飛電過隙,隻眨眼間,便到了二十號。
丁睦覺得正中午去不大合適,於是選擇在下午三點鍾打車去那地方。
誰知剛一上車報了目的地,那司機就變了臉色,問道“小夥子,馬上天就黑了,你到那去幹嘛?”
“怎麽了?”丁睦有些不解。
“你不知道?”那司機一臉詫異,隨即收了表情,“沒什麽,你……你上來吧。”
丁睦雖然奇怪,卻仍然拎包上了車。
他的包裏裝著換洗衣服和必需品,最上麵放著手鈴,裏麵用棉花塞了,讓它不能發出聲音來。這次進山,如果真那麽不走運,他死在裏頭了——當然,沒死最好——要是死了,也是跟家人團聚,沒什麽好怪罪別人的。
想到這裏,他拿出手機,打開便簽,寫了個簡單的遺書,大意是我死了不怪任何人,銀行卡密碼是,如果有人能看見這個便簽,記得每年國慶節的時候祭奠一下我。
他一個人活在這世界上,孤零零的,沒幾個牽掛的人,也沒有什麽放不下的事兒——他父親母親的事兒隻和他自己有關,不能麻煩別人,要是真死了,即使不能轉生也做不成什麽怨鬼。
他的一生枯燥又乏味,就連遺書都隻有單薄的幾句,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其他。
他想起給他打電話的老四,這個弟弟是他大學時期的精神寄托,那時候他沒有親人,老四也自幼失怙。他跟老四一見如故,掏心掏肺地對老四好,也在不知不覺中和寢室裏其他人莫名其妙地疏遠了,等他畢業了再也尋不到老四的蹤影,才發覺他曾經對人際關係的忽視。
現在想想,老四畢了業以後不再和室友聯係或許是因為被陰山纏上了,並非他人猜測的見利忘友。
那麽好的孩子,能幹什麽壞事兒呢?
“小兄弟,我也是看你跟我兒子差不多大才跟你提個醒,”那司機憋了半路實在憋不下去了,一邊開車一邊說“你知道你去的那個地兒叫什麽嗎?”
“叫什麽?”丁睦有點好奇。
“那地方最開始叫‘鎖龍橋’,現在看那是沒有橋,但是建國前是有的,那裏原先是個小溝,上頭蓋了個窄橋,傳說是有條龍被得道高僧鎖在橋底下,為了保佑一方安寧,蓋了個窄橋在上頭壓製住它,同時提醒來往百姓不要一個人過橋,而是要兩個人結伴,為什麽呢?”
那司機一個停頓,瞄了眼丁睦的表情,見他津津有味一直在聽,又說道“因為,這龍是條孽龍,每天都要吃人,吃完了人就開始興風作浪,關鍵是,它還吃單不吃雙,每次吃人都一個一個的吃,從沒見過它吃過兩個人。而且,這龍還有一個特性它會變化之術,吃了什麽人就能變成什麽樣子。所以,特地蓋了這麽一座小橋,一方麵用陽氣壓製住惡龍的怨氣,一方麵防止惡龍吃了人之後化作那人的樣子而沒有人察覺到,被它逃走。這橋在上頭安然無恙百餘年,突然有一天,一個紈絝子弟喝了酒,不顧同伴勸阻一個人上了那橋,剛到橋最中間,就‘當啷’一下倒在那不能動了,他同伴一瞧,嘿,大事不妙,連忙抬著他回了家,請了八位大夫,診治了十二天,才把他救活過來,結果剛救活他沒兩天,那橋就在光天化日之下,轟然倒塌。”
“這隻是巧合吧?”丁睦忍不住發問,他總覺得這個故事耳熟得很,卻一時間沒想起來在哪裏聽過,但是,這種公然散播唯心主義思想的故事居然能流傳得這麽神乎其神,尤其是看司機說話的樣子,仿佛他親眼見到那麽些奇事兒似的。
“哪能呢?!”司機有點急,“我跟你說啊,你還真別不信邪,你知道那橋塌了之後出了什麽事兒嗎?那個紈絝公子,兩手拿著四尺長的刀,親手殺了他全家,最後坐在門口,揮刀自刎了!你想想,那是正常人能幹得出來的事兒麽?顯然是被那惡龍附身了啊!自那以後這個地兒就改名叫了‘龍破渠’,動不動連年大旱,原先那風調雨順的福氣散了個一幹二淨!後來建國之後人們嫌這名字不好,才改名叫了‘隆坡渠’,把那幹涸的水溝也填了,應了‘隆坡’這名,這地方原先借著龍氣,風水那是數一數二的好,結果後來那橋一斷,破了格局,一下子就變成了誰住誰慘死的凶地。那個地兒向來房子多人少,有的地方甚至全是墳地,誰去誰遭殃,你說你一小夥子,好端端的,去那幹什麽呢?”
丁睦從來沒想到關毅住的地方是這種情況,他覺得那裏是很荒涼,卻也是個曲徑通幽的僻靜地兒,誰知道還有這種傳聞——最關鍵的是,他不知道就算了,關毅是本地人,也不知道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