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長佩首發他網為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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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神不入未應門!
    門鎖形同無物,被丁睦破開之後就摔落地上。
    在極致的力量麵前,任何阻攔都是心存僥幸的浪費時間。
    三人進了屋,或許是因為不透風、不通氣,裏麵和外麵相比熱度更甚,好像一個巨大的蒸籠,那種熱度,讓人喘不過氣來。
    屋裏的景象一片混亂,好像剛剛經曆一場戰鬥,文件、書頁、文具等散落一地,桌子被人推到牆根,留出側門前一個巨大的空間,好像是為了什麽的經過讓路。
    地上是一道劃痕,看起來這桌子在過去進行過很多次這樣的移動,甚至連地磚的釉都磨掉了,隻剩下黑色的水泥地。
    “開燈嗎?”丁睦問道。
    “還是別開了——現在應該也開不開燈。”關毅搖了搖頭。
    丁睦伸手試了試,果然。開關處的塑料甚至有點軟化的跡象。
    這熱度讓仨人剛進去就開始出汗,甚至感覺呼吸都是燙的,連肺葉都染上了熱度。
    文件櫃早被他們翻過了一遍,沒有什麽可翻的,何況他們此行的目的並非如此。
    丁睦將側門推開,手機所照之處一片漆黑,他循著自己的記憶找到了那口井。
    剛一接近那口井,他就被那井壁上沁到骨頭裏的涼意驚了一驚。
    這整個屋子都蒸騰著一股熱氣,可這井卻冰得刺骨。
    和這個屋子格格不入。
    丁睦把光源移動到井沿,看見上麵貼著一張紙條,和他口袋裏裝著的很像,某些字讓他感到有些熟悉。
    他摸索著,把口袋裏裝著的、被程溯翔撕斷的那張紙條掏出來,跟上麵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對比,一個筆畫一個筆畫的猜。
    “二、零……零八。”丁睦對比著兩張紙條,電光火石間,居然解讀出了兩張紙條上一模一樣的內容“二零零八年生產批次,零九年六月一日出廠,全部合格。”
    這張紙不是什麽符,也不是什麽咒語,這是一張“產品合格證”。
    這也不是什麽向日葵孤兒院,這是向日葵玩具製造廠。
    不為孩子製造玩具,隻為大人製造“娃娃”。
    有呼吸,有體溫,有心跳,不會說話,不會呼救,沒有自己人格的真人娃娃。
    這兩張紙,讓丁睦身處一片熱氣中也感到徹骨嚴寒。
    “這個狗日的東西……”丁睦恨恨地罵了一句,把紙條遞給關毅,隨後,一句話也不說,猛地伸手拉開石板,露出黑黢黢的洞口和長得仿佛伸到地心的階梯。
    “媽的。”關毅看完後又把紙條遞給程溯翔,兩人都是一句粗話。
    隨後,誰也沒再說話,心事重重地一路直奔地下。
    鐵門還是那個鐵門,隻是和上次來的時候心境不同了。
    下邊的溫度比上邊要低,卻仍然是一種惱人的燥熱。
    “我的腿差不多能活動了,不用架著我了。”關毅試探著踢了踢腿,盡管還有些阻礙,卻不像剛才那樣,移動都是問題。
    他是三個人呢裏的尖刀,他一旦出了問題,光是丁睦和程溯翔倆人都很難搞。
    這下他的腿逐漸恢複,這也是件好事。
    丁睦點了點頭,放開了他,雙手持刀,一鼓作氣,向著那鐵門奮力一劈!
    切豆腐似的,半點阻礙都沒遇上。
    這門被破開的那一瞬間,呻吟聲、痛呼聲,一道道衝著他的耳朵裏鑽,惡臭味、腐爛味,一股股紮進他的鼻腔裏。
    與此同時,他還隱約聽見一聲尖細的笑聲,帶著狂喜。
    待那鐵門大開的時候,裏麵或爬或站的孩子像是被上了發條似的,齊齊轉頭向著這邊。
    離門最近的一個孩子還保持著向門口攀爬的姿勢,身上的膠皮散發出一股難聞的臭味。
    “三,”
    誰在計數?!丁睦突然聽見了數數的聲音,可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張嘴,而且,這聲音也不是在場任何一個人的聲音。
    “二,”
    是誰?這種未知讓他有些難受,並下意識地往門邊站了站,好像要避開誰似的。
    “一。”
    這聲落下,眼前的景象突然變了,那一個個孩子一個接一個地變成了黑色的影子,呼嘯著,像箭一樣瘋狂地往門口處發射。
    那黑色純粹至極,在這些微的光源下甚至像是發著黑色的光。
    在這黑影之海中,有孩子的聲音響起。
    “小豆芽,彎彎鉤
    我到姥家過一周,
    姥姥見了心歡喜,
    妗子見了翻眼瞅,
    妗子妗子你別瞅,
    豌豆開花我就走。”
    豌豆開花,我就走。
    四月了,豌豆正是開花的時候。
    丁睦喃喃著,重複著最後一句,突然感覺自己似乎隱隱明白了這兒歌的意思。
    這童稚的兒歌,帶著讓人心驚的暗示。
    當最後一個黑影衝出門後,這裏所有的味道,一切的環境,全然變了個樣子。
    破敗,陳舊。
    丁睦拿手機照著,看到那剛剛被他破開的大鐵門也變得鏽跡斑斑,唯有上麵那道被刀劃開的痕跡嶄新。
    “外麵,天亮了?”程溯翔有點懵,指著門外。
    丁睦和關毅齊齊轉身,看見了那階梯上投下來的光,不亮,卻足以讓這裏的人看清路。
    “我們……出去。”丁睦怔怔的,感到心頭那隱約的召喚感消失了,他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看見了什麽。
    那是黑色的箭雨。
    一切高溫都消失了,好像這溫度從未存在。
    他們從台階上去,看到一地發黃的紙張,見到破碎的玻璃。
    所有東西都浸泡在厚厚的塵埃裏,沾盡了時間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