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薩梅爾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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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神不入未應門!
屋子不大,但非常整潔,裝飾充滿了中世紀歐洲貴族風情。
屋裏有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一張床,一對床頭櫃,一個衣櫃和一副畫。
桌上有幾本書,床頭櫃上有一把台燈,房間的正中間有一台吊燈——有電線,起碼看起來這不是第二次工業革命前的時間線。
丁睦走了進去,開了燈,關上門,警惕地看著屋裏的景象。
按理說進山這天不算在進山時間——這天基本上都是撤霧的時間,所以不算在十天以內——但他仍然擔心會有類似黑和澤之類的不受極大多數規則約束的東西趁夜裏下手。
初步掃視了一眼屋內的景象,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除了那一進山就無比清晰的逼人的凝視感,沒有別的異常之處。
為了保險,他開了眼看了一遍。
除了眼睛有些酸澀,也沒有什麽不對。
在他準備放上的包的時候,他的眼球突然狠狠一疼,那種針刺一樣的感覺,就好像有人拿了一根長針,穿透他的眼皮,狠狠地刺進他的大腦,甚至還嫌不夠地在裏麵翻攪。
疼得他幾乎那一瞬間就要叫出聲來。
這種感覺是他從來沒有體會過的,好像要摘除了大腦,捏碎他的靈魂一樣的疼痛。
他疼得蜷縮著身子捂著眼睛蹲在地上,好一會兒才平複了那陣痛苦的餘波。
在睜眼的瞬間,他隻感覺眼前的東西有一瞬的模糊,猶如眩暈。
那感覺來得迅猛,去得疾速,好像一場噩夢,但他卻突然懂了關毅禁止他在進山路上開眼的行為有什麽意義。
這還隻是那一瞬間,為了辨別簡單的方向而開的眼,和全神貫注尋找明確方位有所不同,卻仍然讓他痛苦到幾乎再也不想體會。
可想而知,如果真的是長時間在迷霧中看明前路,那將是對他多麽大的折磨。
他捂著眼睛,剛叫了聲“哥……”又突然想到關毅此刻跟他不在一間屋子裏。
他們分開了。
這個認知讓他心裏有點堵,還有點委屈,就跟他小時候在學校門口等父母接他放學而沒等到的時候一樣。
他習慣了關毅的陪伴,所以在突然把他們分開的時候不習慣極了。
這不行,他必須要學會在陰山裏自己生存。
他不能一直依賴關毅。
他不能做個拖累。
丁睦走進屋,把包放在桌子上,靠在桌子上看屋裏的設施。
床看起來很軟乎,畫也隻是普通的風景畫,窗戶被厚實的窗簾遮住了不透過一絲光,看起來沒有什麽異常。
他試探著走到床邊,按了按,的確很軟,也沒有想象中的機關蹦出來。
應該沒問題,他的直覺告訴他。
他上了床,準備近距離看一眼那幅油畫。
畫上畫的是一片金色的麥浪,麥田裏有一個草房子門,緊閉著,遠處有一個稻草人,因為離的很遠而化成了黑色的幾筆。
整幅畫麵充斥著一種匠氣,沒有什麽特別之處。
丁睦想了想,又從包裏拿出了進山之前關毅交給他的一把卡片刀,抽出了刀刃,把它捏在右手,左手則輕拍油畫,想看看有什麽特別之處。
“砰砰”兩聲響起。
這畫後麵是空的。
丁睦慢慢把畫從牆上拿下來,露出了後麵光禿禿的牆壁,想象中的暗格並沒有出現。
他也不在意,小心用刀背又敲了敲紙麵,這一敲,不知是哪裏用的勁錯了,居然直接把這畫敲掉了!
畫是被貼在一個木板上的,可木板中間卻有些空鼓。
該不會是裏麵有夾層,藏著什麽害人的東西或者有什麽……他愣了愣,看著露出來的真正的“畫”。
他覺得這張紙不能被叫做畫,但是它的確是被固定在木板裏,木板的中間被挖出了一個矩形框,成為一幅“畫中畫”。
山中山,畫中畫。
這城堡還真有意思。
那張紙上隻有一段話,四句,長短相同,整齊極了。
“女巫囚禁在高塔,惡魔跌進蟒蛇坑。
毒蛇死在獅嘴裏,蛇窟永不見光明。
巫師雙眼被剜出,魔鬼心髒盡破裂。
悲劇永無終結日,若非神主見天明。”
丁睦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這不是上一個站點裏,他讀過的那本《薩梅爾長詩》裏的後四句嗎?!
怎麽會在這裏出現?
他看著那四句詩,又總覺得不對。
這詩句,是不是有點問題?
他看著那詩,來來回回地看,不知道錯出在哪,皺著眉頭,把這畫放回去,卻發現那幅風景畫怎麽都貼合不上去,好像和畫框變成了同磁極一樣,相互排斥。
他隻好把那幅畫放在了桌子上,又把詩句掛回了牆上。
現在已經很晚了,必須要休息了,可是管家提示過晚上不要出門。
那他就不能出門洗漱了,隻能用濕巾對付一下,等明天早上再看看別的。
他收拾好了,脫了衣服躺在床上,沒敢關台燈,眼簾欲合。
在他即將沉入夢鄉中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了,那詩的第一句在《薩梅爾長詩》裏應該是“女巫死在烈火中。”
還沒來得及深想,他就沉浸在了夢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