饞他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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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冷水衝過滾燙的肌膚,成功地讓人冷靜下來,眼看他皺著眉頭似要醒轉,黃公公及時遞上鬥篷,夏雲澤撇撇嘴把自己整個裹住,戴上兜帽,隻露出兩片薄唇和尖削的小下巴。
蕭明暄在胸口火辣辣的疼痛中醒來,感覺身上像發了河,腰部以下濕答答地泡在水裏。
他第一時間繃緊了肌肉,神情戒備,像被驚醒的豹,隨時會撲上去咬斷獵物的脖子。
肌肉一繃更他媽好看了!他要是個女的非哭著喊著給他生猴子不可。
夏雲澤又羨又妒,恨得磨牙,壓低聲音問:“你醒了?”
這都是廢話,眼瞪得跟銅鈴一樣能沒醒嗎?不過電視劇都是這種開場白,他也不好獨辟蹊徑問一句你媽貴姓?
蕭明暄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躺在完全陌生的地方,這房間寬敞卻空曠,除了床櫃沒什麽擺設,床幃也是最普通的細棉紗,讓人猜不出主人的身份。
床前站著一個纖瘦的身影,把自己裹成個粽子,遮遮掩掩地不知道在搞什麽鬼。
蕭明暄驀地伸手去扯他的兜帽,結果抻到傷口,疼得“嘶”了一聲,眉心皺起一個疙瘩。
他這一動,胸前纏的布條洇出紅色,空氣中也彌漫開淡淡的血腥氣。
帶著傷還敢搞事,夏雲澤真是一點也不同情他,幸災樂禍地嗤笑一聲,吐出兩個字:“活該。”
就算是隻猛虎,中了兩種藥又挨了一刀,也隻能癱在床上當病貓。
捋虎須他不敢,拽貓胡子還是不懼的,夏雲澤走近了些,肆無忌憚地打量這具威武雄壯的身體,開門見山就問:“你是不是蕭明暄?”
蕭明暄被噎了一下,眼中戒意更濃,他看著對方露出一點細白如瓷的肌膚,試探道:“是這位姑娘……救了在下?”
姑娘個屁,我是你大爺!
夏雲澤氣歪了嘴,又舀起一瓢水打算給這個瓜批洗洗眼。
幸好黃公公及時攔住,為保險起見把水瓢也搶走了。
蕭明暄感覺到氣氛不對,不知道哪裏惹小娘子不高興了,不過在摸清楚狀況之前,他決定按兵不動。
至少這小娘子沒有敵意,雖然凶巴巴的活像個炮仗。
至於不露臉,要麽就是身份特殊,要麽就是長得太醜。
“你是不是蕭明暄?”他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蕭明暄雙眼微眯,反問道:“誰是蕭明暄?”
連對方是誰都沒搞清楚,他當然不會蠢到自報家門。
夏雲澤暗中鬆了口氣,不管可信不可信,反正他是信了。
畢竟與這麽個充滿壓迫感的男人做姻親總是一件讓人不安的事,雖然他不是夏金蓮但是也不想要個武鬆一樣的小叔子。
還想著在蕭明玥後宮興風作浪呢,要是被護兄心切的小叔子抓住把柄一刀喀嚓了那他就虧大了。
“記得怎麽受的傷嗎?”他又掀開被子看了一眼,很好,一切風平浪靜,小帳篷垮得很徹底。
蕭明暄身體一僵,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他在看什麽,瞬間整個人都驚呆了。
草原上最大膽的女子也不會明目張膽地看男人那個地方,沒想到這人外表嬌小柔弱,內心竟如此狂放!
“怎麽受的傷?”他又問了一遍,耐心所剩無幾。
怪不得人們常說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看這肌肉男一臉呆相,怕是理解能力堪憂。
蕭明暄眼神晦黯,一張俊臉沉了下來。
他一入京就覺得渾身不舒服,甚少生病的強壯身體突感乏力困倦,一開始以為是長途跋涉之後的勞碌,可是在別館休息了兩天,憊懶感不減反增,他才意識到事情沒有他想得那麽簡單。
蕭明暄身為王族子弟,對江湖上那些禍害人的東西知之甚少,直到今日飲下心腹好友遞來的茶,身體明顯起了反應,他才意識到他被下藥了!
有人不想讓他活著回去,在郴國下手還能把黑鍋甩到別人頭上,將自己撇得幹幹淨淨。
蕭明暄仗著身子強壯才沒有一開始就倒下,今日估計是那些人等不及了,才會狗急跳牆再下一劑猛藥。
頭暈目眩,神誌不清,他拔劍而起,一路拚殺出來,渾渾噩噩不辨方向,最後藥力發作,倒在這條窄巷裏。
沒想到他命不該絕,被這家主人救起。
“江湖恩怨罷了。”蕭明暄含糊過去,撐起上身,朝夏雲澤拱手為禮,“多謝小娘子救命之恩。”
你再叫兩聲小娘子,救命恩人就要變成奪命仇人了!
夏雲澤叫黃公公再去拿傷藥和幹淨布條,不管這人是誰,都沒有見死不救的道理。
說難聽點,萬一死在芝蘭宮,他可沒辦法神不知鬼不覺地挖個坑把屍體埋掉。
“報恩就不必了,此處也非久留之地。”夏雲澤揮揮手,輕描淡寫,“等你藥性消了,我讓人送你出去,缺什麽隻管向方才那位爺叔要。”
蕭明暄笑了笑,再度向他道謝,夏雲澤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那具美好的軀體,磨著牙走了。
出門沒忘了讓黃公公給他準備幹淨的衣掌被褥,就算這客人再怎麽討人嫌,也沒有讓人家泡在水裏的道理。
夏雲澤心寬,留下幾個心腹,把北院門一鎖,回房洗洗睡了。
半夜夢見肌肉男血糊啦地橫屍在宮門前,嚇得再也睡不著,夏雲澤披衣坐起,看看四下無人,就裹上鬥篷溜出寢殿,想去北院看看那家夥是死是活。
守夜的宮人都睡了,萬籟俱寂,他也沒掌燈,借著月色摸到客人門前,悄悄推開房門,一隻腳剛跨進去,突然讓人攥住手腕,一拽一推,整個人被抵在牆上。
眼前一花,正對上他豔羨不已的壯碩胸肌。
雖然繃帶有點破壞美感,不過這身子還真是讓人眼饞。
夏雲澤實在忍不住,伸出爪子摸了上去。
怪不得上輩子那麽多富婆闊佬排著隊摸他的胸肌,手感太他媽好了!
蕭明暄嘴角抽搐,有點被他的狂野風格嚇到,抬手拽下他的兜帽。
夏雲澤怔忡,一張雌雄莫辨的初戀臉就這麽暴露在對方麵前。
燭火昏暗,水霧氤氳的杏仁眼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眉頭微蹙小臉泛白,一副泫然欲泣、嬌弱堪憐的模樣。
蕭明暄愣了一下,沒想到救命恩人這般美貌,不由得頭腦一熱,伸手把人攬到懷裏。
分不清是藥性還是本性作祟,他隻想把這隻小羊羔吃得幹幹淨淨。
夏雲澤鼻梁撞到他堅實的胸肌,暗罵一聲臭不要臉。
老子救了你的命,你想跟老子困覺?
別說他被害妄想,你有我有全都有的東西又起立敬禮,隔著衣服戳到他肚子上了!
滾燙的氣息在他耳邊拂過,肌肉男無恥地提出要求:“救人救到底,求小娘子成全。”
夏雲澤麵無表情地拉起對方的手拍在自己胸前,冷聲道:“老子是男的。”
然後又補充了一句:“喜歡女的。”
蕭明暄感覺到掌下一片平坦,還不死心地揉了兩下。
揉一年也不可能摸摸大,死心吧小傻冒!
感覺到充滿威脅的槍杆子倒下了,夏雲澤非常滿意,就說世上沒有那麽多基佬嘛!
肌肉男鬆開雙臂,那表情活像吃了屎,夏雲澤壞笑一聲,又給他補了一刀:“你若非要肉償,不妨轉過身去。”
很好,估計這個心理陰影夠他清心寡欲到年底了。
擁入懷中的小娘子突然變成男的,嘴還特別賤,試問哪個直男遭得住?
看來這小子一時半會死不了,夏雲澤伸手給他攏上衣衫,還把鬥篷也解下來給他披上,下了逐客令:“藥性過了就走吧,自己小心些,此間種種,還望足下守口如瓶。”
蕭明暄皺著眉頭,扯下腰間的玉佩塞給他,朝他一拱手,道:“小郎君放心,救命之恩在下來日必報。”
行吧,報恩就報恩,隻要別肉償,反正以後他也要在岐國宮廷裏混,多個朋友多條路總是好的。
夏雲澤笑盈盈地回他一禮:“走吧,我送你出去。”
長得這麽好看,偏偏是個男的,真是暴殄天物。
長得這麽帥比,偏偏是個瓜批,真是令人扼腕。
兩人各懷心思,一前一後,放輕了腳步走出房間。
可信的宮人都睡死了,還得勞駕他這個主子給人掀木板。
蕭明暄卻不用他受累,看了一眼宮牆的高度,直接飛身上牆,回頭看他一眼,然後飄然而去。
回到別館大開殺戒,把順妃安插的釘子清洗了一遍不提,不待傷口愈合,他就得前往宮中麵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