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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之所以大，原因在於京城正中的皇宮大，為了護住住在其中皇族們的安全，皇宮院牆、護城河也好，繞著宮苑而修建的百姓居所也好，都隻能跟著把範圍擴大。久居宮中的人不願把時間花在路上，稍有些的官位的都會以轎輦代步，小一些的幾根竹子架在出個形，再覆個遮風擋雨的布；而像後宮娘娘或者皇族的就複雜了點，都快趕上廟會遊行了。
    至少喬瑞軒是真這麽認為，一路上對那些來往的轎輦除了驚歎說不出其他話來。雖然有失禮儀，但宮人都以為他是個頭次入宮沒見過世麵的侍女，也就沒有說什麽。看偶爾身邊同來的侍女一直好心提醒著，讓他們心裏都有些同情了。
    “如果你再到處亂看，我就把你扔出去。”方凝霏已經不記得自己第幾次說同樣的話了。似乎從他們剛出門瑞王府，無意間被她發現這人混在隊伍裏開始，她就沒停過警告。可偏偏這人就跟打定主意一樣，她越是不讓的事他越是做。
    真是越想越悔，自己昨天跟薛緲入宮的事，怎麽就忘了旁邊還有這個禍害在。把她們的打算全部都聽進去了不算，還不知道向哪個侍女要來了衣服，把自己弄出不知道該怎麽言語的造型。如果不是她在入宮前發現，她真的很懷疑這人會不會在宮門口被人抓了，要麽亂棍打一頓阻攔在宮門外，要麽就是被直接送到天牢。
    “老奴見過瑞王爺。王爺來的不巧，陛下正與太子殿下和二殿下說事，若是王爺沒什麽急事，還請在此稍等一會兒。”還沒走到宮苑門前，一個宮人就跑到了他們麵前，不帶敬意地阻止他們，對那些他送來的那些箱子也全然不在意，甚至還有些嫌棄皺了皺眉。
    “父皇既是與兄長說事，那我也不便多做打擾。此處人多，未免人多口雜有損父皇清譽，我帶人去禦花園候著。若是父皇空下來，還請燕公公派個人來通知一聲。法音寺慧戒師父特意囑咐過，要我把箱子裏的東西親手交給父皇，還請公公多體諒。”瑞王爺一邊說著，一邊往宮人手中塞了一袋銀子。
    對方墊了墊袋子的分量，又打開看了一眼，這才掛起客套的笑容，向瑞王爺彎腰鞠了一躬。“王爺客氣了。慧戒法師是陛下禦封國師，他交代的事必然不能拖延。等太子殿下和二殿下說完事出來，老奴會親自去請王爺的。”
    “有勞燕公公了。”瑞王爺回了禮，帶著人和東西就往禦花園裏一座涼亭走去。午時之後天氣有點熱，除了他們幾個待在涼亭裏，整個禦花園竟是連個宮人侍衛都沒有。看著是有些和宮裏守衛森嚴有些不符，倒也確實方便他們說話了。
    瑞王爺把自己的手下遣到涼亭外麵圍著，隻留下他們三人在一旁伺候著，那樣即便宮裏人看見了，也隻以為是瑞王爺在涼亭歇息，不會有其他猜想。他為自己倒了杯茶，裝似無意地歎了口氣。“自我母妃過世，父皇就不怎麽喜歡接見我了。每年家宴雖然也能見上一麵，卻隻有這種時候能機會單獨見他一次。”
    “能告訴我你母妃的事嗎？”方凝霏小聲問了一句。她對詳細的事並不清楚，隻記得在城門口看到過告示：皇帝最寵愛的寧妃去了，全京城禁歌樂三個月，非人命案即赦，涉人命案減刑。當時也不是故意想去看告示的，她路過時候聽到有人提到寧妃，和自己名字有些像，所以就好奇多看了一眼。
    “這要從皇爺爺在位時說起，當時皇爺爺還沒有宣布太子，父皇就是個不得寵的皇子，要被立為太子是根本不現實的事。我母妃是將門之後，外祖也是朝中頗有聲望的將領，父皇為了拉攏他們，就向我母妃提親了。一個不得寵的皇子，卻能娶得這麽有背景的妃子，不說日後會不會成為儲君候選，至少不會皇子輕易找他麻煩。
    “誰都沒想到皇爺爺會走得這麽快，甚至都沒有來得及立遺詔。各方為了皇位開始明爭暗奪，最後借著母妃娘家的勢力，父皇登基為帝，母妃被封了寧妃。一年之後我出生了，父皇對我們母子也是不錯，十幾年時間他們一直恩愛如初，就連皇後都不曾為難。直到三年前母妃突然病逝，這一切瞬間全都變了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