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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不知道軍中為何會變成這樣，不過這個時候要是有外敵入侵的話……”方凝霏並沒有把話說下去，但就屋子裏另外兩個人的表情來看，他們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了。儲君親赴邊境慰問將士，守衛在此的士兵從上到下又都是萎靡不振的樣子，絕對是個攻打的好時機。
    “軍中這個情形，會不會跟敵軍有關？”喬韞禛忽然想起來自己在軍中那會兒，曾經聽過一個傳言，說是軍中藏匿著敵軍細作，正暗中尋找軍中破綻，以便讓敵軍順利攻進來。他跟黃冼將軍商討軍務時提過此事，為了確認傳言真偽，對方希望他可以暗中調查，之後他就在戰場上被人所傷還中了劇毒。
    “如果你是說軍中那個傳言的話，來的路上我倒是打聽了一下。”方凝霏從懷裏拿出一張寫滿字的紙。“傳言的來源是住在這裏最近的城鎮的商人，似乎是軍中有人向他買了東西又沒付錢，他心中頗有不滿就對他人說了這番言論。他說的無心卻沒想到軍中確有其事，然後發生了遭人殺害的事，這話也真正在軍中傳開。”
    這件事喬韞禛有所耳聞，商人被人殺害之後，城鎮上的衙役曾經到軍營裏打聽過消息，但究竟是誰做了這種事查不出來，隻能毫無所獲的走了。之後黃冼把所有人聚到一起徹查了一番，竟是沒有一個人見過那個商人，更別提買了東西不給錢這種事了。他因為調查傳言的事，直接就被排除在懷疑名單上，所以連問都沒人問過，還是後來聽其他人說了才知道。
    現在想來這件事實在是太過蹊蹺了，先不說士兵的衣服都各自收著，絕沒有可能被其他人拿走，每天操練也都有清點人數，不管怎麽說都不可能多冒出一個士兵，還幹出這樣的事來。反過來說如果所有的一切都是陷阱，似乎也就都說得通了。有個能拿到士兵衣服的人假冒軍營中的人，借機揭露有細作的事，又或者所有的事都是商人的自導自演……
    方凝霏又拿出了一張紙，和前麵的有所不同，這張紙是絹紙，上麵的字也小了許多。“那個商人姓賈，據說是城裏一個做藥材生意的，平日裏都是和京城幾個藥鋪做買賣，每次至多半個月就回了。沒想到這次出門一去就是兩個月，去的又是從來沒去過的軍營，最後錢也沒收到命也搭上了。”
    “你們說的那些我不懂，但是爹以前說過：每個商人為了確保自己的利益，各有自己的地盤做生意，互不幹涉互不影響，隻偶爾在需要的時候，才會跑到別人的地方。”嚴格來說做生意的事喬瑞軒也不懂，但這句話他不止一次聽自己父親說過，自己妹妹也說過好幾次，所以應該是件很重要的事吧？
    “你們說他之前一直都是去京城那邊的，那從他住的城鎮到京城就是他的地盤。軍營裏的藥材應該是軍醫帶來的，不然就是專門供這邊的藥商定期供應。那個藥商也是商人，就算怎麽為人心善，牽扯到自己利益的事，也不可能隨便亂來，跑到別人的地盤找生意做。他肯定是有什麽理由才會過來的。”
    方凝霏點頭認同他的說法。商人重利是很自然的事，所以任何決定都會以自己的利益為先，不管是劃分地盤還是互相合作，永遠都是出於自己的利益最大化。這個人離開自己一直做生意的地方肯定不是無緣無故，未必是為了做生意，也可能是有人和他約在這個地方。如果查不出他來這邊的原因，那之後發生的事恐怕也很難查出原委。
    還有那個黃冼將軍，如果真像自己的師兄喬韞禛所說是一個很有見識的人，在幾個月時間裏變成現在這般諂媚，恐怕背後也有什麽原因。也許這個變化跟他沒有上報他失蹤也有關係，畢竟一個守衛這裏的士兵失蹤，對他這個駐地將領而言算是一個很大過失。明知他下落不明又不上報，和他忠於朝廷的性格有著太過明顯的差異，也是件很不自然的事。
    就在他們思考那個商人可能發生了什麽，他們所住的營帳門簾突然被人掀開，從外麵匆忙跑進兩個人，一坐下就開始大口往嘴裏灌茶。等把整壺茶都喝了個底朝天，兩個人總算緩過氣來，這才開口說他們這麽急著過來的原因。隻是他們說的事，真的還不如不要說，讓事情變得複雜不說，還把他們卷進了又一個麻煩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