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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太子三歲那年出生,剛過滿月就被送去韻襄別苑接受訓練,雖然隔段時間就能和皇帝見上一麵,卻不像尋常父子那般關係親近,反而都是施以君臣之禮。這樣的情形一直持續到他七歲那年,經過重重考核後被允準入宮參見皇帝皇後,也是在那時他才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名字也才被正式列入皇室族譜。
擁有皇子身份之後的生活,對他來說和過去並沒有區別,每天依舊在別苑裏習文練武,和其他影衛一樣接受考驗、執行任務。遇上逢年過節或是宮中大慶時,他被準予以皇子身份回宮出席宴會,但至多也就幾日而已,之後還是回到他往日的生活。
他曾經問過自己的父皇為何他和太子同為皇後所生,太子在宮中享盡榮華富貴,而他就要在影衛裏接受各種殘酷的訓練。父皇告訴他:“這個皇位有太多人覬覦,朕在位一日尚能護著你們一日,但若是朕駕崩了呢?單憑太子一人怕是很難守住這個天下,所以朕想讓你多學多看,來日可以好好輔佐太子統治天下。”
因為這番話他訓練得比從前更加刻苦,所執行的任務也愈發困難,有好幾次險些喪命。即便是為了這個天下,他到底擁有皇室子孫的身份,而自己的母親又是一國之母,於是最後還是被調入了皇宮,任務也全都安排成了沒有性命之憂的類型。似乎也是在那個時候,他從父皇口中知道了玉牌的事,尤其是關於“玉齊亡天”這四個字的意義。
“太祖當年把玉牌分出去,不僅是為了讓後世子孫始終以天下為先,也是為了保護最初被賜予玉牌的人。”隔了許久瑜王爺終於開了口,還從懷裏拿出了禦寶閣的盒子中少掉的那本書冊。“我想你們都聽說過玉牌可以調動神秘人馬的傳言。那個其實並不全是假話,隻要拓印七塊玉牌上的圖案,就能找到那些人的所在。”
“影衛、玉牌、禦寶閣,還有什麽應該是皇族隱秘的事,現在卻變成了百姓口中的各種傳言的?”方凝霏也是真的無奈了,查的事情沒有太多進展,這些本來都該被再三隱瞞住的事,倒是知情人一個比一個多,還都剛好被他給遇上了。簡直就像是有人故意把所有的事攤在他麵前,想借他的手調查什麽事一樣。
也許不一定是想讓他調查,而是想用他當擋箭牌,轉移一些人的視線也不一定。仔細想想從他答應家中調查鐵騎軍的事開始,所有的線索就像巧合一樣出現在他麵前。像是戎城和鐵騎軍有關的事,又像是邢叔知道他要查的所有事,都是在他離開家之後,無意間從老百姓口中聽到的,就連可能出現的地方都被提及了。
瑜王爺搖了搖頭,“這些算得上是皇族確保權利的手段,我們誰都不可能讓這樣的事在百姓間傳開,更別說是背後真正的意義了。這次父皇命我陪同皇兄出行,為的也是想確保無論對方的目的為何,都不會影響到邊境這邊的安定。當然其中也有想看看你在對方的計劃裏,到底扮演了什麽角色,你又會不會跟對方其實是一夥兒的。”
“還有想用我引出躲在暗處的那群人,方便你們可以把那些人一鍋端了。”恐怕這個才是皇族真正的目的,暫且相信自己和那些人無關,然後明著幫她調查她要查的事,實則是利用他發現對方的蹤跡,再然後在危險產生之前處理幹淨。反過來說如果他沒有被那些人盯上,那麽現在他要查的事應該會更容易查清楚,也不會卷進這麽多麻煩到不行的事情裏。
先不說到底是不是這麽一個計劃,他被卷進來已經是個事實,想的再多對現在的事也沒有多大幫助,還不如抓緊處理眼前的事來的重要。他壓下心中的不滿,盡量用一種平靜的語氣開口問道:“皇族的為難之處我已經知道了,但王爺說了半天也沒解釋清楚那四個字的意思,不妨先把這四個字給解釋清楚如何?”
“具體的我也不是太清楚,隻聽父皇提到過,那些人的所在極其隱秘,想找到他們的唯一方法就是集齊七塊玉牌。他們好像也特意被囑咐過,無論是誰尋到他們,即為他們的主子,為其而生為其而死。”換而言之,若是玉牌這個秘密被敵人所知,那麽對朝廷來說無異於多了一個也許能稱之為最強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