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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起來我好像有兩條路能選，但就像你說的，黃冼身上的傷口是太子留下的，單憑這點他就不可能洗脫嫌疑，所以我能做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找到萬宵是細作的證據。”這人明知道他沒別的選擇，還非要逼他表明態度，也就是手上還有別的籌碼，但又需要他先做出選擇。“你現在已經我的決定，有什麽知道的也別藏著了。”
    “萬宵從小跟著黃冼赴沙場殺敵，一直以來接觸的都是軍中將士，唯一一次見到外人的機會，是黃冼受聖命守衛這裏後，派他先行過來打點一切。”那人拾起腳邊的一片樹葉轉著玩，覺得無聊又扔了出去。“至於他遇到了誰又發生了什麽事，就得靠你自己去查了。”
    “那麽第二個問題，你是誰或者說你到底想做什麽？就我們這幾次接觸來看，很明顯你對我沒有惡意，知道我要查什麽不加阻攔，一直好心地給我指路，甚至準備了衣服方便我潛入禦寶閣。之後又假扮成喬瑞軒跟著我跑進密室，還讓我聽見影衛前首領的話，然後又和我合作從裏麵逃出去。
    “我有個很大膽的猜想……”方凝霏撿起被他扔掉的那片樹葉放在桌上，又在葉子上寫了一個字。“隻有這樣才能解釋你為什麽會這麽樂意幫我的忙，因為你也想知道當年的真相，以及那些相關的事。可是有一點我不明白，以你的本事自己查應該更容易，為什麽要借我的手查？你就這麽怕皇帝知道你的存在？”
    “我不怕皇帝知道我的存在，但現在的我無權無勢，也沒人可以證明我的身份，如果有人真想要我的命，定然會跟當年要了他的命一樣輕而易舉。所以在查出那個人的身份之前，對我最有利的是靠易容假扮成別人，隱藏自己的身份不讓別人發現。”這番話說的很無奈，但言詞聽不出任何歉意，反而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方凝霏當做沒聽出他話裏的意思，轉述自己從瑞王爺那邊聽來的話。“按照瑞王爺所言，皇帝也懷疑當年的事沒那麽簡單，但天下初定內憂外患，可疑的人又實在太多，加上答應過他不追查是誰做的，這才讓事情變成後來的樣子。不過這麽一來凶手就很明顯了，必然是軍中他最信任和他關係最親近的人。”
    “我當然知道這是最大可能，可他是那種不會懷疑別人的人，就算隻是擦肩而過受傷的百姓，被他看見了也會過去幫對方的忙。就算下毒的人不在軍中，但隻要獲得他的信任，自然就能接近他對他下手。”他這樣的個性不能說錯，隻是這個世界即便是軍中，也不像表麵看起來那樣純粹，真的太不適合他待了。
    方凝霏對鐵騎將軍其實並不了解，但就麵前這人所說還有自家長輩的絮叨，也可知閻皓然當年的風采。對人有情有義不帶疑心，事事以天下以百姓為先，就算稱之為英雄也不為過，可以說是江湖人最喜歡結交的那種朋友。隻可惜當時天下紛亂，江湖也不能幸免於難，不然他一定會認識許多江湖朋友，也不會最後有這種結果。
    “既然已經說到這個份上，有件事希望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麽你會盯上唐門？因為當年鐵騎將軍閻皓然中的毒和唐門有關，還是唐門或者樊家父女和朝廷距離太近，讓你察覺到了不對勁？”在樊胤霜和太子訂婚前，唐門和朝廷的關係已經不如從前那樣關係親密，他們突然跟朝廷走得這麽近，肯定會被人懷疑是不是有什麽陰謀。
    “我盯著他們的原因和鐵騎軍無關，而是為了唐門一樣東西——靜魄散。”那人把桌上的葉子撕了粉碎，像下定決心一樣看著他，“你混跡江湖應該有聽過‘奪心無魂，靜魄凝氣’這句話。唐門的靜魄散雖然在江湖上用的不多，卻是副門主閆絕行走江湖的獨門絕技，中毒之人在半個時辰裏內力凝聚成一股，之後隨七孔流血散盡。
    “不過這種毒也可以當作藥來用，尤其是對走火入魔之人而言，靜魄散可以把身體裏亂走的內力全數提煉帶走，讓其可以迅速恢複如初。對別人來說這聽起來有點匪夷所思，但是我曾經親眼見過有人借此導順自己的內力，而那個人滅了好幾個府邸之後，藏匿了自己的行蹤，躲進皇宮一躍成為了皇帝的影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