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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件事我從未告訴過旁人,其實真正研製出佛口無心的人是羽姣。她研製此毒的本意,是想讓嶽父知道她可以獨當一麵,無須再把她當作孩子,為防她受傷而不讓她走出唐門。至於我則是受其所托,利用一些敗壞江湖人名聲的家夥試毒,既能替她驗證這個毒藥是否有用。也多少能改變江湖人對唐門的印象。”
當時整個唐門以前門主馬首是瞻,沒人相信她一個不出家門的姑娘家,能研製出勝過唐門世代相傳毒物的新毒,就連和她定下婚約的唐顯也不相信。冷靜的商量分析對方不認同,激烈的爭論對方更覺得她太衝動,時間久了她累了也倦了,漸漸和對方變得疏遠起來。
就是那時候他無意間發現了唐顯的秘密,那人在麵對他的質問表現得很無所謂,甚至告訴他就算這件事整個唐門都知道了,唐羽姣依舊會被許配給他,他也依舊會成為唐門未來門主。他不相信前門主知道真相後,還能把自己的獨生女兒推進火坑,所以他把這件事告訴了前門主,可是他沒想到一切會跟唐顯想的一樣,前門主並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
唐羽姣因為兩個人理念不合的事已經很不開心了,他不可能跟她坦言自己知道的事,但如果當做什麽都不知道由著他們成親,他都可以想象她以後會過著什麽樣的生活。他沒有辦法勸服前門主改變主意,也沒辦法看著她跳進火坑卻什麽都不做。此時此刻他能做的也是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就是在比試裏打敗唐顯,讓唐羽姣心甘情願嫁給自己。
之後他主動接近唐羽姣,告訴她自己相信她的能力,相信她可以研製出稱霸武林的新毒,也願意幫她把毒帶出唐門找人試試。這是第一次有人對唐羽姣說這樣的話,可想而知那一刻她有多高興,當即就把自己研製的毒的特性、用法、效果全告訴他了。他一聽完就覺得這個毒若真的成功了,一定可以勝過唐門過去所有的毒,也由此更加喜歡眼前這個女子。
第一個享受佛口無心的,是江湖上惡名在外的江洋大盜吳奕,也就是前門主讓唐顯解決的目標人物。江湖上都知道吳奕的武功其實並不高,他之所以能犯下這麽多大案,一方麵是因為他輕功了得來去無蹤,誰都沒辦法發現他的行蹤;另一方麵則因為他是個用毒高手,下毒的本事比起唐門中人來毫不遜色。
吳奕的武功相較江湖上一些高手而言,確實可以算得上是三流水平,但比起諸如唐顯這類沒有完全出師的人,他的武功不能說綽綽有餘,也絕不是對方隨便就能拿下的。至少樊易天辦完自己的事趕過去,看見一個麵色發青倒在地上不能動彈,一個站著遊刃有餘地用匕首在前者身上留下血痕時,很直接地就有這樣的感覺。
有句話叫千裏之堤毀於蟻穴,唐顯的武功確實不如吳奕,但打鬥中他在後者身上留下了許多傷口,而這些傷口又被樊易天再次劃上,而且還加上了唐羽姣研製的毒。唐羽姣並沒有實際試過毒,隻是根據自己的猜想調製,所以毒藥的配比並不恰當,沒有即刻要了對方的命,還給了他一個機會逃跑。
“樊易天你竟然敢用非本門的毒,你是想背叛師門麽!等回去後我一定要讓師父把你逐出師門!”如果唐顯想的是沒法對師父有所交代,又或是對唐羽姣心存愧疚,樊易天也許還會饒他一命,可那人哪怕此刻命懸一線,心裏想的隻有如何陷害自己,對自己做的那些事沒有絲毫悔意。樊易天終於還是忍不住動手了,用吳奕逃走時遺留下的獨門兵器殺了他。
唐門門規有言:門下弟子在任何時候都不得互相傷害,有違者輕則廢其武功逐出師門,重則永囚禁地試毒煉藥。門內同門間若是懷著嫉妒之心做出殘害同門的事,是件很容易就能人被發現的事,所以大多數時候,他們會借著外出辦事的機會比試一場。而為了不至於事後被門主和長老們發現端倪,彼此間也會默契的不在對方身上留下傷痕。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到底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及時收手,總難免會有失手的時候,加上還有嘴快把事情說出的人存在,比試的事最後往往還是瞞不住。也因此每次門內弟子出外辦事,長老那邊一定會派人跟在他們身後,防止弟子惹出不可挽回的錯,亦能確保他們萬一事敗也不至於丟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