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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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來幹!
他和虞錦文的關係怎麽會從打了一架後演變成這樣,沈亦周也沒想明白,不過既然是虞錦文送上門的,他又是從小確認自己性取向的,這種兩個人都爽的事,有什麽理由拒絕。
不過虞錦文是彎是直,他還真到現在還沒摸清。
虞錦文從升入高一入校的第一天就在開學典禮上跟校長唱反調搞了個轟轟烈烈,然後在全年級男生中間普遍撒網召集小弟,四處興風作浪,搞得不到三個月全校都知道高一六班有個小個子男生打架很厲害,據說家裏還是混黑道的,讓校內外各路的小老大緊張了好一陣兒。
當時沈亦周也有所耳聞,不過他並不覺得自己會和這種校霸有什麽交集,聽八卦聽聽也就算了。但交過手之後才發現,就虞錦文那三腳貓功夫,打架全靠人數和不要命不要臉的三流打法,群架逢約必到,單打一聽就跑。
沈亦周在一班,虞錦文在六班,雖然都是理科班,但借個抹布還得拐倆走廊。照理來說他這種從小都在成績單上前三名的人應該是不會和虞錦文打上交道的,可誰讓他去打工的路上順手幫同學清理了一波訛人的小混混,就在第二天被這幫小混混的老大給正式約談了呢……
他也真沒想到老大會被他打哭雖然事後虞錦文堅稱是沙子刮進了眼睛。
那天便利店老板娘突然家裏有事急需他過去頂替,沈亦周便想速戰速決,連續打趴下幾個之後,剩下的越打越少,跑到最後站著的就剩虞錦文一個人了。這落單的老大嘴倒是挺硬,罵罵咧咧的站在三米外的地方,一張嘴全是髒話,聽得沈亦周皺緊了眉。剛想撿起書包轉身走人的時候就看見虞錦文偷襲似的猛地衝了過來,他條件反射的揮了拳頭,半是打上去的半是衝上來撞的,反正等沈亦周回過神時,虞錦文已經臉著地趴在地上了。
“……沒事吧?”沈亦周在他腦袋旁邊蹲了下來,擔心自己這一拳給人打出個好歹來。
“……”虞錦文捂著臉趴在地上不動彈,抽了抽鼻子,肩胛骨跟著也聳了聳。
哭了?
沈亦周糾結了下,手指懸在他衣領上方還是沒下手拉他,隻是憋了半天,說“別哭了。”
“我沒哭!!”虞錦文埋著臉不肯抬頭,惡狠狠道“隻是沙子進眼睛裏了,傻x!”
沈亦周半點同情心也沒了,聽著他濃重的鼻音輕笑了一聲,“你再在土裏埋一會兒,沙子更多。”
“還從來沒有人敢打老子的臉……”底下的人聲音都發著抖,不可置信道。
還有勁兒發狠,看來是沒什麽事兒。
“喔,現在有了。”沈亦周起身,撿起書包拍了拍背上,說完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也不知道那一拳打壞了他哪根神經,反正從那以後沈亦周的頭疼就沒好過,虞錦文進一班進的比自個班還勤,一班的門框都被他扣豁了兩個坑。一開始是窮追猛打要收他當小弟,當頭號小弟,實在不行平級也行,主要工作任務是保護老大。後來是跟到他兼職的地方,為便利店貢獻營業額,自詡為他的鐵哥們,不知怎麽的就鐵到了床上。
虞錦文看起來囂張的很,其實純情的令沈亦周驚訝,青春期男生幾乎都會的自瀆都是他教的。教的虞錦文好像上了癮,來這間老板娘留給他休息的小房間比他來的還熟練。
這人今天打了一架,又擼了一發,再多的精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幾乎是剛說完話的功夫,細微的呼嚕聲已經打起來了。
開開心心,沒心沒肺的樣子。
沈亦周睡眠淺,聽著旁邊不怎麽規律的呼嚕聲睡意漸消。他歎了口氣,伸手去捏了下虞錦文的鼻子,被睡夢中原型暴露的人罵罵咧咧嚷著髒話給躲開了。沈亦周看著他的後腦勺,索性又把關機的手機拿了出來。
沈衛自從下午發了那條信息之後就再也沒音信了,到現在也沒有到處找兒子,沈亦周就知道他又去和人家通宵喝酒不知道爛醉到哪兒去了。
微信通訊錄上有一個鮮紅的小一,有個叫周的女性賬號申請加他為好友,申請很長時間了,沈亦周到現在都沒有通過。
他知道那是誰。
想到這沈亦周又覺得煩躁,睜眼看了半天天花板,還是忍不住一腳踹上了旁邊那人的屁股。
虞錦文一個激靈坐起身來,眼皮子皺出了褶,迷迷糊糊說“你幹嘛?”
“你打呼嚕太吵。”沈亦周睜眼說瞎話。
“喔……”虞錦文躺下,拿手捂著嘴巴,閉著眼睛說話,音量減弱,“我不打了,快睡吧明天還要打架呢……”
是惦記著明天要打架而不是要早起去上學。
沈亦周非常無語,看了他半晌,把他的手拿了下來。
昨晚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睡著的。天色剛破曉,沈亦周就睜開了眼睛,生物鍾準的連鬧鍾都不用。
旁邊虞錦文仍撅著屁股睡得昏天暗地,被子掉了一半,也不知道一晚上挨了多少凍。
沈亦周自顧自的去洗漱,回來換好衣服坐在窗台邊就著微亮的晨光百~萬\小!說,如果不是旁邊那位睡相太差影響了整體意境,那這副朦朧的俊美少年早讀圖還顯得異常的唯美。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鬧鈴又響了,這回連床上的人也動了動。沈亦周看了一眼表,撿了一根筆丟過去,砸在虞錦文後腦勺上。
虞錦文腦袋朝枕頭上使勁拱了拱,又不動了。
沈亦周起身走到他身邊,冰涼的手塞進了他的衣領,那人縮了縮脖子,眼睛都沒睜開就怪叫著掙紮了起來。
“給你五分鍾起床收拾自己,五分鍾後我就走。”沈亦周把手抽了出來,不留情麵的給他下通牒。
“我還沒睡好……”
虞錦文閉著眼在沈亦周要離開的時候扒緊了他的胳膊,整個人無尾熊似的爬了上去,兩條腿纏著他的腰,手還圈著他的脖子。
就算比同齡人小一點,但那也是個幾十公斤的大活人。沈亦周一時沒防備被撲了個滿懷,向後退了兩步坐在了昨晚睡的行軍床上,又被抱著脖子壓的倒了下來,胸口上趴著個人,那人還猥瑣的在兩人胯骨相連的地方蹭了蹭臀。
“你給我下去。”沈亦周深吸了一口氣。
“要不要來發晨間炮?”虞錦文好像沒聽見頭頂上陰測測的聲音,他能感受到沈亦周的變化,便越發得意了,“聽說早上來一發,精神一整天呢!你的手好暖……啊!!!!”
原本帶給他無比快樂的魔法之手變成了奪根利器,虞錦文滾倒在一邊捂著襠,什麽旖旎念想都沒了,氣的淌著淚想飆髒話,結果看到沈亦周沉著的臉又自覺憋了回去。
“你還有兩分鍾。”沈亦周麵無表情,看也不看他,垮上書包打開休息室的門,說“現在,立馬,給我走。”
兩分鍾的時間還有些寬裕,虞錦文兩手空空來的,穿著校服睡了一夜,這會兒站在便利店門口凍得直打擺。羽絨服領子被拉到最高,帽子底下是睡眼惺忪的臉,搓了搓眼睛便當洗了臉,腫著兩個眼泡發呆。
沈亦周在櫃台上留了便條以便一會兒來接班的人看見,出來鎖好大門看也沒看那個樹樁子,徑直走向了車棚。
“哎?你騎車幹嘛?我叫了出租車啊!這麽冷的天別騎車了,咱倆打的去吧!”虞錦文急了,追了上去,“再說你這車我怎麽坐啊?連個座兒走沒有。”
沈亦周一條長腿支在地上,低著頭給自己戴皮手套,也不理會身邊急的轉圈的人,戴好了就俯身蹬了上去。
“拜拜!”
他一陣風似的拐過街角就沒影了,剩下虞錦文一個人傻了眼站在原地,凍著身子餓著肚子。負氣坐進開著暖氣的出租車裏,還小聲暗罵“凍死你算了,傻子!最好凍得你嘴歪眼斜,滿手凍瘡!”
他想了想沈亦周生凍瘡對自己也是一種損失,於是改口“滿腳凍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