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思嵐思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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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初的時候東辰市一個叫“美願”的整容醫院裏死了一個男整容醫生,叫曹方,做雙眼皮的技術業內聞名,有好幾個明星都在他手上做過。
    他夜裏死在自己辦公室裏的床上,法醫鑒定是被注射了過量麻醉劑,但在注射麻醉劑之前他就吃了安眠藥睡著,麻醉劑是醫院裏的,幾乎每個醫生都有資格拿到,更別說像曹方這樣的雙眼皮屆一把刀。
    但就在法醫推測的曹方死亡時間的一小時後,醫院的全部監控都被打包高價賣給了一個明星團隊,那明星那晚恰好結束自己的假體植入手術觀察期出了院,團隊素來以純天然長相營銷這位女明星,擔心她來整容這件事會曝光,為了以防萬一便買下她住院以來的所有監控視頻。
    之後刑警們聯係這個團隊,讓他們配合調查,團隊給出的母帶卻恰好少了曹方出事那幾個小時的監控。
    醫院這邊說都給了,明星團隊那邊說母帶拿回來他們根本就沒碰過,不知是哪邊在撒謊,也不知是誰從中搗鬼。
    “這次死的是一紋眉師,女性,叫魯彩芳,淹死在自己家浴缸裏。”
    常樂婷道:“她住的小區倒是有監控,不過隻有兩個,和她住的那棟樓都離得很遠,那小區老,各種設施都不齊全,而且大部分都租出去給外來務工者住,每天進出來往的人比普通小區要多三倍。”
    “我們一開始的調查大都在針對那位明星,也對她和她團隊主要人員進行了全方位監視,徹查了行蹤軌跡,但很不幸,事發當時這明星在請醫院幾個主要領導吃飯,飯館的監控都在;包括醫院工作人員所說的,那位與曹方之間有矛盾的副院長,也受邀那場飯局了。”
    秦桉轉著筆,翻開麵前的文件夾:“就在我們的線索斷掉之後,過了兩天,女紋眉師就死了。”
    “你們怎麽確定是同一個凶手?”
    喬楠皺了皺眉,語氣沉下來,秦桉將文件夾滑到喬楠麵前:“自己看。”
    文件夾上是魯彩芳的個人基本資料;以及醫院裏不止一個工作人員的口供:郝彩芳和曹方有一腿。
    “死的恰好是一對地下戀情侶,會這麽巧?”
    秦桉反問喬楠,喬楠蹙眉:“如果真的是連環殺人的話一定要保證其他關鍵人物的安全,現在除了緝毒組的,其餘人都把手上的事放一放,配合偵破這個案子。”
    東辰市的治安在國內能排上前幾,連環殺人這種案子一年出一宗都算多,而且這類型的殺人事件很容易就會被外界發散傳播得妖魔化,警方是在和輿論搶時間。
    所有人開完會分派好任務之後秦桉便帶著他的小組繼續調查整容醫院的嫌疑人,目前有嫌疑的幾人分別是那位與曹方有過節的副院長、女明星及其團隊、因為轉正名額被魯彩芳擠掉的一女實習生。
    “我覺得......”
    常樂婷看著曹方和魯彩芳的所有資料,皺了皺眉若有所思。
    “說。”
    秦桉看著她,常樂婷抬起頭:“我們要不要順便調查一下,這兩個人同時接待過的病人。”
    “讓曹方做過手術的人很多,但是魯彩芳並沒有,她轉正後接待過的人不超過三十個,如果他倆的病人有重疊的部分,會不會存在互相介紹、或者是...因為醫患糾紛而導致的矛盾?他們同仇敵愾,病人惱羞成怒?”
    “小常你小說看多了吧?”郭堯覺得這個邏輯太繞太扯,被秦桉橫了一眼之後縮了縮腦袋,秦桉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性,對常樂婷道:“他們那院長呢?不是挺願意配合這件事的麽?讓他帶著這兩人的接診記錄過來。”
    “美願”東辰醫院自從發生第一個命案之後就關門整頓了,院長具慶慶早年從海外留學回來開了這家醫院,一直到現在,這個醫院已經在其他市開了好幾個分部。
    非常配合的具慶慶果然在當天下午就把曹方和魯彩芳的接診記錄都帶了過來,他來的時候秦桉不在,在辦公室裏看來看去,看得吳未惱火:“幹嘛呢你,東西放那兒,安生坐著等我們秦隊。”
    “噢,秦隊不在啊。”具慶慶符合每一個中年成功人士的特征,肥頭大耳、滿臉油膩;他撓了撓頭:“你們秦隊,哎真的適合......”
    “閉嘴吧你,他要是揍你我們不管噢。”
    吳未走過來把具慶慶帶來的資料拿走,具慶慶第一次見到秦桉就拿了支筆對著他比來比去,嘴裏嘖嘖稱讚,還問秦桉:“您這鼻子、這額頭,哪家醫院做的?真是完美。”
    當時礙於人多秦桉沒有發作,隻口頭警告了一遍具慶慶,後來隊裏大家老拿這件事調侃秦桉,如果這具慶慶今天又在秦桉麵前提他長得多好,秦桉估計真的會動手。
    畢竟他因為這張臉幹刑警這個行業挺吃虧的,係統裏認為他是繡花枕頭的人多了去了。
    曹方和魯彩芳還真有重疊的病人名單,三人,其中有兩個目前都在東辰市,一個家庭主婦、一個大學生。
    吳未已經進行了第一輪通知,但不知道人會不會配合調查主動過來接受問詢。秦桉回來之後問了具慶慶幾個關於兩位死者醫患糾紛的問題就讓具慶慶走了,具慶慶還盯著秦桉看。
    “小郭。”
    秦桉聲音冷冷的,郭堯從走廊裏探出頭:“怎麽了秦總?”
    “送具院長出去。”秦桉一腳把門踢上,被一大男人癡迷地盯著直讓秦桉作嘔,他把吳未整理好的資料拿出來看,三個重疊病人都是女的,分別附上整容前後的照片,大學生整容前也不算醜,資料上寫著:內雙開全切;韓式高級一字眉,做完之後的一張臉很沒有辨識度,十分俗氣。
    大學生是師範學院的,大二,二十歲,叫,呂思嵐。
    “那倆人怎麽說?”
    秦桉出去問吳未,吳未在吃晚飯,間隙他抬起頭:“大學生說這兩天會來一趟,家庭主婦說要先知會老公,等老公同意了一起過來。”
    “不用等了,我們現在直接過去,家庭主婦家的地址先發我;郭堯,準備開車。”
    等這些人主動來配合調查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此時天已經黑了,所有人都在努力加班,秦桉也連著好幾天都睡隊裏了。
    “副隊你要不要先吃點?我買了麵包的。”
    吳未主動把裝著麵包的塑料袋遞給秦桉,秦桉拉了張椅子坐下,兩三口吃下一個麵包。
    “請問...”
    門口響起遲疑詢問的聲音,秦桉突然頓了頓。
    “你好,你找誰?”
    常樂婷的聲音響起,問那個詢問者。
    “我是來接受調查的...”
    在大辦公區的所有人都一愣,紛紛抬起頭看。
    “我是呂思嵐的哥哥,她說接到警察的電話,讓我先來了解一下情況...”
    那人繼續說,秦桉放下手裏的塑料袋,又從邊上拿了瓶礦泉水喝下一半,這聲音他挺熟悉的。
    “噢,好的,你稍等一下。”常樂婷轉過來問其他人:“秦隊呢?秦隊走沒走?”
    常樂婷話音剛落郭堯就晃著車鑰匙從小辦公室裏出來了,下一秒,郭堯驚訝誇張的聲音在秦桉的意料之中響起:“呂識???你怎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