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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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一差點受傷,叫薑興擔驚受怕得厲害,他一想到如果陳一那時若是進去了古廟會遭遇什麽,就心口一疼,連著這段時間都是寸步不離地跟著。
本來是打算出去透個氣,沒想到剛起身薑興的目光就跟了過來:“你去哪?”
陳一說:“想去透透氣。”
薑興抿緊了唇,顯然不太高興。
陳一隻得又坐下了,夏向陽在樓上關著門睡午覺,薑興還在一旁批文件,側臉極標誌,線條幹淨利落,跌宕起伏,眉眼都是烏黑的,略微低垂著。
他工作的時候很認真,心無旁騖。
陳一看了一會兒,隻覺得心裏軟了一塊,就欺身過去,在薑興臉頰上親了一下。
薑興沒什麽反應。
於是陳一膽子大起來,又過去親了一下。
還是沒什麽反應。
就仿佛是得到了什麽很新奇的玩具。
陳一覺得薑興這樣不動聲色的樣子很有意思,他等了會兒,發覺青年還是隻認真地看著電腦,就又傾身過去。
與之前不同。
薑興倏然轉了過來。
陳一吻到了薑興的嘴唇,格外地柔軟,叫他一愣。
薑興低頭看著陳一,眼睛眨也不眨。
於是陳一就知道了,薑興之前果然都是在裝模作樣。
他報複性地咬了薑興的嘴唇,可不是女孩子開玩笑嬌嗔似的咬法,而是很用力的,像是小狗一樣,死死咬住一塊肉,不嚐到血腥味不肯罷休。
在陳一的努力下,薑興的嘴唇被咬破了,鮮血流出來,盈成一顆。
陳一覺得那血珠映得薑興嘴唇越發嫣紅,就慢慢湊近將那血珠細細吮了。
不知道這動作哪裏刺激到了對方,薑興的動作忽然急躁起來,他按住陳一的後腦勺不準他退縮,舌尖撬開他的唇齒,凶狠地吻住了他。
陳一望著薑興,眼眸居然還是彎起的,攢出一點笑意來。
薑興是真的想將他拆吞入腹。
樓上的門就在這時被推開了,原本還滿臉笑意的青年迅速將薑興推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整理完衣服端正坐好。
夏向陽揉著眼睛從房間裏走出來,喊了句:“哥哥?”
陳一衝他微笑點頭示意。
夏向陽扶著樓梯走下來,坐到陳一身邊,又像是看見什麽似的,悄悄附在陳一耳邊問:“薑興哥哥的嘴怎麽了?”
陳一也小聲跟他講:“你薑興哥哥剛剛摔了一跤,嘴角叫門牙磕破了。”
夏向陽一臉憐憫:“那一定好痛的。”
又過了一段時間,夏向陽要開學了,陳一想著給他換一所離家近些的學校,就找了好幾所學校叫他自己選。
夏向陽選了一所升學率很高的重點小學。
隻是這個小學采納的是封閉式管理,每個禮拜才能回家一次。原本陳一不放心,直到親自去了一趟,的確不錯,校舍也非常精致,是二人一間。
夏向陽也很喜歡的樣子。
陳一還擔心夏向陽融入不進去,會不會被欺負,時常給老師打電話。
老師就告訴陳一,夏向陽剛開始的時候還躲在被子裏因為想家哭過幾回,後來習慣了之後就好了,還安慰他小朋友都是這樣的。
夏向陽也當真如老師所說,原本第一個禮拜的時候還很惦念著陳一,直到後來與班上同學混熟了,漸漸也不給陳一打電話了。
瞧夏向陽適應得好,陳一也鬆了一口氣。
薑興最近很忙。
夏向陽上學不回家。
陳一這個人閑不住,還真有些無聊了,偶爾的時候餘悠悠會叫他出去。
晚上的時候餘悠悠就給陳一打了個電話,讓陳一趕快來救場。
陳一不明所以,給薑興發了條信息就到了餘悠悠發地址的地方。
是家酒吧。
進去了之後才知道是餘悠悠和一大票同班同學玩真心話大冒險輸了。
陳一本來轉身就要走,餘悠悠和一眾同學極力挽留。
本來他就許久再接觸這些,一時間也有些猶豫,便叫餘悠悠又摁了下來:“沒事的,沒事的,我們又不會拿你怎麽樣,你擔心什麽?”
陳一剛一落座,餘悠悠就拍了拍他的肩胛:“我這個兄弟,可是出了名的能喝酒。”
“你們大家隨便灌他,能灌倒了算我輸。”
從前的陳一是真正的千杯不醉,可現在的夏北光是一杯就倒。
陳一不動聲色地將已經有些微醺的少年推開些許,露出一個笑容來:“沒有的,你們不要聽他胡說,我酒量很一般。”
底下又不少女生望著陳一的臉,忡愣出神,過了一會兒,才臉頰燒起來似的紅透了,避過頭去。
有人就大著膽子過來敬酒。
陳一是知道自己什麽深淺的,但考慮到這是餘悠悠的朋友,又不好拂了他們的麵子,便對來敬酒的少女微微一笑:“這樣吧,我們搖骰子比大小,如果我輸了我就喝,可以嗎?”
他生得極俊美,說話又是和風細雨的,還帶著笑容,那來敬酒的少女早被迷的七葷八素,哪裏能說得出一個拒絕的字眼。
這酒場上所謂的搖骰子,陳一還從未輸過,從前他是風月場裏的老手,一套一套玩得比誰都清楚,莫說是這些初出茅廬還不諳世事的小年輕,縱使是那些商場上的老狐狸,也鮮少能玩過他的。
於是敬酒的人是來了一輪又一輪,陳一一滴酒沒沾唇,反倒喝趴了一片人。
包廂內空氣不流通,久了便覺得極渾濁,陳一即便是沒喝酒,叫那酒氣熏了大半天,也有些不舒服了,於是就走到外麵,想透一透氣。
偏生不巧,在哪都能遇見熟人。
舞池裏的音樂震耳欲聾,旁邊吧台上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白襯衫,大長腿,束在腦後的卷發。
陳一有一瞬間還以為看見了林降。
但轉念一想,林降又怎麽會來這裏。
那人叫一群不安好心的青年圍著,逼得他無路可退,陳一本來也沒有多管閑事的事情,誰知那人被一青年逼著灌酒,偏過頭去,露出極熟悉的半邊臉。
陳一仔細分辨了一會兒,才發覺那應該是戴青。
這一幕何等熟悉,讓他不知不覺想起了自己跟林降的孽緣。
初見時也是如此,一個咄咄逼人,不懷好意,一個反抗不能,無力掙紮。
隻是在台上的人換了,一個是不認識的公子哥,一個是自己從前的小情人戴青。
他感慨了一會兒物是人非,打算裝作沒看見轉身離去,偏生叫戴青眼見地看著了,還叫出了他的名字:“夏北光。”
陳一拿打火機的手都一僵,他實在不想演什麽英雄救美的惡俗戲碼。
隻是叫人點破了,即使是為了那點麵子,也不得不上去。
那公子哥叫人壞了好事,一雙眼睛也陰沉沉的,轉頭望向陳一。
陳一從陰影裏走過去,見到那公子哥的臉,心說您長得也太不客氣了,難怪不得美人喜歡,臉上卻還端著笑容:“您好。”
公子哥本來是看著戴青生得好起了些心思,結果現下又來一個更好看的,注意力一下轉到了陳一身上。
陳一被那目光看得渾身起了層雞皮疙瘩。
“怎麽了?”
公子哥這次收回目光,冷哼一聲:“他自己不識眼色,敬酒不吃吃罰酒。”
“既然他不願意喝您的酒,那我替他喝就是了。就當是我替他跟您賠罪。”
見對方沒有反對的意思,陳一端起他手裏的酒一飲而盡。
酒液還是冰涼的,有些溢出來了,順著青年的下顎滴落,滑到衣襟上。
“你倒是識相。”公子哥冷哼一聲:“不過今天的事情可沒這麽好了結。”
陳一剛準備說話,忽然從後麵被人拍了一下,這一下來得突然,原本壓在舌底的酒一下子吞了進去。
陳一臉色一變,轉身發覺是微醺的餘悠悠不知道什麽時候追了出來,他攬著陳一的脖子,死死盯著對麵的公子哥:“是你找事?”
餘悠悠平日裏鮮少出門,很低調,也沒什麽知曉他。
公子哥自然以為這是個故意挑釁的,原本壓著的火又蹭一下冒了起來:“你說誰找事?”
餘悠悠暗罵句我靠,抓起酒瓶子在吧台上砸碎了就要過去打人,陳一眼疾手快地給攔住了,結果餘悠悠大發酒瘋,反抗得厲害,即便是陳一死死拽住了,幾次都差點撲過去。
那公子哥本就是個硬撐起來的慫包,見餘悠悠手裏的酒瓶子幾次都快紮到他臉上,立刻沒有了之前囂張的氣勢,落荒而逃。
餘悠悠見他走了,才鬆了手裏的酒瓶,輕哼一聲:“菜。”
見餘悠悠實在是醉得有些厲害了,擔心他會做出其他過激的事情,陳一衝戴青微微點頭致意,沒說其他的,就將餘悠悠扶出了酒吧,攔了輛的士,叫對方送少年回去了。
他送完餘悠悠,自己也回家了。
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是燈火通明了,再看時間,已經將近十一點了。
陳一直到回了家才覺得熱,額上都是熱汗,偏生腦子還不清醒,看人都是霧蒙蒙的。
他洗了澡,裹挾著一身水汽出來了,頭卻還是很昏沉的。
薑興坐在沙發上,陳一就走過去了倒了杯水。
他很熱,浴袍拉得很大,露出一截雪白的後頸來。
陳一灌了一大杯水還是覺得熱得厲害,是那種很古怪的熱,像是一把火,燒得他骨酥肉軟。他此刻還沒想到其他的,隻是徑直走去了二樓的臥室。
他睡在床上,卻沒有絲毫睡意,明明是寒冬臘月,卻熱得額上出了層津津的熱汗。
陳一這才忽然意識到了,可能是在酒吧的時候被人下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