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打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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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上午比“禦”這一項。
    大夏的“禦”分騎,和駕馬車兩項。騎,有些類似於後世的馬術比賽。
    但沒那多花樣,更側重於實際多一些。駕馬車,則有些類似於後世的駕考。
    蔣禹清隻騎過白小十。白小十馱著她的時候,怕摔著她,跑得並不快。
    看到馬場上飛馳的選手們,蔣禹清自動自發的把自己當成了拉拉隊員,大聲的給他們拍著巴掌,加油助威。隻恨不能親自上場跑上兩圈才好。
    景衍見她這般喜歡馬,摸摸她的有小腦袋道:“等你再大一些,我教你騎馬可好?”
    “嗯嗯,好!”團子嘴裏應著,眼睛仍半點不錯的盯著賽場上……
    下午是射箭,一樣的精彩萬分,但在朝中的老將們眼裏,這些都是小孩兒在玩過家家。
    最後一天是蹴鞠比賽。在寶月樓西邊的蹴鞠場舉行。
    這是一項十分受歡迎的運動,京城的百姓們,都有自己支持的蹴鞠隊伍。蔣禹清初來乍到,哪支隊伍都不悉,就隨便看。
    途中,秦鈺過來跟景衍耳語了幾句,景衍皺了皺眉頭,便低頭同蔣禹清道:“清清你先自己在這裏看一會,我去去就來。”
    蔣禹清點點頭:“嗯,你有事就去忙,我能照顧好自己的。”
    這幾天蔣禹清跟著他出來,也沒帶丫鬟。景衍隻好交待貼身的小太監,務必要照顧好她。
    景衍走後,蔣禹清繼續看球。
    中場休息的時候,她感覺有些餓,就起身去場外邊的攤位處買了些小點心,然後坐在蹴鞠場外樹蔭下的石凳上吃。
    點心吃多了,便覺有些渴。小公公自告奮勇的要去幫她買酸梅湯,蔣禹清同意了。
    手裏的油紙包還剩下兩小塊,蔣禹清決定一次性解決,省得浪費。
    正在這時,她感覺後麵的衣服似乎有些不對勁。
    她警覺的轉頭,正對上一雙賊兮兮的蛤蟆眼,竟是個七八歲的男孩子。
    他的一隻肥手抓著她的裙子往上掀,另一隻手拽著她的褲子,笑的不懷好意。
    蔣禹清瞬間怒了,這是哪裏來的熊孩子,這麽小就會掀小姑娘的裙子,簡直無法無天。
    “放手!”
    “不放!”蛤蟆眼甚至示威似的,抓著她的裙子上下抖了抖。
    此時已入夏,穿的裙衫十分的輕溥,這一抖蔣禹清整個襦褲都露出來了。
    蔣禹清寒著冷道:“我再說一句,放手!”
    蛤蟆眼作了個鬼臉,嬉皮笑臉道:“不放,不放,就不放,你能奈我何?”
    蔣禹清不再跟他廢話,對付這樣的熊孩子,需要給他點直觀的愛的教育。
    當下丟了自己手裏的點心,小拳頭捏得緊緊的,跳起來對著他的眼睛就是狠狠的一拳,接著另一隻眼睛也補上一拳,那叫一個勻稱。
    男孩冷不防她突然攻擊,被打了個正著,頓時痛得連聲慘叫。捂著眼睛,後退兩步一屁股摔在草地上。
    蔣禹清繞過石凳,撲上去騎在蛤蟆眼身上,小拳頭雨點般的落下,專揀疼的地方打,直打得他嗷嗷地叫著求饒,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
    蔣禹清哪裏肯輕易放過他,把蛤蟆眼烙餅子似的翻來覆去的捶。
    邊捶邊罵:“我讓你掀我的裙子,讓你拽我的小褲子。你個小混蛋,小流氓,本姑娘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
    她如今練氣八層的修為,力氣比之一般的成年人都要大。
    若不是怕打死了這熊孩子吃官司,才不會就這麽輕易罷手。
    饒是如此,蔣禹清爬起來後,小肉腳還是沒忍住又踹了蛤蟆眼兩腳方才作罷。
    蔣禹清氣呼呼地,雙手插腰,對著蜷縮在地上嚎啕大的哭的蛤蟆眼道:“以後再敢掀小姑娘裙子,本姑娘見你一次打一次!臭流氓。”
    這時,一陣驚呼聲由遠及近。一個貴婦人帶著一眾丫鬟婆子一窩蜂似的圍過來,抱起地上的蛤蟆眼,就是心肝兒肉的一頓嚎。
    “我的兒啊,究竟是哪個殺千刀的把你打成這樣,這是要了為娘的命啊!”
    蛤蟆眼見來了靠山,立即指著蔣禹清告狀:“娘,就是那個小賤人打的我。我好疼啊,全身都疼,疼死了。”
    貴婦人一聽,立即柳眉倒豎:“好你個小賤人,竟把我兒打成這樣。今兒老娘非得弄死你不可。
    林嬤嬤,把這小賤人給我綁了,丟到湖裏去。”
    蔣禹清站在那裏紋絲不動,小奶音冷冷道:“你敢!我可是青州侯府的靈惠縣主!況且,此事本就是你兒子有錯在先。
    你不問青紅皂白上來就要綁了我沉湖,這是哪裏來的道理。”
    婦人氣得頭上的珠叉步搖亂晃:“呸,你要是縣主,老娘還是皇後呢!
    林嬤嬤,還愣著幹什麽,趕緊把她綁了沉湖!”
    蔣禹清一看對方真敢動手,掩在袖子下麵的手指已經開始掐訣,決定好好給這潑婦一個教訓。
    這時一個清冷得讓打顫的聲音道:“孤怎麽不知,這大夏的皇後什麽時候換人坐了。
    還是說,你童家想改朝換代了?”
    這話不可謂不嚴重,但凡沾上一點,絕對是誅九族的大罪。
    來人正是景衍。他辦完事回來,沒在蹴鞠場看台找到人,便尋思著她應該不會走遠。
    四周掃了一眼,便看到了正在小攤上買酸梅湯的小太監鄧三水。
    尋了鄧三水,就往蔣禹清的方向找來,遠遠便看到她正與人在爭執什麽,擔心她吃虧,忙往這邊疾步跑來。
    正聽到這婦人大放厥詞,讓人將小家夥綁了沉湖。這是何等的惡毒。
    鄧三水識得這婦人,禮部侍郎童涪秋的夫人鍾氏,與被流放的沐恩伯夫人是親姐妹。
    鍾氏是認得景衍的。
    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什麽後,頓時嚇得癱倒在地,麵色死白,渾身抖如篩糠。
    蔣禹清看到他回來,立即拉著他的手,指著蛤蟆眼憤怒的告狀。
    “衍哥哥,我在這裏好好的吃東西,就是哭的很大聲的這個,蛤蟆眼,登徒子,小流氓。
    他從後麵掀我的裙子,還拽我的褲子。”
    “我讓他放手,他不放,還衝我作鬼臉,說我不放你又能奈我何?我實在忍不住了,才揍他的。
    而且,明明他那麽大的塊頭,連我都打不過,就知道哭,真是丟死人了。
    接著他娘就來了。他娘也是個壞的,不問青紅皂白就要讓人綁了我沉湖!”
    說完硬是擠出幾滴眼淚來:“衍哥哥,我不想被沉湖,會淹死的。
    死了以後就再也看不到爹爹娘親和你了。清清害怕!哇——”
    鑒於她的這番教科書式的茶藝表演,白小十在靈境裏,對她直豎大拇指道:“奧斯卡都欠你一座小金人。”
    對於器靈的誇獎,境主大人接受的毫無負擔,深有同感。
    景衍也不欲與這蠢婦多說什麽,揮了揮手,周圍立即圍上來幾個暗衛:“此人意圖謀殺靈惠縣主,帶回去交給大理寺審查。”
    他又指著已經嚇得說不出來話的蛤蟆眼道:“那雙手太過肮髒,留著也沒用,廢了罷!”
    鍾氏這才猛然醒悟過來,大聲哭求“太子殿下饒命,臣婦知道錯了。
    太子殿下,饒命,饒了我家孩子吧,他還小啊!”
    隨著一聲慘叫,童家的小公子已是疼的暈死過去。
    他的雙手從手腕處成一個詭異的姿勢扭曲著,大概率是廢了。
    鍾氏見此情形,白眼兒一翻,暈死過。
    ,也不知是被兒子的慘狀嚇的,還是被即將到來的牢獄之災給嚇的。
    即便如此,也依然逃不脫被送進大牢的命運。
    童夫人被帶走,童家的下人們,也抬上半死不活的蛤蟆眼,飛快的跑了。
    對此,蔣禹清一點同情也不會有。
    每個熊孩子的背後都有個熊家長,就比如蛤蟆眼和她娘。
    兒子犯了錯,她不問緣由,不管教自家的孩子,反倒要把苦主沉湖。
    有這樣一個三觀成負數的親娘,蛤蟆眼即便長大後,也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多半會步了他表哥,也就是沐恩伯公子的後塵。
    懲治了童夫人和他兒子。兩人也沒了再看下去的心思,轉身打道回府。
    景衍卻以她受了驚嚇為由,直接把她帶到了皇後的椒房殿。
    她怎麽也想不明白,她受不受驚這事兒,跟回不回府有什麽關係,難不宮皇宮還有什麽特效藥能治“受驚”?
    恰巧皇帝也在。
    見兩小隻回來,頗淡定的問了一句:“聽說,你們把人給弄進大理寺了?”
    景衍不滿道:“您都已經知道了,為何還要多此一問!”
    皇帝龍眼一瞪:“知道就不能問了嗎?我是你老子!”
    蔣禹清深怕皇帝怪罪景衍,趕忙認錯道:“皇帝陛下,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您別怪小哥哥,是我先同人打架的。”
    “哦——人小,膽子倒挺肥,敢同人打架了。”皇帝頓了一下又道:“打贏了嗎?”那語氣竟有兩分笑意。
    團子立即就不怕了,昂起腦袋,像隻驕傲的小公雞:“打贏了!”
    皇帝衝她招了招手,團子噠噠噠的跑到他跟前。
    皇帝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瓜讚賞道:“做的好!
    碰到這樣的小混蛋就得狠狠的揍回去。打不過就喊人幫忙,打壞了朕給你兜底!”
    “好!”團子笑眯眯點頭。
    皇後“……”
    景衍“……”
    皇帝滿意的走了,順便撈走了他兒子。童涪秋還在禦書房外跪著呢!
    皇帝咬了咬後牙槽。
    上回那個同進士的賬,還沒找他算呢,這回又給他捅個大簍子出來。他尋思著,自已對下頭的人是不是太好了些,以致於一個侍郎夫人就能隨隨便便將人沉湖。
    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這事兒童侍郎一家想狡辯都不成,也沒人敢撈。
    太子殿下親自送進去的人,誰敢去撈,不要命了?
    況且,姓鍾的女人是真狠啊,大庭廣眾下,就敢把有封號的縣主給沉湖,這腦子也是沒誰了。如今落得這地步也是咎由自取。
    最終童夫人鍾氏以“大不敬”和“謀殺未遂”之罪被判了絞型。
    童侍郎則以“治家不嚴”及“以權謀私”之罪,被貶為庶民。
    童涪秋到底慶幸,皇帝仁慈給他留了條性命。
    否則給鍾氏的言行定性就不是“大不敬”而是“謀逆”了。
    謀逆者,誅九族!
    真是那樣,童家上上下下幾十口子,隻能齊聚陰曹地府了。
    童家的事,辦得雷厲風行。
    有人私底下吐槽,說那個蔣禹清就是個禍害根子。
    前有沐恩伯府,現有童侍郎府,但凡惹到她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也有說公道話的:“瞧你這話偏頗的,人小姑娘才來京城多久,得罪了誰?
    一個個上趕著找人家的麻煩,不就是仗著人家大人不在,欺負幼小麽?
    眼瞎踢到了鐵板,得了這樣的下場怪得了誰?
    難不成,家裏的兒子教不好,也賴人家小姑娘?
    你這是典型的受害者有罪論!我恥與你這樣的人為伍。”
    說著,氣憤的甩袖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