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祭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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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何這裏的土壤幹燥,他們刨了半天的土也沒能找到一條蚯蚓。隻好托白小十和白小九在靈境裏刨些出來。
    最近半年,這兩隻因為她南巡的緣故,並不常能出現在世人麵前。因此,大多時候都待在靈境裏,閑得都快長毛了。
    即便如此,白小十仍然一口拒絕了:“讓我這麽高貴優雅的器靈去給你刨蚯蚓那麽惡心的東西,你瘋了吧?”
    卑微的境主大人拿高傲器靈沒有辦法,又不能總因為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揍它。
    隻好去奴役白小九。好在白小九是隻英俊帥氣勤勞又善解人意的虎。
    蔣禹清一說它便立即答應了,叼了隻小竹罐就去刨土了。沒多會就刨了小半罐子。
    蔣禹清看著罐子裏,密密麻麻盤起來的軟體動物,胃裏湧起陣陣不適。忙挑了些泥土蓋起來,拿著罐子出了靈境。
    臨走前,丟給白小九一瓶子丹藥,算是獎勵。
    且說,眾人拿了小板凳和剛剛製作出來的簡易魚杆去了靖河邊,挑了個水緩的地方,分開坐了鉤了蚯蚓開始垂釣。
    因為魚鉺是靈境出品,對於普通魚類簡直有莫大的吸引力。
    鉤子剛甩下沒一會,就陸續有魚上鉤了,還都是五六斤以上的大魚。沒一會大家就釣上來五六條。
    這樣大的收獲,著實把大家給樂壞了。帶來的小水桶已經裝不下了,蔣禹清幹脆掏出個大水缸來,這樣足夠裝了。
    正在這時,遠處一隊披紅掛綠的隊伍,抬著一頂紅色小轎,吹吹打打的往靖河邊來了,剛開始大家還以為是接新娘子的。
    可後來越看越不對勁。
    那行人去的可不是渡口的方向,而且他們居然把小轎停在了河邊就不動了,好像在舉行什麽儀式。
    景衍看了一會兒後,臉色突然一變,怒道:“該死的,他們竟然在拿孩子祭河。”
    大家一聽,也都嚇了一跳,紛紛把手裏的魚杆往地上隨意一插,拔腿就往祭祀地點跑去,意圖阻止這場悲劇的發生。
    大家緊趕慢趕,還是差了一點。眼睜睜的看著這群愚民用小船把兩個五六歲的小童劃到河中間,用個小木盆裝了推進了河裏。
    河水湍急,一個浪頭打來,那盆子就傾覆了,兩個孩子被瞬間蓋進了水裏。
    景衍顧不得多想,直接飛上天空,從水裏掠起兩個孩子,飛回到岸上。
    其他人隨即趕來。蔣禹清把兒子塞進滄海懷裏,和邱神醫一人負責一個,給孩子們做緊急心肺複蘇。
    幸好兩個孩子的落水的時間不長,嗆進肺裏的水不多,一番搶救後,孩子很快就咳出來了。
    因為受了嚴重的驚嚇,兩個孩子均是大哭不止。
    蔣禹清大喊:“這是誰家的孩子?還不趕緊抱回去。”
    一連喊了兩次,這才從人群中跑出了幾個滿臉是淚的大人,各自抱起了自己的孩子,不停的哄著安撫著。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使得祭祀的人群愣在當場。反應過來後,均是對著景衍磕頭大呼:“神仙啊,我今兒看見神仙了!”
    景衍寒著臉怒斥:“祭河神是誰的主意?自己站出來,別讓我動手!”
    一個老者顫顫巍巍的走出來道:“神仙,是馬半仙。她說用童男女祭祀河神,就可以免除靖河水患,風調雨順。”
    “荒謬!”景衍勃然大怒:“這件事持續多長時間了?”
    那老者道:“已經三屆了,每三年一屆,每一屆都需要一對童男女。”
    “很好!”景衍怒極。太祖皇帝開國時,便嚴令禁止用活人祭祀。皇室一律廢除活人殉葬製度。
    沒想到時隔多年,居然還有人敢拿活人祭祀,當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哪個是馬半仙?”眾人忙回頭尋找馬半仙,卻發現她竟然不在這裏了。
    卻原來這老神婆發現事情不對,趁著眾人不注意,悄悄摸摸的跑路了。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竟然已經跑出了半裏多地。
    景衍一個眼神,無涯立即運起輕功追了過去,不過十幾息的時間就把馬半仙給抓回來。
    這老神婆臉上的皺紋多的像風幹的橘子皮似的,用紅色朱砂畫著別人看不懂的神秘符文。
    一雙手的指甲留的老長,還全部塗成滲人的血紅色。
    穿一身東拚西湊,不倫不類的“法衣”,頭頂著一塊支楞起來的黑色紗布。乍一看上去還真像那麽回事兒。
    這老婆子被抓回來以後,立即哇哇大叫,企圖再度煽動百姓。
    “你們破壞祭祀是要遭報應的。河神沒有了童男女的供奉肯定會發怒的,到時候靖河的大水就會淹沒所有的田地和房屋。”
    果然,百姓們一聽立即驚慌起來。無涯運起內力,大喝一聲:“肅靜”!眾人再次被鎮住。
    景衍走那馬半仙麵前,上下掃了她一眼,綻出一抹冷笑:“沒了童男女不要緊,有你就行。
    河神跟我說,他更喜歡年紀大的,有嚼勁兒,尤其是能溝通鬼神的,比如你這種。”
    感覺出他話裏的殺意,馬半仙嚇壞了,拚命的掙紮起來:“你胡說,河神就喜歡童男女。老的他嫌磕牙,你們趕緊放了我。”
    景衍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想再給她,轉頭問參加祭祀的人群:“除了童男女,你們還給了別的東西嗎?”
    之前說話的老者道:“有的,每家還另外出了一兩銀子,說是給河神置辦其他的祭品。”
    “多少戶人家,出了多少銀子?”
    “三個村子總計1300多戶人家。”
    蔣禹清噗嗤一聲笑了:“100多兩銀子。
    三屆總計4000兩銀子。什麽祭品,這麽貴,值這麽多錢?
    她這是假借祭祀河神的名義,拿你們當冤大頭搖錢樹來了。
    偏偏你們還上趕著送銀子送孩子,真真是被人賣了還在幫她數錢,愚蠢透頂。”
    另一個婦人疑惑的說:“可是自從祭司了河神以後,靖河確實沒有再發過特別大的洪水了,這十來年一直風調雨順的。”
    “那是因為我們趕上了好時候,並不是因為你們祭祀的功勞。大夏其他的地方都沒有祭祀河神一說,不也照樣風調雨順。
    再說了,需要童男女祭司的那叫河神麽?水怪妖精還差不多!都醒醒吧,別再讓人騙的團團轉了。”
    祭祀的人群被她訓斥的滿麵通紅,一聲不吭。想起自己付出的金錢,還有那些被投到河裏冤死的孩子,當真是又羞又愧又難過。
    蔣禹清轉過頭盯著馬半仙道:“騙了這麽多人,害死那麽多的孩子,半夜裏你就不怕那些孩子的冤魂會回來找你索命嗎?”
    “你、你胡說。我沒騙人,河神就是這麽跟我說來的。”
    蔣禹清冷哼一聲:“死鴨子嘴硬,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
    說著手上掐訣布了個幻陣,將她罩了起來。
    緊接著精彩又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馬半仙不知看到了什麽可怕的場景,神情驚恐,揮舞著雙臂大喊大叫:“別過來,都別過來別找我。
    不是我一個人害死你們的,還有魏林,是他讓我這麽做的。
    這樣才能收到大筆的銀子。那些錢我們都是對半分的,他都在城裏買了兩棟宅子了”。
    這下子真相大白,什麽也不用說了。
    蔣禹清手一揮撤回了幻陣。
    自覺被愚弄,憤怒的百姓們一擁而上,按住馬半仙往死裏打。
    滄海趕忙攔住眾人說:“弄死她容易,等她把自己所有的罪行都交代清楚了,咱們再跟她算賬不遲。”
    蔣禹清也怕老奸巨猾的馬半仙不說實話,直接往她身上貼了一張真言符。
    馬半仙控製不住自己,竹筒倒豆子似的,把這些年來夥同裏長魏林編造謊言,狼狽為奸,騙取村民們錢財的事實,都給交代清楚了。
    村民們恨不能當場打死她。
    尤其是家裏曾有孩子被選為童男女祭祀了河神的,更是恨不能將其剝皮拆骨,生啖其肉。
    好在大家都還存了幾分理智,說要派一隊人回去把魏林給綁來對質。
    景衍讓滄海跟著他們一起走一趟,千萬別讓人給跑了,村民們被騙的錢財也要一並拿回來。
    滄海他們去了沒多久,就綁著個精瘦精瘦的山羊胡子回來了。想來,這就是那個魏林魏裏長了。
    麵對憤怒的村民和馬半仙的指控,魏林抵賴也沒用,隻得一五一十的招了。
    私刑不可取,景衍又按著百姓,讓滄海跑了趟縣衙,把縣令給提溜過來了。
    縣令初看到滄海手裏金色的禦令時,整個人都是抖的。
    又聽說靖河邊有神婆聯合裏長騙娶村民巨額錢財,拿孩子生祭河神時,頓時冷汗涔涔,透濕後背。
    身為一縣主官,在他的治下出了這樣泯滅人性的事情,他要負很大的責任。
    隨便一個“教化百姓不利”或是“失查之責”就夠他受的了。
    縣令帶著師爺和一幹衙役,緊趕慢趕的跟著滄海跑到了河邊。
    見到景衍,俯身便拜:“微臣參見陛下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太子殿下千歲!”
    景衍麵無表情的問他:“此事出在你的管轄之地,你有何話要說?”
    那縣令道:“臣,自知罪該萬死,無話可說。”
    “即如此,就自己上折子請罪吧!現在,且一邊侯著!”
    “是,陛下!”
    百姓們這才知道,眼前救了兩個孩子,揭穿馬半仙把戲的竟然就是大夏的天,他們的皇帝陛下。
    那邊抱著個孩子,仙子一樣的美麗女子就是他們的皇後娘娘,還有小殿下。娘娘先前還幫著一起救人來著。
    反應過來的百姓們,立即跪到一片,山呼萬歲。景衍讓他們都起來,利落果斷的判了魏林和馬半仙“水刑”。
    不用滄海他們出手,村民們便一擁而上,把這兩個人用麻繩綁結實了。
    用船劃到河中間,一腳踹進了河裏,看著他們在河水中連掙紮都不能,很快便沉了下去。總算出了口鬱氣。
    為了騙錢,愚弄鄉鄰,害死了那麽多個孩子,這兩個人渣毒瘤終於得到了應有的報應。
    事情解決,早已過了午時。先前說話的老者大著膽子,邀請景衍去他們村子吃個便飯。
    景衍看了看村民們緊張又期待的眼神,遂點頭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