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到帝都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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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不負與你相遇!
六月的梅城豔陽高照、驕陽似火。白楊所在的鄉村小鎮――河田鎮河田村卻有著另一種清涼。
河田村素有“綠化之村”的美稱。家家戶戶的庭院裏都種著各種青菜和果樹。村裏每一條巷子兩邊都種有常春藤、竹子、南瓜、爬山虎、白楊樹等植被。馬路對麵是一望無垠的金色的麥田。村子南邊有一條小河,河水不深,清澈見底,宛若明鏡。那可是村裏小朋友們的樂園啊打水仗、遊泳、衝涼、摸魚……
村西頭有一個開滿荷花的大池塘,裏麵常年種有蓮藕、菱角和其他一些水上植物。池塘邊有一棵曆經百年風雨的大榕樹,枝繁葉茂、蒼翠欲滴、堅韌挺拔。如一個德高望重的元老一樣見證著河田村人的變化。池塘邊還建有一座具有五年曆史的小木亭,名為“荷花亭”。這裏不僅擺有石桌、石凳、木椅、木墩,還建有象棋盤、圍棋盤和撲克桌。是夏季河田村人乘涼、解暑、娛樂的聖地。
此時已是日上三竿,白楊似乎還遲遲不肯起床。她身著可愛又有些肥大的睡裙躺在涼涼的竹席上,眼睛望著天花板,呆呆的,若有所思。她的父親白秉軒卻有些著急了,敲開她的房門,略帶慍色“白楊,離你開學的日子差不多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呢,你就打算每天這樣睡下去嗎?爸爸知道你在擔心什麽,該來的總會來,就讓一切順其自然吧。”“對啊,楊楊,”正在一邊擦桌子的白楊媽媽楊秀玲此時也停下了手中的活,“你爸說得對,就應該順其自然,放寬心態,不要想太多了,媽相信你一定能考上燕師大的”。“可是,媽,今年燕都師範大學的錄取分數線比往年都要高,我怕……我會落榜,給你們丟臉。”白楊怯怯地說。
白秉軒“姑娘,別害怕,也別總是心驚膽戰的,我和你媽都是過來人,考不上也沒關係,爸媽不會怪你,大不了再複讀一年唄,沒有誰會一次就成功的。”
楊秀玲“對啊,女兒,別擔心了,不管結果怎樣我和你爸都不會怪你,都會支持並尊重你的每一個選擇。成績它隻是一個抽象的數字,爸媽最擔心的是你的身體啊。”
白楊眼圈泛紅,晶瑩的淚珠在眼眶裏盤旋“爸,媽,謝謝你們……我會想明白的。”
白秉軒欣慰地笑了“你能想明白就好,下午跟爸爸去放羊吧,我正好缺一個幫手。”
楊秀玲趕忙阻止道“大熱天的還是讓孩子好好休息吧,你這邊不是一直都有我呢嘛,還想要全家出動啊”。白秉軒心裏有點冤“我隻是想讓咱閨女出來透透氣嘛,這大熱天的老呆在屋裏會憋壞的,沒想到到頭來卻成了我的不是了。”
楊秀玲“咱閨女的工作我來做,你先去忙吧,咱家那羊圈該修修了,都漏了好幾個洞了。”
“行,那我去修羊圈,你跟白楊好好說,閨女歸根到底還是跟娘親啊。”白秉軒撓了撓頭,半開玩笑似的說。白楊在一旁傻笑著“爸,你瞎說什麽呢?我可是你的貼心小棉襖,咋能不跟你親呢?”楊秀玲也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快去忙你的吧,一天天的淨會說些沒用的話。我跟楊楊還有話說。”
白秉軒“行,行,我走,你們聊,嘿嘿……”
楊秀玲“楊楊,媽媽想問你,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嗎?”
“其實我也不想這樣一直呆在家裏頹廢下去,我隻是有點擔憂我的錄取結果。”
“我明白,等待遠比備考要煎熬的多。媽是過來人,很理解你現在的心情。”
“媽,嗯……其實我很想出去打暑假工,你覺得怎麽樣?”
“真的?你真是這樣想的嗎?”
“嗯嗯,其實我很早以前就有這樣的想法了,隻是沒有找到門路,也怕你和爸爸擔心。但我現在已經成年,而且是一名準大學生了,我想為你和爸爸分擔一些,不想讓你們這麽辛苦。”
“你能這麽想,媽媽很開心也很欣慰,我的女兒終於長大了!”
白楊雖然是偏感性的女孩子,但也很難接受家人在自己麵前哭泣,所以,她隨即話風一轉,把她的母親從感動中拉了回來“對了,媽,我還沒想好到哪裏打暑假工呢。”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說來也巧,前幾天你姨媽剛打來電話,說你表哥天銘在帝都的商城開了一家小餐館,生意挺紅火的,現在正缺人手,她知道你已經高考結束,假期時間很長,就讓我問問你有沒有那個意願去那裏幫忙,就當提前步入社會,曆練曆練了。我前些天就想跟你說來著,但看你狀態不對,就隻好推到了今天才說。我覺得挺好,可以試一試,你爸倒是有些不放心,你覺得呢?”
“我覺得挺好的,可以給自己一個出門曆練的機會。我已經很久沒有出過遠門了,最近的一次也是兩年前跟著爸爸一起去臨縣――茂縣談有關羊羔買賣的事情。此後便也隻是宅在家裏,給你和爸爸添了不少麻煩。”
“傻孩子,我是你媽,血濃於水,咱們永遠都是一家人,以後不許說這種傻話,聽到沒?”
“好的,我親愛的媽媽。那我什麽時候出發呢?有人跟我一起嗎?還有,爸爸知道這件事嗎?”
“嗯……越快越好,後天出發,跟你姨媽一起,她也要過去給你表哥幫忙。你爸的話我之前就跟他說了,他沒說同意也沒有反對,隻是擔心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邊會受到欺負,你也知道,你爸這個人‘刀子嘴,豆腐心’,他對你的付出並不比媽媽少啊。”
“我知道,媽,我都看在眼裏,暖在心裏。你和爸爸為了我都付出了太多,所以,我一定要有所行動了,不能一直做你們溫室裏的花朵。”
二零一一年七月六日,帝都商城“天銘餐館”。
白楊身著工作服一邊忙著招呼進出的客人一邊忙著把客人所點的菜單送往後廚,她的搭檔文靜和顏軍則負責上菜和收拾餐桌。餐館共有兩層,一樓是做生意的門麵,二樓是日常的起居地。雖總體占地麵積不大,但地理位置卻極好――位於帝都商城客流量最大的地帶。餐館的老板兼廚師是白楊的表哥張天銘。二十八歲的小夥在四年前大學畢業後背井離鄉隻身一人來到帝都打拚,能取得今天的成就已實屬不易,已經成為他們村最優秀的大學生了。白楊心中對她這位表哥既有崇拜,也有質疑。都說大都市的人素質不凡,工作中的白楊深有體會。餐館一角有一張小方桌,上麵放著一個小紙箱和兩個小鐵盒,紙箱旁邊立著一個指示牌“自動付款箱,旁邊鐵盒自動找零。”白楊在工作中也多次發現很多客人在用完餐後都會主動將手中的現金投放到紙箱中,如需找零的,就會從旁邊的鐵盒中拿走對應的錢數,白楊也曾留意觀察過,無一人多拿、少拿或錯拿。要知道,這種情況在農村是很少見到的。
這城市,車水馬龍,每個人都步履匆匆,為了生活,為了工作而奔波忙碌。在這裏你就會體會到“時間就是金錢”的真正含義。“天銘餐館”一如既往的火,尤其是在中午十一點到一點,晚上五點到八點這兩個時間段,絡繹不絕的顧客讓初來乍到的白楊忙昏了頭腦,但憑借著自身頑強的意誌和敏銳的大腦也處理了很多突發的情況,被他表哥譽為“餐館小能手”。
每到中午一點半的時候白楊和她的“小夥伴們”才能放緩忙碌的腳步,騰出時間活動活動筋骨,享受一頓香噴噴的“遲到的”午餐。白楊點了一份瓦香茄子,一個人坐在餐館一角大口地吃了起來,就像餓了很久的小貓一樣,狼狽中不失可愛。張天銘端著一盤瓦香雞從後廚緩緩走來,坐在了白楊的對麵。
“小表妹,嚐嚐哥炒的瓦香雞,可香了呢。”
“你忘了,我剛來這裏的第一天吃的第一頓飯就是你炒的瓦香雞,哥的手藝我早就領略到了,確實比姨媽炒的好吃。”白楊微笑著小聲說道,一副古靈精怪的模樣。
“表妹,你高考報的哪所大學啊?”
“燕都師範大學。”
“燕都師範?哦,那還挺不錯的,跟我的母校在同一個省。那你的錄取結果出來了嗎?”
“不知道,我媽還沒有跟我打電話,她應該還沒有接到通知。我的高考個人信息上填的是我媽的手機號。”
“哦,不過表妹你不要擔心,哥相信你一定能考上,我以前就聽你姨媽說你在學校可是很優秀的‘小學霸’呢。”
“哥,你就別開我玩笑了,我自己幾斤幾兩自己掂量地很清楚,‘學霸’是與我無緣的。不過我的一個室友很厲害,每次模考都在六百分以上,不知道她這次高考發揮的怎麽樣,能不能考上她夢想的帝都。”
白楊望著餐館門外的商貿街,頓時思緒連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