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在下齊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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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北承林霜兒!
    宮清月的氣剛消了一半,一聽夜北承這樣說,心口頓時又堵上了。
    常嬤嬤見狀,趕忙上前打圓場“王爺隻怕是說的氣話,婚姻大事,豈能張口就來呢?”
    夜北承目光威壓地看著常嬤嬤道“東廂院的事,是誰多的嘴?”
    常嬤嬤心裏咯噔一下,沒想到此話會徹底惹怒夜北承,竟叫他當場翻了臉。
    “這……”手心冒出冷汗,常嬤嬤回頭看向宮清月。
    夜北承唇角微揚,笑意卻不達眼底“婚姻大事,孩兒想再考慮考慮,母親若是不想丟了侯府的臉麵,還是親自去寧王府把婚事退了吧。”
    說罷,夜北承站起身來,眼神頗有深意地看了常嬤嬤一眼,道“我的人,若是出了半點差池,別怪本王不念舊情!”
    常嬤嬤僵住臉上的笑容,手心裏不知不覺生出一層細汗。
    待夜北承離開,宮清月氣得渾身顫抖。
    “瞧瞧!我的好兒子!竟然為了一個賤婢這般忤逆我!”
    常嬤嬤忙走回去低聲勸了幾句“王爺許是一時火氣上頭,故意跟您較氣,王爺以前從未碰過女人,如今正是血氣方剛之時,一時被女色迷了心智罷了,等趙小姐來了咱們侯府,王爺一看見她,自然就會忘了那個婢子了。”
    聞言,宮清月這才消了些火氣“若夜兒不喜歡卿卿,又如何讓他兩培養感情?”
    眼珠子一轉,常嬤嬤附在宮清月耳邊說道“不如……叫他們生米煮成熟飯,反正他們婚約已定,若是事成,侯府立刻上門提親,王爺的終生大事也算圓滿。”
    頓了頓,常嬤嬤眼裏露出凶光,道“至於那個低賤的婢子,等王爺將她拋之腦後,主母想怎麽懲治就怎麽懲治!”
    宮清月撥弄著手裏的佛珠,擔憂地道“這能行嗎?”
    常嬤嬤道“王爺之所以中意那個婢子,不就是跟她有了一次魚水之歡嗎?男人嘛,都是喜新厭舊的。”
    宮清月微微蹙眉,最終,她合眼長歎一聲,道“那便試試吧,想那林霜兒也不是全無用處,至少讓夜兒在男女之事上徹底開了竅……”
    ……
    夜北承出了侯府就馬不停蹄地去了雲霄閣。
    雲霄閣二樓,采光最好的雅間,白譽堂已經備好了酒菜。
    見夜北承推門進來,白譽堂忙迎了上去。
    “夜兄叫我好等。”
    夜北承照常掀袍落座在他對麵,道“今日有事耽擱了一會。”
    白譽堂站起身,給夜北承麵前的酒杯裏斟了酒,道“查出那晚刺殺你的人了嗎?”
    夜北承端起酒杯,將麵前的酒一飲而盡,方才冷著聲道“拓跋瑾!”
    白譽堂挑了挑眉,仿佛答案已在預料之中“大皇子?”
    當初夜北承一怒之下殺了吳德海,還將他的老底翻了個底朝天,不僅翻出眾多舊案,還重創了大皇子。
    打狗還要看主人,夜北承打死了他的狗,他自然得急。
    這臉一旦撕破,隻會愈演愈烈,就算夜北承想獨善其身,也由不得他了。
    白譽堂道“你拔了他的牙,他便恨不得要你的命!不過,他倒是小看你了,僅憑那幾個不入流的殺手,豈能傷你分毫。”
    夜北承握住酒杯的手倏然收緊,眼神驟然冷冽“他還沒那個能耐!可他傷了我的人……”
    察覺到夜北承臉色不對,白譽堂道“那個婢子?”
    夜北承道“她替我擋了毒鏢,差點性命難保!”
    白譽堂有些驚訝,似沒想到一個婢子能有這般魄力。
    “所以,夜兄是打算直接收了她做通房?”
    夜北承道“不,本王想娶她做正妻。”
    看上去不像是說笑,白譽堂知道夜北承的性子,他一旦認準的事沒有人能改變,隻是,娶一個婢子做正妻……
    白譽堂道“隻為補償?”
    若是為了補償那婢子,這代價未免太大,白譽堂不免失笑“若隻為補償,你不如贈她一些銀子,為她尋個好人家,未嚐不是件好事。”
    “補償?”夜北承微微蹙眉。
    一開始,他確實隻是想補償,可漸漸地,他發現自己一看見她就想要靠近,想要瘋狂占有,這種難以自控的情愫,幾乎讓他夜不能寐。
    他也搞不明白,自己對她到底是怎樣一種情愫,隻是內心時常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衝動。
    “就當是想補償吧。”夜北承懶得去糾結這個問題,隻要將她困在自己身邊,理由並不重要。
    白譽堂本想再勸勸的,見他態度堅決,也不再勸了,他目光看向屏風後,將話題轉入正題,道“今日設宴,主要是想為你引薦一個人。”
    夜北承微愣“誰?”
    白譽堂道“這人你或許認識。”
    夜北承隨著他的目光看去,就見屏風後走出一少年。
    這少年一身清風玉骨,風度翩翩,一雙眉眼如畫,約莫十九歲的年紀,卻已初現風華。
    少年來到兩人麵前,微微頷首,姿態不卑不亢“在下齊銘,拜見兩位大人。”
    夜北承眯著眼瞧了片刻,以往隻知曉這人文采好,卻不知他模樣也生得如此端正。
    白譽堂起身介紹道“不必拘謹,這位是永安侯府的王爺,你的文章便是他引薦給我的。”
    齊銘眸光一亮,這才又看了夜北承兩眼,頷首道“多謝王爺賞識,齊銘感激不盡。”
    夜北承微微點頭回應,道出心中疑惑“按常理說,明年春闈才是你入圍的最好時機,為何想要提前科考?”
    原來,齊銘的文章是他自己主動自薦的,若不是文采出眾,根本到不了夜北承的手裏。
    齊銘道“小生想盡快完成心願。”
    夜北承略感好奇,便問“什麽心願?”
    齊銘耳垂微紅,靦腆笑道“小生答應過一個姑娘,一旦高中,就迎她入門。”
    所以,他提前一年科考,是因為他等不及了?
    思及此,白譽堂噗呲一笑“想不到,大宋百年一出的大才子,竟是個癡情種?”
    這理由倒是出乎意料,讓夜北承始料未及,勾了勾唇,夜北承淡淡道“本王相信,以你的文采,若是正常發揮,兩個月之後的科考必定榜上有名,屆時,你便能如願娶那姑娘入門。”
    齊銘答謝道“借王爺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