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情郎才會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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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北承林霜兒!
    馬車最終在府門前停下。
    小廝掀開簾子,慧宜和林霜兒先後下了馬車,白譽堂跟在兩人身後。
    林霜兒站在府門前,看著台階上相互糾纏的兩人,目光最終落在薑婉緊攥著夜北承衣袖的手上,眉頭微微皺了皺。
    他不是答應過自己,會讓薑婉離開嗎?
    可現在又是怎麽回事?難不成,他又心軟了?
    思及此,林霜兒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感覺,像是被什麽東西重重捶了一下,又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堵在心口,喘不過氣。
    看見林霜兒失望的神情,夜北承下意識揮開了薑婉的手,他正要開口解釋,冷不防看見林霜兒身後跟著的白譽堂,一張臉瞬間陰沉了下來。
    他想起了在暗室裏看見的那些畫,那些畫刻在了他腦海,他越是想忘記,就越忘不掉。
    那些栩栩如生的畫麵像是被烙鐵烙在了他腦海,每每想起,都覺得怒火中燒!
    他眼尾泛起薄薄的紅,墨色的冷眸,就這麽盯著林霜兒,似想在她臉上看出一絲破綻。
    可她隱藏得極好,竟讓他尋不到半點破綻。
    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依舊是那樣純真,幹淨得如同天湖之水,不染雜質……
    可是現在,他卻不敢相信她這雙眼睛……
    誰說眼睛不會騙人,林霜兒不就將他騙得很慘……
    她瞞著他與白譽堂經曆了這麽多,兩人是否早已芳心暗許?
    她如今對自己這般冷漠,是不是後悔嫁給自己,後悔沒有嫁給白譽堂?
    難怪,中秋失約,她苦苦等了一夜都沒有對自己生氣,之前隻當她是大度,隻當她太喜歡自己,可如今想來,他才恍然大悟。
    中秋那日,是白譽堂送她回來的!
    她沒生氣,或許隻是不在乎自己!畢竟……漫漫長夜,有白譽堂相守,她該是高興滿意的……
    想到這,他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手指也不自覺攥緊,用力到骨節都在泛白。
    他極力隱忍著怒火,盡量將那些畫麵忘掉。
    可越是壓製,他的心口就越是堵得難受……
    林霜兒深吸了一口氣,即便心中不高興,可她也在盡量消化情緒。
    她想,薑婉對他有恩,是為了救他才受傷,興許,他隻是體諒她身體不適,所以今夜沒有讓她回去……
    她不該這麽小心眼,她該大度一些,該多體諒一下夜北承的不易!
    她不想夜北承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她想,今夜她該跟他緩和一下關係,興許有些話,她該好好跟他解釋……
    她調整好了心態,抬腳上了台階,對著夜北承微微一笑,道“王爺,我回來了。”
    夜北承眉心緊鎖,心口像是被針狠狠刺了一下,鑽心的疼。
    瞧,如今,她連夫君也不叫了!
    自打那日爭吵,她便沒喚過自己一聲夫君!
    林霜兒沒窺見他眼底的暴戾,她上前,主動牽起他的手,與他分享今日的燈會。
    “今夜的燈會很熱鬧,我玩得很開心,還有這個小兔子燈籠,王爺瞧瞧,是不是很像毛毛絨絨?”
    夜北承沒說話,隻是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她。
    林霜兒抿了抿唇,繼續說道“我準備把它掛到毛毛絨絨的院子裏,王爺說好不好?”
    即便她的笑容有些牽強,可她語氣溫軟,帶著討好的韻味。
    夜北承呼吸沉重,胸口似醞著滔天怒火,可瞧著林霜兒主動示好的模樣,他也不好發作。
    這時,白譽堂也上了台階,淡笑道“我瞧著這兔子燈籠與霜兒姑娘十分般配,便向老板討要,免費送了她一個,聽說你院裏養了兔子,這可真是巧了。”
    “你送的?”夜北承眸色驟然一冷,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白譽堂道“是啊,怎麽了?”
    夜北承緊抿著唇,後牙槽幾乎快要咬碎。
    “王爺,怎麽了?”林霜兒察覺到不對勁,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
    夜北承沒說話,隻是緊緊盯著白譽堂。
    白譽堂也終於從他暴戾的眼神中看出一絲敵意,不由覺得詫異。
    這時,薑婉在旁說道“白大人對霜兒妹妹還真是用心,這燈籠十分精巧,應該要不少銀子吧?”
    白譽堂淡笑道“不用銀子,本輔說了,是老板免費送了一個,本輔替霜兒姑娘領的!”
    薑婉勾了勾唇,繼續說道“免費送的?我瞧著不像啊,今日燈會節,聽說,隻有情郎才會送心儀的姑娘紅燈籠哦。”
    說話間,還不忘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林霜兒。
    彼時,夜北承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不能再難看!
    林霜兒臉色亦是慘白。
    她不知道還有這習俗,她隻是瞧著這隻燈籠好看,又是老板免費送的,拿回來掛在毛毛絨絨院子裏很合適……
    況且,他不是還送了一隻給慧宜嗎?
    白譽堂黑眸危險地眯起,唇角勾起一抹森冷嗜血的笑意,眼神陰鷙地射向薑婉,道“薑姑娘想說什麽?本輔洗耳恭聽。”
    薑婉對上白譽堂看向她的眼神,臉上的笑容瞬間凝滯。此時此刻,她隻覺得自己正被一條吐著蛇信子的毒蛇盯著,仿佛隻要她再敢多說一句話,那毒蛇就會張開血盆大口,將她撕碎……
    霎時,她隻覺得如芒在刺,寒毛直豎,亦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這時,慧宜看不下去了,她大步跨上了台階,站在幾人麵前,先是冷眼瞥了一眼夜北承,而後看向薑婉,道“什麽狗屁習俗,本公主怎麽不知道?照你這麽說,白譽堂也心儀本公主?不然,他怎麽還專門挑了一個燈籠送給本公主?”
    薑婉道“公主誤會了,薑婉隻是開個玩笑。”
    慧宜道“你這張臭嘴除了挑撥離間,還會什麽?不是讓你離開這裏嗎?怎麽?如今還賴著不走了?”
    薑婉小手絞著帕子,咬著唇,道“公主何必這樣為難人,我身上有傷,受不得顛簸。”
    慧宜道“這麽矯情?你出入軍營這麽些年,也不像弱不經風的樣子啊!如今是怎麽回事?東施效顰?”
    一番話,把薑婉貶得體無完膚,當真是半點顏麵也沒給她留。
    薑婉氣得手指發顫,可麵對慧宜的故意刁難,她當真是半句都不敢懟。
    夜北承看著白譽堂,兩人四目相對,一時誰也沒說話,可林霜兒卻隱約嗅到一股硝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