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無藥可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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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北承林霜兒!
    “夫君……你去哪裏?”林霜兒下意識攔住他。
    夜北承頓了頓腳,他沒有轉身,而是選擇背對著她,淡淡的聲音透著幾分涼薄“去書房!”
    “我們就不能好好談談嗎?”林霜兒小手緊緊攥著他的衣角,她好不容易說服自己,放下所有的情緒,心情平和的跟他談一談兩人之間的矛盾。
    她總覺得,倘若今日不說清楚,他們之間的矛盾隻會越滾越大。
    可夜北承好似並不想跟她談論這些。
    他現在滿腔怒火沒地方發泄。
    他根本不想想象,他不在的那段時間,她與白譽堂之間,都發生了些什麽!
    除了畫上的那些,是否還有更過分的舉動……
    他該直接質問她的……
    可不知為何,話到了嘴邊,他就是問不出口!
    他好似沒勇氣知道那些,他甚至害怕與她當麵對質……
    畢竟,在他心裏,白譽堂是所有女人夢寐以求的夫婿,他體貼溫柔,位高權重,身世清白,長相俊美……
    饒是個女子都會喜歡像他那樣的人!
    相比於他,淌過血河,從死人堆裏走過,手上沾滿了鮮血,一身煞氣讓人退避三舍!
    他也不懂哄女孩子那一套,上京無數的鶯鶯燕燕視他為閻王,避他如蛇蠍……
    這一刻,除了憤怒,他竟生出了一絲嫉妒……
    林霜兒扯了扯他的衣角,聲音帶著幾分討好“我們好好談談好不好?”
    夜北承心裏像堵了一塊石頭。
    她想跟自己談什麽呢?
    談她跟白譽堂之間的事嗎?
    “你讓我冷靜一下,有什麽事,明日再談。”
    夜北承幾乎是落荒而逃。
    他不想聽,至少現在不想聽,他需得冷靜一個晚上,否則,他不知道自己知道真相後會做出什麽瘋狂的事情來。
    門被他重重摔上,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響,亦如林霜兒此刻的心境,碎得七零八落。
    她抬腳追了出去,可夜北承的腳步極快,很快消失在夜色裏。
    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身影,林霜兒落寞的站在院落中,轉身之際,忽然看見那隻兔子燈籠,孤零零的躺在地上,還被人狠狠踩了一腳。
    林霜兒走過去,緩緩蹲下身子,將地上的燈籠撿了起來。
    裏麵的燈已經熄滅了,骨架也被踩斷了,原本可可愛愛的小兔子,如今瞧著,扭曲又破爛……
    林霜兒抿了抿唇,轉頭又看向夜北承離去的方向,遠遠見著他進了書房的門,而後又將書房的門重重關上,像是刻意在避著她一樣。
    隨後,她看見薑婉站在書房門外,她穿了一身緋色的衣裙,看上去嬌美極了。
    最後,她看見書房門打開,薑婉提著裙擺走了進去……
    林霜兒站起身,渾身的力氣像是一瞬間被人抽幹,嘴裏更是泛起腥甜。
    最後,她腳步沉重的走進了房間。
    心痛如同一把無形的尖刀,刺在她的胸口,讓她難以呼吸。
    她背靠著門扉緩緩滑下,右手死死揪住胸口,粗重的喘著氣,想讓自己平複下來。
    可她越是壓製,心口的悸痛就來得越是洶湧。
    她一閉上眼,腦海中浮現的都是夜北承冷漠疏離的樣子,最後的畫麵,定格在薑婉踏進書房的那一刻。
    心痛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無法止息。
    終於,她強忍不住,一口鮮血便吐了出來。
    這一口血吐出,林霜兒身上最後的一絲力氣也被抽出,整個人軟倒在地。
    地上很涼,她就這麽躺在地上,直至半夜,身上才漸漸有了些力氣。
    她艱難的爬起身,一步步挪去了床上。
    心口還是很疼,她又掏出瓷瓶,從裏麵倒出了幾粒藥丸,囫圇吞下,方才覺得好了許多。
    嘴角溢滿了血漬,她撚起袖角,顫抖著手去擦拭。
    看著袖子上鮮紅的一片,她的心涼了一半截。
    她以為自己就快要好了,可為何……這病情反倒愈發嚴重了起來……
    林霜兒顫抖著聲音,自我安慰道“不能生氣,要快點開心起來,這樣病才會好……”
    可她越是壓製,眼淚就流得越洶湧。
    她仿佛感覺到心裏有座大山轟然倒塌。
    夜北承厭棄了她,連一句解釋也不想聽她說。
    他喜歡她的樣子,她親眼見過。所以,如今他厭棄她的模樣,才會如此明顯……
    她想,她又錯了!
    她不該對他抱有任何幻想,她該認清現實和身份的……
    可是現在,她真的很痛苦,夜北承的忽冷忽熱,讓她如同在刀山火海裏煎熬,她患得患失,她痛不欲生……
    深秋的夜,可真冷啊。
    她蜷縮起了身子,將自己縮成了小小的一團,雙手死死抱住自己的膝蓋,整個人藏進了被褥裏。
    這一夜,她又做夢了。
    不過好在不是什麽噩夢。
    她夢見了夜北承,夢見了之前他們共同經曆的許多事。
    他帶她去逛燈會,給她買又大又甜的糖人,給她挑新衣服,帶她泛舟遊湖。
    她夢見他給她親手剝螃蟹,她吃螃蟹過敏,他親手給她擦拭藥膏。
    她夢見他教她習字,學不會還要打她手心,打完之後,又抱著她哄她開心。
    她夢見無數個夜晚,他將她抱在懷中,一遍遍溫柔的親吻,一遍遍對她許下承諾。
    他說他永不負她,他說他此生隻愛她一個人……
    這個夢可真美啊。
    在夢裏,她明明是笑著的,可夢醒之後,枕頭卻濕了一片……
    房門被人推開,她從被褥下探出了腦袋。
    可來人並不是夜北承,而是薑婉。
    她麵色紅潤,整個人如浴春風。
    “你來做什麽?”林霜兒從床榻上坐起身來,警惕的看著她。
    自從那日將話挑明,林霜兒便不再信任眼前這個女人。
    她有一種很強烈的直覺,薑婉並不如她表麵這般簡單。
    薑婉笑得一臉無害“霜兒妹妹別怕,今日我不是來給你治病的,你這病已經無藥可治了……”
    她的確不像是來治病的,因為她手裏什麽也沒拿,身上穿的還是昨夜看見的那身緋色衣裙。
    林霜兒不明所以的看著她,緊接著就聽她道“你不是一直懷疑是我害了你嗎?我現在就是想來告訴你真相。”
    “你猜得沒錯,什麽都是我做的,你的心疾是我害的,你的孩子也是!”
    薑婉的聲音不急不緩,像是在訴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