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誰的技術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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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日子裏,俞天霖見了沈觀瀾幾次。
    第一次碰麵說來也巧,俞天霖正準備找時間約,他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那天沈觀瀾本想去店裏找沈蔽日的,結果發現沈蔽日先去集市買了些東西才去醫院。他覺得沈蔽日的舉止有些怪,便一路跟著,沒想到發現沈蔽日沒去看爹,反而去了樓上的病房。
    被親弟弟再次撞見和俞天霖在一起的一幕,即便早已是半公開的關係,沈蔽日還是覺得難堪。
    倒是俞天霖態度坦然,後來還趁著沈蔽日不在,把沈觀瀾約上天台談了一番。
    他摸清了沈觀瀾的性格和想法,第二次再約的時候就把人叫到了梧桐路的家中,說給沈正宏找了個專家,可以去上海醫治,等沈正宏身子好些了再攤牌也不遲。
    沈觀瀾感激他的幫忙,他又說接下來還要離開一段時間,趕不及給沈蔽日過生日了,明天提前過一下,讓沈觀瀾把徐宴清也帶出來透透氣。
    第二日他們都玩的愉快極了,後來俞天霖便回了北平。隻是誰也沒想到,在他走後事情會突然朝著失控的方向發展。等他處理完了那邊的事,再聯絡上沈蔽日時,才知道沈家已經鬧翻天了。
    沈觀瀾和徐宴清的事被發現了,兩人都被沈正宏狠狠折磨了一頓。好在最後化險為夷,倒是沈正宏最後癱在了醫院裏醒不過來。待沈蔽日與他說了那驚心動魄的過程後,他才知道一切已成定局。不過那兩人總算得償所願了,可以去北平。
    大夫人交代沈蔽日跟過去,幫沈觀瀾打點一下新的住處。
    俞天霖也要跟去。沈蔽日一開始不肯的,是俞天霖說這一年來他們總在是聚少離多,這次說什麽都不能再分開了。他其實也不想剛見到俞天霖就又要離別,隻得同意,但是叮囑這家夥絕對不要在那兩人麵前做什麽丟臉的舉動。
    俞天霖自然知道他臉皮薄,也就沒有真的表現的太過界。倒是沈觀瀾,好不容易跟徐宴清光明正大了,親昵的簡直都把他們當空氣了。
    等到了北平後,來接他們的是胡雪唯家的老傭人唐伯。
    關於這點俞天霖已經提前和沈蔽日商量過了。
    他們是可以直接去住飯店,可北平畢竟是俞天霖從小長大的地方,他若回來了就容易被熟人發現。沈蔽日又不願在這個節骨眼上和俞天霖的家人碰麵,俞天霖也沒打算這麽快帶他回家去給他壓力,就同意了胡雪唯的安排。
    胡雪唯人還在南京,要等兩天才回來。就先讓唐伯來接他們,把自己在市區的一棟地處安靜地帶的小洋樓整理好讓他們住下。
    那天晚上,沈觀瀾和徐宴清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回房休息了,沈蔽日則和俞天霖在院子裏坐了一會兒。
    此時已是初冬時節,北平比宜州冷多了,入夜後還飄起了細細的小雪。俞天霖怕他冷到了,就勸他回房去休息。可他從未見過夜裏飄雪的景色,舍不得進去。
    俞天霖在旁看了兩眼,握住他冰涼的手放到自己的大衣口袋裏。沈蔽日不解的看著,隻見他也把手伸進去了,在口袋裏與自己的手指交纏在了一起。
    俞天霖的手比他溫暖多了,這麽一握,他立刻感覺到了有暖意沿著相觸的掌心湧向心頭。
    最近家裏發生的事太多。他目睹了沈觀瀾向爹媽攤牌,抗爭到底的過程,心裏對於和俞天霖的未來就越來越彷徨了。
    沈觀瀾比他更得爹媽疼愛都做的如此艱難,何況是背負了那麽多重擔的他。
    每每想到這,他就不自覺的喪氣。
    俞天霖低頭打量著他。沈蔽日的鼻子凍紅了,睫毛上也有一點冰沫子。俞天霖用手拂去,他閉上了眼睛,被俞天霖趁機抱進懷中。
    “在想什麽?”俞天霖在他耳畔嗬著熱氣。他舒服的打了個顫,片刻後才道:“在擔心我爹,不知道他還能不能醒來。”
    俞天霖將他抱的更緊了:“別這麽擔心,你爹年紀大了,也隻能盡人事聽天命。”
    沈蔽日的下巴擱在俞天霖肩膀上,看著庭院裏落了一層薄薄的雪。這銀裝素裹的世界實在美,他卻不知以後還有沒有機會能和俞天霖一起看到,不禁歎道:“也隻能這樣了。”
    “這次你二弟這麽一鬧,你是不是又在想著和我沒可能了?”俞天霖話題一轉,也不給他消化的時間就鬆開他,去看他的臉。
    那件事發生後,沈蔽日光是忙著家裏的善後都抽不開身了,更別提能跟俞天霖這樣靜下來談一談。
    俞天霖盯著他看,像是擔心他會又退回去似的。但這次他沒有再逞強,沉默片刻後點了點頭:“我媽的性子我最清楚,她脾氣不好,可從小到大都會滿足觀瀾,但她對我的要求是完全不同。”
    他說到這裏頓了頓,把手從俞天霖的口袋裏抽出來,轉身往前走了幾步。
    這庭院的一角有個西式的雕花秋千椅,上麵蓋了一層薄雪。他伸手把雪拂去,坐在了上麵。
    “快起來,很冷的。”俞天霖走過去拉他,他反而靠在了椅背上衝俞天霖笑:“難得有機會坐,你讓我蕩幾下。”
    他幾乎不在俞天霖麵前說不符合身份的話,因而剛說完俞天霖就沒辦法阻止了,索性把另一邊的雪也拂去,和他並排坐在了一起。
    他的手在俞天霖的口袋裏捂了一陣,本來有些熱了,這會兒去抓秋千的鐵鏈又冰了下來。可他像是完全感覺不到冷,用腳蹭著地麵,俞天霖配合著他的動作,很快秋千就蕩高了。
    庭院的牆上有一排柔和的壁燈,光線點綴著朦朦雪色,將這一片純與白照耀的猶如夢影。夾裹著雪沫的風撲在臉上又凍又涼,沈蔽日的笑意卻越來越明朗。俞天霖看著他,覺得他仿佛褪去了這些年來壓在肩頭的重擔,又像當年在南京少書院時那樣,笑容是那麽的簡單。
    俞天霖也不自覺的跟著笑了起來。
    秋千是鐵製的,上麵刷著白漆,看著雖美,蕩起來卻有著“嘎吱嘎吱”的聲音。
    沈蔽日隻不過想放鬆一下,蕩了一會兒就停下來了。他起身看著地上淩亂的腳印,可惜道:“全亂了。”
    俞天霖跟著他起來,把他的手又拉到自己口袋裏握著:“要是雪能下一夜,明早起來就都蓋住了。”
    沈蔽日點著頭,看俞天霖的臉也凍紅了,便道:“進去吧,再待下去真要感冒了。”
    “剛才沒說完的話是什麽?你媽對你不同,所以呢?你想說自己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俞天霖沒有動。
    沈蔽日剛剛就是談到那裏覺得心情鬱結,才突然想要坐一下秋千的。現在俞天霖又提起,才鬆泛下來的情緒又堵上心頭了。
    他無可奈何的歎氣:“她要是知道了我也是這樣的,隻怕會以死相逼吧。”
    “回宜州後挑個時間把伯母約出來。這件事我和她談,你不要介入。”俞天霖道。
    沈蔽日皺起眉,擔憂道:“你想怎麽談?會不會太快了?畢竟觀瀾才鬧過一頓,我怕她受不住。”
    “你放心,我會把握分寸。其實你二弟這麽一鬧,對我們來說反而是件好事。”俞天霖牽著他的手往屋子裏走去,邁上門檻的時候他又頓住了:“好事?”
    “先進去再說。”俞天霖拉著他進屋裏,讓傭人做了兩碗熱薑湯,一人一碗喝了下去,這才回到房間。
    “當然是好事了。就算你媽是被迫妥協的,可她已經妥協一次了,再妥協第二次就不難了。等我約她出來,把利害關……什麽聲音?”
    俞天霖關上房門,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下了。他的聽覺比沈蔽日敏銳,沈蔽日還沒反應過來,他就朝著浴室的方向走去。
    沈蔽日不知他聽到了什麽,就跟進去。浴室的門剛打開,一陣模模糊糊的呻吟聲便傳進了耳朵裏。
    沈蔽日愣住了,那聲音他太熟悉了,不就是……
    他頓時尷尬了。俞天霖環顧了一遍,最後看著頭頂的排氣窗口笑道:“看來雪唯這房子的通風沒做好,居然這麽不隔音。”
    沈蔽日聽不下去了,轉身就想出去提醒下隔壁的弟弟收斂點,免得他陪著一起丟臉。但是剛走了一步就被俞天霖拉住了。
    那人把他抵在了洗手台前,細長的眼眸眯起,笑的不懷好意了。
    他倆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短了,因而俞天霖一這麽笑,他就知道這家夥想幹什麽了。立刻用手擋在彼此之間,急道:“隔音這麽差,你可別胡來!”
    “我胡來?你是覺得我要幹什麽了?還是說你想我幹什麽了?”俞天霖笑的更肆無忌憚了,趁他被這番話堵得不知該怎麽辯解的時候把人摟進懷中,腰跨頂了頂,在他臉色變了的時候繼續道:“你四媽叫的這麽大聲,難道你不好奇到底是你二弟的技術好些,還是你老公更厲害?”
    =====請繼續看下麵的作者有話說(貌似有讀者不知道作者有話說在哪,就在每章的結尾部分,有寫就能看到,往下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