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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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妖怪的“秘密”!
    “破殺陣就像是破卦,殺陣形成,借山勢風水,還有地理靈脈,最主要還是布陣者的修為,有時,也許布陣者修為沒有那麽高,但是他隻需擅借天時地利,也可讓大陣發揮出極大效果。想要破陣,硬闖是不行的,因為陣往往是一個單獨空間,裏麵循環往複,硬闖隻會幹耗力量,最後力竭而死。”
    “破陣,必須懂得布陣人的心思,學會用眼睛去找你所能觀察到的所有東西,這裏有山, 有水,有血魔樹,還有霧氣,這些都是關鍵。”
    “這裏麵任何一物,都有可能是陣眼,找到陣眼,就是破陣的關鍵。”
    “聰明的布陣者,會用障眼法,幹擾陣中受困之人。”
    “所以,一定要謹慎尋找,破陣隻有一次機會,錯過了,最後會被困死。”
    “找到陣眼後,想要破除障礙,也是有技巧的,陣列方式,往往是卦象。”
    “心裏會算法,快速往進去套就是了,熟練的破陣者,一盞茶功夫,就可心算出千百種算法,然後選擇出唯一匹配的一種,不過,這需要長期的訓練和學習。”
    “你不懂,自然這種法子就行不通了,隻能從最簡單的星辰排布法來破解,因為卦象起自天地雷風山澤水火,亦跟起星象相合,而且星象也容易觀察。”
    方青陸低頭,看了一眼小妖怪,一臉“我都解釋這麽清楚了,你是不是可以上手”的表情。
    小妖怪抖抖耳朵,再抖抖……擺出一張迷惑又真誠的麵孔,認真的回視著方青陸。
    “你抬頭,看天。”方青陸歎了口氣,指了指頭頂道。
    小妖怪聽話的揚起腦袋,望向一片灰暗的天空,那裏除了因為列陣而被人為匯聚的烏雲外什麽都沒有。
    連叢林裏的飛鳥也因為剛剛雲聚地搖的動靜,全都驚飛了。
    “……”小妖怪眼睛都看的酸困了,還是沒看出什麽來。
    “現在是白天,看不到星宿。”方青陸繼續道“不過沒關係,如今是三月,這個時段的星辰軌跡都是有規律的,你應該記得大概方位吧。”
    “……”小妖怪抓住自己的尾巴,抱在懷裏,感覺獸生困頓,不知所措。
    “代表’中孚’的星象在哪個方向?”方青陸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道。
    “……”小妖怪看了一眼天,再看看方青陸,心虛的快要縮成一團。
    方青陸終於放棄,揉了一下眉心,無力的道“罷了,你現在聽我指示,用靈力去探知方位。”
    小妖怪見方青陸終於不再用各種奇怪的問題難為他了,連忙點點頭。
    “東西南北……總該能分清吧?”方青陸覺得,自己可能命該絕此。
    天命如此,方青陸回頭看看四周風水,覺得這裏做自己埋骨之地也勉強湊合。
    小妖怪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被鄙視了,用力的點點頭,收回了尾巴,一臉隨時待命的模樣。
    “西北方向有水流聲音,這陣中,樹,霧,雲,都離不得水,說明水是關鍵,你先去水邊,將這道符投入水中,順著符文流動方向去找陣眼,一旦符文開始自燃,你就立刻將這枚焰火彈射向空中,等碧山來幫你。”方青陸兩指一夾,從袖口抽出一張青色的符紙來,咬破指尖,嘩嘩幾下,畫出一道符來 。
    交給小妖怪道“一定要快……要非常快,不能被發現了,知道了麽?”
    小妖怪收起符文,乖乖應了一聲“嗯!”
    方青陸伸手,不自覺的摸了一把小妖怪的腦袋,臉上露出一點笑。
    小妖怪被摸了腦袋,舒服的快要眯眼打呼嚕了,直往方青陸手心蹭,卻被方青陸反手彈了一指叩。
    “快去。”
    見著小妖怪躥來躥去,催動著妖力,劈開攔路的血魔樹的樹枝,一路遠去,方青陸深深歎了口氣。
    他轉身,望向東南方越來越濃的血色霧氣,慢慢道“公主沒說,給在下留個全屍麽?”
    顯然,公主不太想。
    話音未落,從那血霧之間,有千萬條血魔之樹的“觸手”伸來。
    那每一根上麵,都有一張,扭曲憤怒吐著血漿的“人麵”。
    “嗬。”方青陸手腕一轉,袖刀揮出斬落了最近的一條。
    他立刻借力,從原地腳尖一點,輕輕彈開,腳下的樹根緊緊抓著的土地在變動方位。
    他瞬間就被移到了另一個不知名的位置,抬頭一看——這裏,正是血魔樹的“老巢”。
    “……”空氣中濃重的腥臭味簡直讓人反胃。
    方青陸握緊手中的刀,他知道自己必須盡力吸引注意,給小妖怪留下足夠破陣的時間。
    而另一邊的狼侍衛顯然異常狼狽,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
    他的獸形態下,四肢都有傷痕,鮮血淋漓,饞的那些“樹”蠢蠢欲動。
    突然,從上空的雲層間密集的像冰雹一般落下升騰著寒氣的冰刃。
    那一道一道“冰刃”瞬間就割斷了血魔樹的藤蔓,斷口處的血還沒等濺出,就被瞬間凍結。
    狼侍衛趕緊抬頭,出於本能想要躲開,卻發現那一道道“冰刃”皆避開了他,隻朝四周的血魔樹刺去。
    在千萬道冰刃間,一把細長的“冰劍”從天而降,插入地心,以此為圓心,迅速的向外結冰晶。
    仿佛寒冬忽至,須臾冰封千裏。
    南陸哪裏見過風雪,這些樹像是遇到了克星一般,在迅速低下來的溫度中,萎靡不振,就像是受了凍的人一般,枝葉瑟瑟。
    但它們終究紮根土中,想要逃也逃不及,隻得被凍在原地。
    狼侍衛見了那把“冰劍”立刻就長舒了口氣,喜笑顏開。
    是大祭司的朋友來了,是虞風。
    果然,一個道白色身影蹁躚而至,落在了一根被凍的結實的樹枝上。
    “方青陸了?”那人問道。
    狼侍衛這才苦著臉道“我還沒有找到大祭司,也不知他被誰給擄走了。”
    “哦。”那人看了看周圍,從樹枝上跳下來,拔起地上插著的劍。
    那劍——劍身透明如同冰晶般,而且極細,仿佛一根放大了的繡花針。
    “擄走?他?我看未必,靠他現在本事也走不出這片林子,仔細找找,說不定就遇上了。”那人眯眼一笑,是個長相很明亮的年輕人。
    “行,那我們分頭找找。”狼侍衛眉頭終於鬆開了一點,準備接著去找人。
    都已經奔出了數十步遠,回頭,卻發現那人已經找了一個樹枝舒舒服服的躺下了,正解了腰間掛的酒壺在往嘴裏倒。
    “……?”狼侍衛刹住。
    見他看過來,那人毫不在意翹起腿,道“你去把他接過來就是,我從西陸一路過來,連日奔波……太乏了,要喘口氣。”
    說著,從懷裏摸出半隻包好的燒雞,扯下來一隻雞腿來,一口酒,配一口肉,好不自在。
    狼侍衛知道這人不過是酒癮又犯了,著急著解饞罷了,也不再管他,自顧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