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戰書還是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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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崗選手再就業指南!
看到宮言瞬間通過雲水迢迢和江樂互換了位置,而後直接開爆發擊殺了對麵治療,夏堯這才看明白江樂的“戰術”。
俞君昊趕過去最後一個技能丟給江樂才勉強保住他的“命”,宮言完成擊殺後回到地圖另一邊,把剩下兩個ds一一擊殺拿下了第一局的勝利。
現場一片歡呼聲中,江樂一手撐在眉心另一手倏而鬆開鼠標,手腕不住地發抖。夏堯抬手在他背心拍了拍,他卻遲遲沒辦法冷靜下來。
李臻和走到他身後,兩手搭在他肩上,俯身輕聲告訴他“你做得很好。”
“差點差一點就”
夏堯側身和宮言擊了個掌,接著寬慰江樂道“你和宮言配合得很好,休息一下吧,下把我來。”
江樂調整呼吸重新戴上耳機,咳嗽了兩聲,眼前突然有重影一閃而過,他搖搖頭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不再去想剛剛已經打完的比賽。
決賽bo5,賽前江安預想的最好情況是寒江映雪3:2險勝醉酒踏歌,卻萬萬沒想到第一把旗開得勝之後,寒江映雪會連贏兩把最終封零醉酒踏歌,闖入半決賽。
比賽現場一片,江安耳邊全是歡呼聲和解說興奮到破音的聲音,餘爾更是高興得一把抱住他就像寒江映雪已經得了冠軍一樣。他也沒冷靜到哪裏去,等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快步走向了備戰室的門。
他站在門口等,沒一會兒就看到走廊盡頭幾個少年蹦蹦跳跳地朝這邊走,夏堯和李臻和跟在他們身後,臉上也都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江樂一回頭看到他,馬上就朝他奔了過來,張開雙臂邊跑邊喊“哥!”
江安伸手接住他“打得很好。”
“那也不看看是誰帶出來的。”李臻和走到兩人身邊,伸手把江樂撈過來,笑道“就是有點兒上頭,不太攔得住,剛剛最後一把給你夏堯哥都嚇得夠嗆。”
“那不是還有君昊在呢麽!”
“我那個技能要是晚個半秒你小命就沒了!”俞君昊拍拍心口還覺得後怕,看看夏堯說“哥你也是沉得住氣,我都覺得我們必輸了”
江安也看向夏堯,兩人看著對方都沒說話,李臻和幹咳兩聲把其他人都領到備戰室裏去了,留給兩個人獨處的機會。
左右看看周圍沒人,江安張開手臂上前一步,說“來。”
夏堯會意,看著他笑了笑,也往前一步回應了這個擁抱。
“我說什麽來著,這不是贏了麽?”江安笑說。
“嗯。”夏堯點點頭,隨後鬆開手說“我今天打比賽的時候一直在想”
“想什麽?”
“如果贏了這場比賽,我就能和你在比賽場上再相遇。”
江安失笑,他抬手在夏堯鼻尖點了一下“什麽叫再相遇,我們明明每天都可以見麵。”
夏堯卻搖搖頭,江安在他眼中看到了那熟悉的固執和倔強,聽見他說“我懷念他,很想再見他一麵。”
江安於是挑眉道“你這到底是戰?”
夏堯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認真應他“都有。”
“行,那我暫且就都收下了。”
比賽打完江安也沒什麽理由“光明正大”地待在寒江映雪的備戰室了,他和李臻和閑聊了幾句,再叮囑江樂注意休息,就又趕去訓練。
而李臻和趁熱打鐵在備戰室開了個小會,這時候才有時間問問江樂第一把為什麽敢那樣打。
江樂喝了口水,說“越緊張就越容易出錯,我隻是想著拖時間給對方製造犯錯的機會,也沒什麽特殊的想法”
“你就知道對方一定會犯錯?萬一人家不按套路出牌呢?”李臻和笑問。
“這幾天我一直在想配合默契互相信任的反麵是什麽呢,不是不信任對方,反而有的時候是不相信自己。”江樂有些不好意思,他抬手搓了搓後頸,小聲道“還是不說了吧,我也不知道我在胡說八道些什麽”
夏堯看著他,點點頭“沒事,你繼續說。”
江樂一看大家像是都在期待他的下文,清了清嗓子又道“就像夏堯哥和君昊打配合的時候,他們不僅要完全信任對方,還要相信自己的判斷,我讓言言拖住對麵的鳳台其實沒什麽用,我自己也沒辦法單殺治療,主要是所有人都覺得木舞不好抓,他的隊友肯定也這樣想,但是木舞被單抓的時間越長,他本人就會開始動搖,比如這個技能該不該用,下個技能應該什麽時候交”
“這時候他就會頻繁出現失誤,哪怕你隻抓住了一個,就能給宮言創造擊殺他的機會?”李臻和替他補完剩下的話,滿臉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
他隨後點頭“嗯,看吧其實也沒什麽技術含量就是賭一把”
江樂越說越小聲,卻還是讓夏堯聽到了最後幾個字,他笑笑不說話,又聽見李臻和說“你跟你哥剛開始打比賽的時候太像了,這股勁兒真的太像了。”
“我沒我哥打得好如果是他的話最後一把不會那麽危險”
李臻和搖搖頭,若有所思地說“有一點你確實又和你哥不太像。”
“哪裏?”江樂問他。
“你哥從不謙虛,臉皮特別厚。”李臻和大笑出聲,看夏堯也差點憋不住笑,又道“你看,你哥什麽樣,你夏堯哥都知道。”
夏堯心想,我確實知道一點。
八進四打完,四支進入半決賽的隊伍塵埃落定,成立時間稍微長一點的就是寒江映雪和沉煙冷,另外兩個俱樂部都是“新隊老人”,有不少熟悉的麵孔。
而除了團隊賽,這場賽季決賽踏月增設了lo賽,同樣是全年比賽積分前五的選手自動進入線下決賽,像江安這種通過人氣票選回來的選手,來線下之前要在線上打過一輪,拿到名額才能進入線下賽。
團隊賽八進四的第二天上午是lo賽十二進六的淘汰賽,下午就是六進四,這也意味著連續兩天夏堯都有高強度的比賽。
晚上吃過飯江安說什麽也要把人拽出去散步消食,夏堯沒辦法隻好跟著他去了海邊。
天氣暖和,飯後來散步的人很多,江安大大方方地牽了夏堯的手,夏堯掙了一下沒掙脫,也就由他牽著了。
兩人牽手並肩走著,過往的人經過也會不由自主多看上兩眼,江安看著遙遙而來泛著白花的海浪,問夏堯“未來怎麽打算?”
“未來?”夏堯腳步停下來,也看著遠處,“怎麽突然說未來了。”
“就是閑聊,別太嚴肅嘛。”江安笑說。
於是夏堯也笑,拉著江安繼續朝前走,遠離了人群走向燈光沒有那麽亮的另一邊海灘。
他邊走邊說“那我們換個話題閑聊,這個問題我沒想明白,先不聊。”
“那就聊過去。”江安看著他,思索片刻問道“上次叔叔說你小時候把我當成努力的目標?”
夏堯失笑“什麽小時候你也隻比我大了幾歲。”
“那你說說唄。”江安讓一步退到夏堯身後抬手環住他的腰,下把枕在他肩上,懶懶地說“我特別想知道以前的你是什麽樣。”
“以前的我?”夏堯想了想,應他“除了現在跟你在一起了之外,沒什麽變化。”
江安“嗯”一聲,在他肩上戳了戳又說“你繼續。”
“踏月本來是玩玩而已,後來之所以想打比賽或多或少受了點你的影響。那時候雖然沒有正式比賽,可是‘心安’這個id實在是不想知道都很難,我從雕像區路過,天天都能看到你。”夏堯把手搭在江安手背上,低頭看著海水漫上來又退下去,說“機緣巧合,我從陳故那裏知道你就是心安,本來我都轉學了,以後再也不會再見麵也不會有交集,想著算了吧算了吧,沒想到最後居然被你撈到醉酒當青訓生。”
江安一愣,手臂鬆開些許,夏堯就在他懷裏轉了個身,接著說道“如果一定有什麽不一樣的話,就是我以前真的沒有這麽多話,麵對誰都沒有。”
“那陳故知道你在醉酒青訓營嗎?”江安下意識問他。
“不知道。”夏堯搖頭,“這事誰都不知道,除了我自己。”種子剛發芽的時候,如果不是仔細觀察,又怎麽會看到呢?他想。
“那你為什麽不來找我?”江安突然非常介意,他兩手搭在夏堯肩頭,湊近了又問他“你那麽有天賦,那可是一年的時間。”
“我那時候去找你做什麽——告訴你我喜歡你嗎?”
江安聽到這也不知道為什麽就著急了,根本不敢想錯過眼前這個人會是什麽結果。已經握在手裏的如果原本就沒有在手裏,那會是什麽樣子?
他心裏一慌,急促道“不管了不問了,那些不重要。”
夏堯不解“那什麽才重——唔?”
江安突然湊過去親了他一下,一手摟著他的腰,另一手搭在他背心輕輕按了一把,把兩人的距離縮得不能再近。然後額頭抵著他的,輕言細語地說“反正現在一切都剛剛好,所以那些都不重要了。”
夏堯“嗯”一聲然後專心和他接吻,海水嘩啦漫上兩人的鞋邊,又迅速的退回海裏。
次日lo賽都是bo3,江安和夏堯居然一直都沒有遇上,雙雙闖入四強,團隊賽決賽之後的比賽日就是lo賽決賽,兩人這兩天見麵都是在賽場上,也說不上幾句話,其餘時間也就是晚上休息之前用手機聊會兒天。
中午桃子給大家點了外賣,就在備戰室將就吃,陳故連吃飯時間都不放過,拿投影儀做複盤。
上午寒江映雪打了另一個新俱樂部歸雁,提前鎖定了冠亞軍席位,下午沉煙冷要和長亭打,爭奪最後一張決賽門票。
江安吃好收拾好,翻著以前的數據看了看,說“長亭是新登記的俱樂部,但是他們這支隊伍隻有一個新人,其他人都是去年幾個俱樂部打散之後重組在一起的。”
“現在我們最大的優勢就是配合的時間比他們久,除此之外沒別的了。”陳故拍拍手,掌心合在一起搓了搓又說“除了新人,每個人你們都交過手,應該都知道不太好打,他們能出雙鳳台的配置,不打擊殺就給你灌傷害,我們研究過,如果遇上他們的雙鳳台隻能打擊殺,不能和他們拖。”
路正祺心中突然湧起一種不祥的預感,他看江安和陳故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搖搖頭說“你們別看我啊我隻是個半吊子飛星肯定是不行的”
江安寬慰加鼓勵地跟他說“你上次飛星不挺好的麽,萬一對麵出了雙鳳台又恰好ban了雲隱,那隻能你上飛星我上鎖月了。”
“對,前輩,你要對自己有信心。”鄧風也附和道。
路正祺嘴一撇“你們說得輕鬆我上了飛星,前期他們就會追著我打,那多難受啊!——我也上鳳台不行麽?”
“也不是不行,隻不過如果江安上鎖月他們肯定不會打江安,不管你上什麽都是挨打,你選一個舒服一點的。”陳故笑說。
一向沉默的吳知這會兒卻說“我上飛星治療,可以幫他分壓,就是可能你們要速戰速決。”
江安和陳故對視一眼,而後江安說“那好,遇到雙鳳台的配置我們就看情況,如果不ban雲隱,那就我上雲隱隊長上天雲,ban了我就鎖月,小路看著上。”
“其他的配置我們昨天也說過了,”陳故看看時間,又道“大家休息半小時,下午比賽好好打。”
江安於是把椅子放躺,挪到角落仰躺著裏睡了會兒,臨出發去現場的時候陳故把他拉著走在最後,壓低聲音跟他說“辛苦你了。”
“什麽?”江安一驚,躲開半步驚詫道“你居然跟我說辛苦了?!”
陳故咬牙踢他一腳,憋笑說“我平時壓榨你了?”
“那倒不是,隻不過你這句‘辛苦你了’有點嚇人。”江安又盯著人看了半天“你是不是有事兒沒說啊陳故,跟我扯這些”
陳故馬上收起笑容一本正經地說“什麽都瞞不過你,其實是我把我全部家當都壓沉煙冷贏了,你輸了我房子都要賠進去。”
“滾。”
下午兩點比賽正式開始,解說分別介紹了兩邊的隊伍,鏡頭從江安麵前掃過去之後,他一眼看到台下端坐的夏堯,兩人正好視線相撞,他又衝人挑了挑眉。
前麵兩把打得都比較快,沉煙冷先拿一分,但長亭第二把打得太穩,鄧風始終是沒什麽大賽經驗,一個技能沒接上導致被逆風翻盤,長亭贏了一分。
第三把時間稍微長一點,而且江安全場被壓製得血量一直沒有高過70,最低的時候就剩血皮了,但他一直扛著就是不“死”,長亭心態打崩了,越打越心急,結果被殘血的江安抓了破綻,配合譚啟天雲的爆發傷害打了一輪輸出,拿下了這一把。
“現在是2:1,如果我們沉煙冷再拿一局的話,就可以順利闖入決賽了!”
“是的長亭這邊要加把勁了,第五賽季沉煙冷表現可謂是出人意料啊,一路打過來拿了不少名次,去年簽下心安,決賽如此順利地打到這裏,看表現的話不得不說心安選手還是非常嚇人的”
解說的聲音在江安重新戴上耳麥之後被隔在外麵,他搖搖頭做了個深呼吸,陳故拍拍他的肩輕聲提醒他“不要想別的,就想著這一把,贏了你就贏了。”
眼前的場景幾乎和第三賽季重疊,前年那場比賽讓他就此沉寂一年多,如今重新再踏上這個賽場,他後知後覺有些恍惚。
比賽開始,對麵果然出了雙鳳台,卻沒有ban雲隱。路正祺鬆了一口氣,譚啟笑話他兩句,長呼一口氣也戴上了耳麥。雖然這是bo5,但是如果打成2:2,最後決勝局必定壓力無限大,最好的情況就是把比賽終結在第四把。
江安抓緊時間看了對麵的屬性,倒計時結束之後,兩手交叉活動手指,說“我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