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陳故是塊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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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崗選手再就業指南!
    尖銳刺耳的警笛聲呼嘯著越來越近,夏堯坐在酒店門口的台階上,江安就靜靜地坐在他旁邊。江樂一臉擔憂地站在兩人身後,不安地拽著衣角,李臻和拍了拍他的肩膀。
    警察從警車上下來,問誰報的警,李臻和於是從江樂身後走出去“您好,我報的警。”
    組委會的人也趕到了,警察簡單地詢問後,走到了夏堯麵前,低頭問他“傷得嚴重嗎?”
    夏堯平靜道“沒事。”
    江安抓著夏堯的手臂和他一道站起來,其他幾個警察已經把簡放拷起來送進了車裏,看到簡放臉上的青紫,這警察低頭笑了笑,說“你們年輕人啊,就是衝動誤事,沒事的話你跟我們去做個筆錄。”他指了指夏堯。
    “他不是衝動。”一直沉默沒說話的江安突然開口“這人對我懷恨在心伺機報複,不是一時衝動。”
    警察挑眉,瞥他一眼“事實我們會調查清楚——你是受害人?”
    夏堯不動聲色地抬手按住江安的手腕,上前一步說“您好,我跟你們回去做筆錄吧。”
    後來江安執意要跟去派出所,陳故攔不住他隻好臨時聯係了車把人一道載了過去。兩人剛上車,江樂就心急如焚地從旋轉門跑了出來,二話沒說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幹脆利落地係上了安全帶。
    陳故回頭看他“這麽大晚上了,明天還比賽呢,回去休息。”
    “我想去。”江樂在江安也回頭看他之前及時地把視線轉向了車窗外,小聲又說“我擔心夏堯哥。”
    “你夏堯哥隻是去做個筆錄,你跟著——”
    “算了,要去就去吧。”江安歎息一聲,末了又補充道“讓他回去他也不可能睡得著。”
    看著車子開出去離開了酒店,江樂才小心翼翼地鬆了一口氣。
    路上陳故緊繃的神經才稍微緩和下來,他腦海裏又浮現出剛剛驚心動魄的一幕——看著江安撿起那把刀衝向簡放的時候,他心下一涼,甚至忘了去阻攔。
    “還好夏堯攔住你了,不然寒江映雪就成了衛冕冠軍。”他說。
    江安一手撐在車門上,輕笑一聲“那會兒什麽都沒想,心裏後怕,怕得什麽想法都沒了。”
    “夏堯不是沒事麽,不過你這樣兒還挺感人的。”
    “原來你當時沒想著攔住我就站那兒感動了?”江安說著,從後視鏡裏看到了擔憂不已的江樂,他轉而緩和了語氣又道“樂樂,累就睡會兒,你放心,哥不會衝動的。”
    陳故偏過頭看他一眼。
    “哥我不困,沒事,你不用管我。”江樂心髒跳得像是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他低下頭忽然眼前模糊,然後劇烈地咳嗽了兩聲。
    江安立刻問他“身體不舒服?”
    江樂搖搖頭,還是說沒事,感受到江安的目光,他又抬頭看著他笑著說“我真的沒事,剛剛跑太急啦。”
    “不舒服的話一定要跟哥說,聽見沒?”江安不放心,再三叮囑,聽到江樂“嗯”一聲應他過後才又轉回去。
    最後警察問完夏堯,又把江安叫了進去,李臻和帶著江樂去附近藥店買了創可貼和酒精,簡單地幫夏堯處理了傷口。
    江樂仔細地給夏堯貼了創可貼,還小心地問他痛不痛。夏堯衝他笑了笑“其實沒事,是你哥太緊張了。”
    “夏堯哥,我哥是真的很”江樂突然有點不好意思,他放低了音量說“很喜歡你。”
    夏堯一愣,隨即點頭“我知道。”
    “剛剛真的太危險了,萬一——萬一那一刀真的劃傷了你的手,我哥真的要內疚一輩子!”
    “我是有點沒考慮清楚。”可是那會兒我怎麽可能考慮得清楚。夏堯心想。他抬手拍拍江樂的肩,說“讓你們擔心了,對不起。”
    江樂搖頭“你沒事就好,明天還要比賽,沒事太好了。”
    三個人在車邊站著等了會兒,陳故和江安從裏麵走出來,正好餘爾也開車趕到了。夏堯這才想起來叮囑餘爾一聲不要跟夏仁說起今晚的事,不料餘爾從車上下來第一個動作就是把手機遞給了他。
    夏堯看一眼手機屏幕,把手機接過來“喂,爸爸。”
    “堯堯你沒事吧?爸爸早就說你們這行太危險了,去年那個新聞說打電競的手被人砍了——”
    “爸,”夏堯左右看看,拿著手機走開幾步,低聲又說“爸我真的沒事,你別擔心,這麽晚了你早點休息,我先掛了。”
    掛斷電話夏堯把手機還給餘爾,對其他人說“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江安拉起他的手,看著手背上那張皮卡丘的創可貼,拇指小心翼翼地覆上去“疼嗎?”
    夏堯如實說“處理的時候有點痛,現在不痛了。”
    “先回去吧,回去再說。”看時間實在是晚了,陳故“無情”打破眼前的溫情,催促著一行人上了車。
    李臻和帶著江樂去坐了餘爾開的車,江安和夏堯坐在陳故這輛車的後排。陳故從後視鏡看了看兩人,決定當這車上隻有自己一個人,專心開車了。
    江安把夏堯的手握在手裏,突然說“你說咱倆這算不算命途多舛,在機場我手被鏡頭砸到,今天晚上你的手又被劃傷,我覺得你真的應該考慮一下叔叔的建議,讓保鏢跟著。”
    “沒有那麽嚴重,這種事也不是天天都有。”夏堯說。
    “那你還想多來幾回?”江安皺眉問他,而後抬手捏了捏他的鼻尖“我聽警察說還好簡放原本隻是想傷了我的手沒想要我的命——總之萬一真的有下次,不準這麽冒險。”
    夏堯看著他笑了笑,點頭應下。
    過了會兒江安還是把心裏擔心的問題問了出來,他思來想去,反複斟酌了用詞才輕聲問道“明天的比賽真的沒有問題?要不要”
    然而夏堯似乎早有準備,馬上正經嚴肅地“警告”了他“我等這一天等了兩年,明天一切如常,我隻是被劃傷,不是被砍了手。”
    “你怎麽知道我要說什麽?”江安撇撇嘴。
    夏堯說“我就是知道。”
    “回頭我要給你這雙手買個保險。”
    “”
    “要不我的也買上,不然萬一哪天真的出了問題,那多虧啊。”
    “江安。”
    “嗯?”
    “你安靜一會兒,我好困。”
    “”
    原本說低調處理,可這事還是鬧大了。有人匿名上傳了酒店門口的監控,恰好看到簡放拿刀衝向江安的畫麵,但是鏡頭裏沒拍到江安,隻清晰地拍到了突然伸手過來抓住簡放夏堯,以及江安抬腿踹的那一腳。
    早上八點,這消息突然就“爆”了,大家正在吃早餐,走在吃瓜前線的路正祺驚呼一聲,嚇得陳故筷子都掉在了桌上。
    “我的天哪!”眾人看不明白路正祺到底是在驚訝還是在笑,隻見他舉著手機在眾目睽睽之下衝向隔壁桌夏堯,高喊“夏堯你一定要看這個!”
    江安和夏堯對視一眼,被路正祺擠到他倆中間,把視頻點了播放。
    畫麵上是簡放鬼鬼祟祟地靠近,手裏一把刀明晃晃的,江安現在看了也覺得心裏生寒。他把手機從路正祺手裏拿過來,仔細看簡放到底是怎麽下手的。
    他緊盯著手機屏幕,正常速度播放的視頻突然被人為的慢速下來,從夏堯出手去抓簡放的手腕,再到他踢中簡放的那一腳,幾乎是一秒一秒地慢放過去的。
    然後畫麵停止了,他那一腳成了定格,二傳視頻的人把他的鞋圈了出來,再把機場拍到的他的照片貼了上去。
    他退出視頻播放,看到這人發的標題是“清和夏冒險相救的人原來是心安?”
    路正祺拿回手機,說“現在這些人也太fbi了吧這也要扒”
    夏堯看看江安“先否認吧,打完比賽再說,就說這鞋——”
    江安抿唇思索著,還未答話,對麵江樂先開口了“說這鞋是我穿的,我穿我哥的鞋總沒問題吧?”
    “不行,這人不能和江安有關係,”李臻和突然說,他想了想又道“你們明天還有lo賽要打,雖然那種情況就是朋友也會出手,但最好還是不要。”
    江安歎息一聲“怎麽想安安靜靜打個比賽就這麽難?”
    “陳故跟你是老同學大家都知道,又是夏堯前隊友,這人是他再適合不過了。”李臻和說著給餘爾打了個電話,讓他聯係酒店查一下上傳視頻的人,就這麽把這事定了下來。
    十點開始第一個項目的比賽,再過一個小時媒體和觀眾就要陸續進場,桃子和餘爾來分別把人領到現場去,分開的時候江安再叮囑了夏堯一次要注意傷口,看左右無人,把他的手拉起來,在傷口上輕輕吻了一下。
    進了備戰室,李臻和跟夏堯說“換做以前,他可不會讚成我剛剛的建議。”
    夏堯一時沒能反應過來“什麽?”
    “我是說,江安那樣的個性,這種事他不會回避,他會大大方方承認就是跟你在一起了,但現在他不一樣了。”
    夏堯看著他沒說話,等他下文。
    “他知道你想純粹的,幹脆利落的,跟他打一場比賽,所以不希望有任何事情幹擾,他這人不大會關心人。”
    “我知道。”夏堯說。
    李臻和撇撇嘴,咳嗽兩聲“是我多嘴,我多嘴了。”
    夏堯笑笑“走吧,先去準備。”
    團隊賽決賽,現場來了很多粉絲,寒江映雪和沉煙冷各占了一半,而江安和夏堯的粉絲又占了戰隊粉絲的一半。
    餘爾和桃子已經提前和組委會溝通好,解說會順便提一下昨晚的事情,陳故已經自己先發了微博做了個簡要說明,目前反應還算正常。
    媒體和觀眾陸續進場,兩支隊伍也背著外設進入了比賽區域。熱場表演後,兩位解說開始照慣例閑聊磨時間。
    “大家好我是今天的解說蟲子!”
    “誰要你再介紹一遍啊,大家想聽的是這次比賽現場的情況好嗎。”
    “小豬真是一點幽默感都沒有。好吧,那我們再來看看今天對戰的雙方都是哪些大神呢?”
    “今天決賽的雙方是寒江映雪戰隊和沉煙冷戰隊,隊員們大家都很熟悉了哈,清和夏——誒攝像師已經給到了夏夏鏡頭,可惜我們這位清和夏選手是一位知名冰山帥哥啊,平常都不怎麽笑的。”
    “說到這兒,我突然想到,今早的‘瓜’小豬吃了嗎?”
    “是清和夏選手昨晚勇奪尖刀救了前隊友故人歸那件事嗎?”
    “誒?是故人歸嗎?”
    “”
    兩個解說一直磨了十幾分鍾的嘴皮子,從八卦聊到遊戲,再從遊戲聊到八卦,終於接到了比賽開始的通知。
    今天這場比賽過於萬眾矚目,遊戲畫麵出現在大屏幕上之後,現場的尖叫就一直持續到b開始。江安戴上耳機,一手撐著下巴等對方先ban,他看到雲隱的lo被打上紅叉之後,笑了笑,接著就用鼠標點了飛星lo。
    全場又是一聲又一聲的高呼,解說尤為興奮地說“第一把我們兩邊是互相致敬了一下對方啊,但是我們知道心安不是隻會雲隱,鳳台也玩得不錯,好像還練了一手鎖月哈。”
    “對的沒錯,而且清和夏也不是隻會飛星,這兩位大神都有二三手職業玩得非常出色,比如這個憑樓啊,不過寒江映雪上憑樓的話應該是小樓東風的憑樓——哎果然,寒江映雪選了憑樓!”
    陳故抬抬下巴問江安“要不你和小路上雙鳳台?”
    “雙鳳台怕是要站樁挨打。”路正祺打岔。
    江安手指在太陽穴點了點,思索片刻道“也不是不能打——先出個鎖月治療,看看他們另外兩個出什麽。”
    於是沉煙冷先出了一個ds一個治療,等寒江映雪剩下的兩個心法。
    “寒江映雪這邊是決定出憑樓和天雲的配置,帶了相對來說治療量大一點的飛星治療,而現在沉煙冷那邊還在猶豫到底另一個輸出位上什麽職業。”
    “其實天雲和憑樓的配置的話,是個很難夠得著的組合哈,一不留神,誒人就二三十尺以外去了。”
    “哇沉煙冷是要用雙鳳台嗎?!真的是雙鳳台嗎?我好像看過這個劇情,後來兩個鳳台一頭撞在天雲的柱子上自盡了”
    兩個解說你來我往說到開局,路正祺已經心死了。他頂著“人間正道”幾個字,覺得自己走向的不是戰場而是刑場,心如死灰地說“不是我說喪氣話,吱吱你看我我給你表演一個鋼管舞。”
    江安忍不住笑道“認真點兒,我弟超凶的,一扇子就扇你半管血。”
    他話音剛落,提前側麵位移躲開了迎麵而來的一把扇子,路正祺在他身後遲了半秒,當真是被削了半管血。
    吳知“”
    “對麵可是倆新人,小路,你還不拿出前輩的姿態讓他們顫抖?”江安一邊去攆宮言一邊催促路正祺,仍是語氣輕鬆笑道“吱吱的技能留給小路,我先去會會你的言言。”
    看著江安直直朝宮言的天雲而來,夏堯出聲提醒他“當心他鳳引。”然而這句提醒已經晚了,宮言躲閃不及,被江安落地鳳引九雛砸在原地,他迅速解控,位移拉開距離開始讀條離原火。
    “言言還ok嗎?”江樂問。
    “暫時好像還行。”
    “那我先去打治療了,你等會兒過來補傷害,先幫我纏一下我哥。”
    看著江樂位移飛遠,宮言趁著離原火釋放之後兩秒的免控buff,對江安放了一個玉搖令,把他死死拴在原地。
    江安看著身邊那根柱子,說“這鋼管舞我先跳了,吱吱過來關心我一下——小路,你衿佩先別用,等天雲這個免控結束直接釘他,然後重雲劍打治療,我馬上接控。”
    “好嘞!看我神兵天降!”路正祺開著加速過來,春辭劍把宮言釘住,重雲出去打中了俞君昊。
    飛星治療量大但是解控少,剛剛又給宮言用了一個,被控住的俞君昊動也動不得。
    “我馬上回來——”江樂反應過來他哥要幹什麽,放了吳知直接位移飛了過去,月懸三段打出去卻空了兩端,江安隻吃到第一段傷害,另外兩段全部打在他提前續好的免控上。
    江安歎息一聲“小孩兒還是太衝動——來小路,給我開爆發打憑樓,別給我麵子,哥讓他長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