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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銘寒……”
    是誰的聲音？
    封銘寒站在一片雪白的地上，周身什麽都沒有，隻有空中不斷飄響的女聲。
    “蘇婉靈，是你嗎？”
    那女聲戛然而止，過了仿佛一個世紀才緩緩響起，“你不是早就希望我死嗎，如你所願。”
    封銘寒下意識想否認，但是她自嘲的尖銳笑聲，讓他的心口一陣陣窒息。
    這種被人堵住劫路的追逐，孤注一擲，又飛蛾撲火。
    活著的蘇婉靈死前都是愛他的，而他卻在她死後才遲鈍地發覺自己的心意。
    女聲突然高昂，像是十分痛苦，“我的孩子！我的腿！封銘寒，你以為懲罰了秦素素我在天上就能好過嗎？不！害我的人是你，是你啊！”
    ……
    深夜驚醒，封銘寒的臉上全是冷汗。
    秦素素在從病房裏被保鏢押走時，也說了這樣的話，“你以為你現在補救，蘇婉靈就能活過來了嗎？”
    “你傻傻地鑽進了我的圈套，自欺欺人地讓蘇婉靈因我而被折磨的像個精神病人，你才是殺她的人啊哈哈哈哈！”
    當時的封銘寒臉色陰鷙至極，迸出近乎死神宣判的冷光和氣場。
    “把她交給人蛇的人，隨便送去哪個窮鄉僻壤，我要她這輩子都回不來。”
    方才還在狂笑的秦素素腳底一寒，身上染血的繃帶仿佛顏色更深稠了。
    “封銘寒你混蛋！把我送去那種地方，我就算死了也不會放過你！”
    封銘寒麵色毫無波動，秦素素一陣心慌。
    “銘寒，求求你饒了我吧……素素知道錯了好不好……”
    從咒罵到求饒，封銘寒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處理完了秦素素，封銘寒開車隨便找了路邊的酒吧喝酒。
    這回，再多的烈酒都無法麻痹他的大腦，填補他心裏的空缺。
    沒過多久，酒吧角落裏一陣嘈雜，好像有人摔了酒杯。
    他混過燈光看去，一抹雪白的纖細身影拽著一個高中生模樣的男孩子，正被幾個人包圍著。
    封銘寒想起了他和蘇婉靈第一次見麵。
    封母上學的時候和蘇婉靈的母親是好友，不知什麽時候，老友重逢聚會，她對這個乖巧的女孩特別滿意，隔三差五邀請來家裏做客。
    就算後來蘇家的家業敗了，她也沒有改變心意。
    蘇婉靈是個安靜矜持的女孩，時常穿著樸素的淺色裙子，在封母應酬的時候幫忙去封家後花園修理花園。
    沒見過的下人還以為她是新來的幫工，見她伸手折下了一支貴品的白玫瑰，登時圍成一團開始教訓她。
    “對不起……不是的……我隻是想……”
    這時，身後有人道：“怎麽了，這麽吵？”
    那是封銘寒第一次見到安靜纖細的蘇婉靈。
    ……
    對麵的陣勢像是家中的姐姐來揪回夜混酒吧的弟弟，隻是對麵的男人們好像並不買賬。
    封銘寒鬼使神差地叫來了服務員，低聲吩咐，不久，那邊的兩個女生就被人護送著出了酒吧。
    白裙子的女生在出門前轉頭，看到了封銘寒的背影，卻是一臉茫然和好奇。
    她弟弟在出租車上揉著發痛的手腕，吃力地問，“婉靈姐，你什麽時候回穆蒼山啊？”
    ……
    封氏集團的會議室裏。
    眾董事對高位的封銘寒是毫不掩飾的滿臉不滿。
    “秘書說封總上次受傷未愈不宜處理事務，可轉眼間就被娛樂小報拍到和女明星約會，這事總要有個解釋吧。”
    封銘寒笑意不及眼底，“王董能管到我的私生活上來，也是不容易。”
    王董氣急，“你現在成天被拍到和女人約會，上報的頻率都要趕上那些戲子了，簡直是枉顧公司的形象！”
    確實，這半年裏，帝都裏上流的名媛和明星，幾乎沒有不和封銘寒被拍到緋聞的。
    他斂了冷笑，“眾位董事若是有本事，就將公司搶過去，若是沒有，管好自己便可。”
    封銘寒回到辦公室，秘書立刻報告，“總裁，上次出車禍的人好像查到了。”
    他的眉間略顯疲態，“說。”
    秘書應聲，“那人的賬戶上有過一筆轉賬記錄，是在車禍半個月以後，追蹤來源，是陸慕飛。”
    封銘寒呼吸一滯。
    陸慕飛，他沒有死？那是不是代表，蘇婉靈可能也還活著？
    當時陸慕飛被丟在鬥狗場裏，封銘寒帶走蘇婉靈時他虛弱的動彈不得，沒想到他竟然活下來了。
    他在百狗撕咬下都能活著策劃車禍，況且蘇婉靈又是在車禍之後喪命，會不會……
    封銘寒感覺自己的呼吸都紊亂了，“給我查！務必查到他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