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好狠一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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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沈誌江委屈地哭喊起來。
“你閉嘴!”老侯爺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
沈誌江不敢說話了。
沈玉婷一臉淚痕的癱軟在地上,滿臉茫然。
她好不容易盼到姨娘上位,怎麽轉眼之間,希望就破滅了?
太子順著老侯爺的台階說道:“既然老侯爺擔保,這件事就此作罷,本宮也不再多言。關於華氏買凶殺人、勾結土匪一事,念在她有孕在身,身體虛弱,且沒有造成嚴重後果,本宮便網開一麵,不予追究。”
“多謝太子殿下,老臣感激不盡!”老侯爺長鬆一口氣,急忙彎腰道謝。
“老侯爺別忙著謝恩,本宮話還沒說完。”
太子擺擺手,神情威嚴肅穆:“華氏畢竟有錯在先,不可不罰!傳本宮的命令,華氏有生之年,南陽侯不可立她為正妻,她所生的子嗣,日後也不得繼承南陽侯爵位!”
老侯爺瞳孔緊縮:“……”
“不!太子殿下……”沈玉婷當場哭叫起來。
這個懲罰實在是太重了。
不但徹底剝奪了華姨娘上位的希望,還斷絕了她母憑子貴的可能性。
這樣一來,不管華姨娘生的是兒子還是女兒,她這輩子都不可能依靠孩子得到半點好處。
這對一個後院女人來說,簡直是比殺了她更嚴酷的責罰!
蕭令月心想,如果“沈晚”知道華姨娘這個下場,想必也會高興吧?
太子的處罰很公道,既顧全了沈家無子,又給了罪魁禍首足夠慘痛的教訓。
“殿下宅心仁厚,這樣處置再合適不過了!”在場的朝臣賓客無比滿意。
那些差點要和姨娘平起平坐的勳貴夫人們,更是遮住嘴角,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
區區一個姨娘,何等卑賤?
也敢奢望侯夫人之位?
真是可笑極了。
“求殿下寬恕姨娘!她真的不是有心的啊……”隻有沈玉婷哭喊不休。
華姨娘不能上位,生下的兒子也不能繼承爵位,這就意味著沈玉婷這輩子都隻能是個庶女。
她想嫁進皇室成為正妃,這個心願永遠都不能實現了。
沈玉婷不甘心的痛哭起來。
太子不理她,她又跪爬到襄王麵前,扯著他的衣擺哭訴道:“襄王殿下,求你幫我說說話吧,我姨娘她已經知錯了!她不能一輩子是個姨娘啊……”
襄王厭煩地推開她:“太子殿下已經做主了,你求本王有什麽用?”
沈玉婷哭得更厲害了:“殿下,你忘了我們……”
襄王猛地捂住她的嘴,心虛地對太子道:“她神誌不清亂說話,大哥別在意……我這就帶她去安撫一下!”
“去吧。”太子懶得多管。
襄王拽著哭鬧不休的沈玉婷,匆匆忙忙逃出去了。
太子看向一旁的蕭令月,含笑問道:“沈三小姐,這樣的處置,你還滿意嗎?”
蕭令月毫不猶豫地點頭:“很滿意,多謝太子殿下!”
“那就好。”太子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隨即目光一瞥,餘光掃過旁邊的三弟。
這小子還直勾勾地盯著人家呢……
他到底想幹嘛?
今天的主題是老侯爺大壽。
雖然中途出了很多波折,但壽宴還是得繼續,總不能讓太子和幾位王爺白跑一趟。
於是,昏迷不醒的華姨娘被人抬了下去。
蕭令月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心裏饒有興致地想:等她醒來後得知太子的處罰,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吐血?
後院女人的榮寵,一看夫君,二看子嗣。
華姨娘現在很在乎她肚子裏的孩子,是因為她對孩子抱有期望。
如果醒來後得知,這個孩子注定不能給她帶來任何利益,她還會一如既往的疼愛嗎?
還有沈誌江。
他也滿身是血被人攙扶下去了,神情還沒回過神來。
緊接著,趙成偉也向太子、老侯爺告辭,帶著上了鐐銬的土匪和士兵匆匆離開。
壽宴重新開始。
老侯爺親自將太子、翊王、成王請上主桌,襄王也帶著沈玉婷回來了,看樣子是把人哄好了。
賓客們紛紛落座,隻有蕭令月還站在原地。
“三妹,你怎麽還不坐下?”沈玉婷柔柔弱弱地走過來。
她重新梳妝打扮過,哭花的妝容恢複精致,走動時弱柳扶風,襯托著微紅的眼角,當真是一個纖纖弱質的美人。
當她站在蕭令月麵前,兩個人一美一醜,對比格外慘烈。
蕭令月看到她眼裏閃爍的惡毒與憎恨,冷冷反問道:“二姐是來明知故問的?”
沈玉婷:“……”
“壽宴是華姨娘準備的,她以為我會死在路上回不來了,所以幹脆連我的位置都沒安排,難道你不知道?”蕭令月冷冷嘲諷道。
侯府的壽宴,座位安排都是有講究的,早早就安排好了。
所有賓客都有固定的位置,而且男女不同席,一個蘿卜一個坑,不能亂坐。
蕭令月現在就是多出來的那根“蘿卜”,整個宴會廳都沒她的座位。
沈玉婷立刻推托道:“這是姨娘安排的,我不清楚!”
蕭令月似笑非笑的說:“那你跑來問什麽?難道你這麽好心,打算把自己的位置讓給我?”
“我……”沈玉婷噎住了,心裏直想尖叫。
誰想把位置讓給她了!
可她還沒來得及說話,蕭令月又說:“還是算了吧。”
算她識趣!
沈玉婷轉怒為喜,得意洋洋地心想:沈晚肯定是看她和襄王殿下關係好,所以不敢跟她搶座。
沒想到,蕭令月卻說:“畢竟我是嫡女,你是庶女,我若是坐了你的位置,那豈不是自降身價了?”
沈玉婷:“……”
旁邊偷聽的太子以及賓客:“……”
好狠一張嘴!
不帶髒字的損人,字字紮心。
沈玉婷挑事不成反被嘲諷,氣得快哭了:“你我都是爹爹的女兒,我把你當親妹妹看,你怎麽能這麽說話!你實在太傷我的心了嗚嗚嗚……”說著竟然捂著手帕哭起來。
蕭令月立刻往後退一步,嫌棄寫在臉上:“別!你想高攀,我可不想低附,嫡庶有別沒聽過嗎?”
“可我們都是爹爹的女兒……”
“那太子殿下和襄王殿下都是陛下的皇子,為什麽襄王不能當太子呢?”蕭令月幽幽地反問道。
當然是因為嫡庶有別,天生就不一樣。
沈玉婷:“……”
太子以及賓客:“……”她可真是什麽都敢說。
再次躺槍的襄王:“噗!”
他直接一口茶水噴了出來,當場跳起來:“這關本王什麽事?三小姐,不帶連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