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娘家人都死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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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寒沉不住氣,怒聲道:“你們都胡說八道,明明是她先動手的!”
    “請王爺明查,奴婢不敢撒謊!”彩雲和彩霞一個勁的磕頭。
    謝玉蕊輕聲抽泣著,什麽也不說,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
    戰北寒冷淡道:“就這點小事?”
    “王爺……”謝玉蕊含著眼淚愣住。
    這是小事?
    她都被沈晚罵成那樣了,王爺竟然覺得是小事?
    謝玉蕊委屈地哭訴道:“王爺……妾身雖然隻是側妃,但畢竟也是皇家的兒媳婦……沈姑娘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指著我的鼻子辱罵,我實在是……”
    “她罵你什麽?”戰北寒臉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她……她罵我是小門抬進來的妾。”
    戰北寒說道:“這不是事實嗎?”
    謝玉蕊:“……”
    “侍衛是誰叫進來的?”戰北寒冷聲又問。
    謝玉蕊沒有回答。
    “回王爺,卑職是聽到側妃娘娘下令,才帶人進來的。”侍衛隊長惶恐說道。
    戰北寒臉色瞬間陰沉,目光冰冷地看向謝玉蕊。
    “王爺,這是因為她不僅羞辱我,還想對我動手,我一時害怕才叫了侍衛進來……”謝玉蕊立刻辯解道。
    她的話隻說了一半,看到戰北寒陰冷如水的表情,謝玉蕊不敢再說下去。
    戰北寒根本不關心兩個女人的爭執。
    他隻看到,寒寒還受傷躺在床上,而謝玉蕊這個本該負責關心照顧他的“養母”,卻在這裏為了一點小事又哭又鬧,弄得雞犬不寧!
    這樣的情景,讓戰北寒懷疑,她根本沒把寒寒放在心上。
    他的目光銳利冰冷,仿佛能刺穿人心一般。
    謝玉蕊被嚇得頭皮發麻。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傻事,千不該萬不該挑在這個時候,世子剛受了傷,她這樣鬧騰隻會讓王爺覺得她不關心世子。
    該死,她都被沈晚給氣糊塗了,竟然忽略了這一點!
    謝玉蕊慌忙補救:“王爺,不是的!我其實是想來看望世子的……我一直惦記著他的傷……”
    “出去!”戰北寒已經不想聽她解釋了。
    “王爺,我,我真的隻是一時氣糊塗了,我沒有不關心世子……我對世子向來掏心掏肺一片真誠!王爺您是親眼見過的!”謝玉蕊更加驚慌了,語無倫次。
    她深知自己能留在王爺身邊,就是因為王爺相信她是真心實意的愛護寒寒。
    如果這種信任被動搖,王爺肯定不會再留下她了……
    謝玉蕊惶恐的冷汗直流。
    “立刻出去!”戰北寒聲音驟然冷了幾個度。
    謝玉蕊嚇得一哆嗦,立刻閉了嘴。
    她轉身,凶狠的瞪了蕭令月一眼,狼狽不堪地帶著丫鬟走了。
    蕭令月一臉莫名其妙。
    瞪她幹嘛?
    趕她走的是戰北寒,關她屁事!
    她可什麽都沒說。
    戰北寒冷冷一揮,滿屋子的侍衛也立刻退下了。
    屋子裏隻剩下南陽侯府的管家還戰戰兢兢的跪著,冷汗流了滿臉。
    戰北寒看向蕭令月:“退婚是怎麽回事?”
    他並不知道沈晚身上有婚約的事,派去調查她底細的夜一還沒有回來。
    蕭令月挑眉:“你不問問你家側妃被我‘羞辱’的事?”
    “本王沒空管這些小事!”戰北寒冷峻的臉上透著不耐煩。
    蕭令月淺笑道:“確實是小事,隻是你家側妃自覺得高人一等,非要小題大做,我也沒辦法。”
    言下之意,要怪就怪你的側妃,少遷怒別人。
    男人狹長凜冽的鳳眸看著她:“所以,退婚是怎麽回事?”
    “你問他,他知道的比我清楚。”蕭令月指著管家,直言不諱。
    “你的婚事,你不清楚?”男人眼底透著懷疑。
    蕭令月坦然道:“是啊,我三歲就被送到鄉下,前麵十幾年從來不知道自己有婚約,要不是沈家派人來接我,我還以為我娘家人都死絕了。”
    戰北寒:“……”
    這話看似涼薄,但也說明了一件事,沈晚在被送到鄉下後,南陽侯府就再也沒有關心過她,連婚約都隻字未提。
    她被送走的時候年僅三歲,尚未懂事,不知道自己有婚約也說得過去。
    戰北寒挑不出她話裏的破綻,銳利森冷的眼眸又看向管家。
    “三……三小姐的婚事是從小定下的,是,是指腹為婚……老爺原本也忘了,還是老侯爺惦記著,才……才派人去接了三小姐回來!可是沒想到,三小姐竟然已經嫁人生子……鎮北侯府得知了這件事,就,就派人上門退婚,現在還在侯府裏等著,所以,老爺才讓小的來接三小姐……”
    管家嚇得磕磕巴巴,好不容易說完這番話。
    戰北寒聽得直皺眉頭。
    沒想到沈晚身上還有這種指腹為婚的親事。
    不過,轉念一想,眼前這個“沈晚”到底是不是沈晚本人,還不好說。
    他意味不明地看向蕭令月:“你要回去退婚?”
    “不去。”蕭令月直言道
    “為什麽?”戰北寒並不驚訝。
    “這婚又不是我定的,我才懶得出麵,反正我這輩子沒打算再嫁人,沈家愛退不退,跟我無關!”
    蕭令月隨意說道:“北北還在生病,這三天我得守著他,哪都去不了。”
    “你就不怕鎮北侯府退了婚,會毀了你的名節?”戰北寒挑眉。
    蕭令月好笑:“我一個寡婦,要名節做什麽?”留著過年嗎?
    戰北寒被噎住,繼而冷嘲一聲:“你倒是想得開,也不怕忌諱!”
    女子以夫為天,寡婦這個詞,一向都是令人忌諱的,她反倒毫不在意。
    “我這人百無禁忌!”蕭令月笑眯眯地看著他,眼底閃過一絲戲謔,“況且寡婦寡婦,死得是丈夫!又不是我,我忌諱什麽?”
    戰北寒一時不知道說什麽。
    蕭令月仗著自己身披馬甲,暗暗詛咒了男人一把,莫名感覺心情大好,轉頭對管家道:“回去告訴我父親,我三天後回府,鎮北侯府那邊他自己看著辦吧。”
    “是是,小的一定把話帶到……”管家抹著冷汗應下。
    “你回去吧。”蕭令月擺擺手。
    管家偷瞥一眼戰北寒,看到他沒有反對,這才戰戰兢兢的起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