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章 養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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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這番話,蕭令月也不管少年怎麽想,直接對戰北寒道:“我們沒這麽多時間浪費,動手吧。”
    “……”
    少年頓時急了,拚命掙紮著,像一條落進網裏的魚,憋得臉都紅了。
    蕭令月揚眉看著他:“你還有話要說?”
    少年用力點點頭,又張了張口,表示他想說話。
    蕭令月卻道:“我們時間寶貴,你既然不想合作,那別的也不用說了。”
    少年:“……”
    他急得臉都漲成了豬肝色,嘴巴一張一合,拚命想說話卻又說不出來。
    這滋味一看就不好受。
    蕭令月看到他冷汗都出來了,她明知故問道:“你現在是改變主意,願意合作了?”
    少年猶豫了下,目光不信任地看著她。
    蕭令月擺擺手:“不願意就算了,我也不勉強……”你。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
    少年猛地點頭,恨不得把腦袋點下來,掙紮著想甩開戰北寒的手。
    蕭令月朝戰北寒使了個眼色,戰北寒伸手一點,解了少年的啞穴。
    少年嗆咳了兩聲,神情複雜地看著蕭令月:“我可以跟你們合作,但你得保證不殺我。”
    蕭令月反問道:“我保證了你就信嗎?”
    少年羞惱道:“……你別管我信不信!總之你跟我保證,我就跟你們合作。”
    蕭令月懂了,這就是一個心理安慰,“行,我保證隻要你不故意害我們,我們也不會殺你。”
    她和戰北寒本來就沒想殺他。
    放狠話也隻是表麵威脅。
    如果這少年真的倔強不懂變通,那蕭令月隻好打暈了他,把他和其他人塞一塊,事後要怎麽解釋脫身,就隻能看他自己了。
    少年聞言鬆了口氣,僵硬的臉色也緩和了下。
    蕭令月問道:“你叫什麽名字?我問的是你的真正姓名,不是在營地裏的代號。”
    少年看了她一眼:“你們先放開我,我再說。”
    戰北寒鬆開手,少年活動了下手臂,瞥著他們:“我姓江,叫江珣。”
    珣是指玉的意思。
    南燕人喜愛玉石,以玉石的別稱取名,往往是寄托了美好的寓意,間接可以看出他的父親應該是讀書人。
    因為普通百姓取名,一般沒這麽雅致。
    蕭令月問道:“你是南燕犯官之後?”
    江珣冷嗤道:“你管我是誰的後人,反正都淪落到這裏了,以前是什麽身份重要嗎?你們又是什麽人?潛入這裏想做什麽?”
    “這你就不用管了,先回答我的問題。”
    蕭令月道,“你是什麽時候來到這裏的?待了多久?這個營地是誰建造的,負責統領你們的是誰?”
    江珣眼神閃了閃,回答道:“我是十歲那年進來的,在這待了四年半,不清楚這個營地是誰建造的,平時負責管教我們的,就是外頭那些戴鬼麵具、穿黑衣服的人。我沒見過他們的臉,也不知道他們是誰。”
    他們,說明人數不止一個。
    管教,說明江珣在營地裏接受過死士訓練。
    十歲進來,待了四年半,說明江珣在這裏的資曆不淺,但也沒到可以出師的地步。
    蕭令月從他的話裏搜集信息,又問道:“你是怎麽進來的?其他人也都跟你一樣嗎?”
    “我不清楚,教官不準我們談論外麵的事,包括我們的名字、從前的經曆以及過往,統統不準提,誰敢亂說被教官知道了,下場會很慘。”
    江珣冷笑了一聲,“你們在營地裏走動的時候,看到正中央的訓練場了嗎?那些被掛在絞刑架上的家夥,就是不小心觸犯規矩,被教官吊死的,最小的一個才七歲,大概以前也是個小少爺,嬌生慣養的,進來第一天還哭著喊爹娘,結果就被殺雞儆猴了。”
    蕭令月微微蹙眉:“營地裏經常用這種方式殺雞儆猴嗎?”
    “差不多吧,反正每次有新人進來,總要死上一批,少的三五個,多的十幾個,看那批新人的數量。還有十天一次的考核,如果不達標或者落到最後幾名,也會被掛上去。”
    江珣冷漠地說:“我們這些人,被丟進來就是工具,這批不行就換下一批,不夠鋒利不夠有用,都會直接報廢掉,剩下的人要麽老老實實埋頭訓練,要麽隻有死。”
    蕭令月眯了一下眼睛:“就跟養蠱一樣,你們訓練的目的是什麽?”
    江珣諷刺地笑了:“我們這種哪算什麽養蠱?養蠱的目的是為了培養蠱王,我們訓練的目的,隻是從不值錢的人,變成不值錢的工具而已。”
    要不他怎麽說,其他老老實實守著規矩的人傻呢?
    不是因為他們怕死,所以縮著頭不敢鬧事,而是江珣冷眼看得很清楚,就算他們再老實、再聽話,最後的下場也隻是一把工具。
    工具是最不值錢的,這把廢了換下一把,永遠別想有出路。
    蕭令月道:“這就是你們沒有名字,隻有甲乙丙代號的原因?”
    江珣點點頭:“我說了,教官不準我們提起從前的名字,被人聽到了是要挨鞭子的。”
    名字是一個人的代稱,也是人活在世上,用來區分自己和他人的第一稱謂。
    你叫什麽,姓誰名誰。
    這個看似普通、人人都有的東西,代表的是人的“自我”意識。
    這是幼年時,父母所賦予的第一重身份,也是人將初次來到這世上時收獲的第一份自我認知。
    但是,在這個專門培養死士和工具的營地裏,最不需要的就是“自我”。
    工具要是有了自我意識,還怎麽被主人操控?
    所以,這些孩子在進入死士營的第一步,就被剝奪名字和過往,不能回想和談論過去,平時也隻能以代號做稱呼。
    時間長了,他們漸漸的就忘記了自己的姓名和過去,逐漸變成了一個代號,再加以營地裏日複一日的訓練和洗腦,等到出師時,他們就成了一個個沒有麵孔,黑衣麵具的死士。
    蕭令月想起以前死在她和戰北寒手裏的南燕死士。
    他們或許曾經也是和江珣一樣的普通少年,最後死在北秦時,連他們自己都忘了自己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