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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信封到了蕭令月手上，端著托盤的灰衣人什麽話沒說，安安靜靜地退下來。
    蕭令月拿著兩封信，手指不經意地捏了捏，封了口的信封明顯更重一些，裏麵似乎放了好幾頁紙。
    她也沒急著打開，而是隨手將兩封信放在了桌子上，抬眸又看向屏風後麵。
    管事一如既往地問道：“姑娘還有別的需求嗎？”
    蕭令月不答反問：“這兩封信的內容，連你也不知道嗎？”
    管事回答道：“情報我是知道的，但單獨給姑娘那一封信，是閣主親自寫的，在下無權得知。”
    難怪這管事都沒有催促的意思，原來連他都不知道自家閣主究竟提出了什麽條件。
    這就有意思了……
    那位天一閣主，要她去辦的事情，連自己人都瞞著嗎？
    蕭令月點點頭：“那我不問了，除了這樁交易外，我還想找你們天一閣買一樣東西。”
    管事道：“姑娘想要買什麽？”
    蕭令月道：“一個南燕戶籍的百姓身份。”
    ……
    另一邊，江珣被灰衣人領到了隔壁一間屋子。
    屋內家具齊全，桌上擺著熱氣騰騰的茶水和點心，可以隨意取用。
    江珣走進去後環顧四周，問灰衣人：“我要在這裏等多久？”
    灰衣人道：“在下不知，請耐心等候。”
    江珣：“……”
    他皺了皺眉，又問：“那我能出去走走嗎？就在下麵花園裏。”
    灰衣人平靜道：“小公子不是我們的客人，不能隨意走動，還請留在屋內休息。”
    江珣：“……”
    行，不出去就不出去。
    他幹脆在屋子裏走動，裝作好奇的模樣，四下看了一圈，然後不經意地走到一堵牆前。
    在和蕭令月分開出來的時候，他特意記下了房間的方位。
    這堵牆後麵，應該就是蕭令月和那個屏風人待的房間，如果運氣好……說不定能聽見點什麽？
    江珣心裏暗想著，謹慎地偷瞥了一眼灰衣人，見他始終站在房間門口，紋絲不動，對江珣在屋子裏走來走去、四處打量的動作，也不阻攔。
    仿佛隻要江珣老老實實地呆在這間屋子，不管他做什麽，灰衣人都當做沒看見。
    江珣大著膽子，走近牆邊，裝作對牆上的掛飾好奇的樣子，伸手摸了摸，暗中豎起耳朵，努力想聽見牆另一邊的聲音。
    古代的建築牆體，大多都是木質或者青石砌成，結構並不緊密，隔音效果也差。
    一般情況下，靠得近的兩間房多少都能聽到點動靜。
    但是在這裏，江珣卻失望的發現，無論他怎麽偷偷豎起耳朵，都聽不見隔壁房裏的半點聲音。
    眼看再繼續摸下去，灰衣人就要注意到他古怪的行為了。
    江珣隻好不甘心地收回手，怏怏不樂地回到桌子前。
    桌上擺著瓜果和點心，香氣陣陣。
    已經快兩天兩夜沒吃上一頓飽飯的江珣，聞到這股香氣的瞬間，肚子就開始“咕嚕咕嚕”的鬧騰起來。
    他忍不住捂著肚子，咽了口口水，目光落在那些精致的糕點上。
    好餓……
    好想吃……
    灰衣人冷不丁地開口：“小公子想吃可以隨意。”
    江珣一僵，捂著肚子的手立刻放下了：“不用了，我不餓。”
    灰衣人不再說話。
    屋內隻剩下江珣肚子裏，“咕嚕、咕嚕”不停叫喚的聲音，任憑他怎麽暗暗用手肘壓著肚子，也掩蓋不下去。
    尷尬的江珣臉都漲紅了，目光心虛地左顧右盼，唯恐灰衣人開口說什麽。
    他不是不餓，隻是信不過這個地方，東西再香他也不敢吃。
    左立難安中，江珣等了足足一個時辰，就在他開始懷疑，蕭令月是不是丟下他自己先走的時候。
    屋外終於傳來了腳步聲。
    江珣猛地站起身，看到灰衣人打開房門。
    蕭令月站在門口，笑道：“等久了吧？我們可以走了。”
    江珣立刻朝她走過去，想問什麽，瞥到一旁的灰衣人又硬生生改了口，隻問道：“你的事情辦好了？”
    “是啊，都解決了。”蕭令月將手裏的一封折紙交給他。
    “這是你的。”
    江珣疑惑地接過來，“這是什麽？”
    “身份文牒。”蕭令月輕描淡寫地道，“就是你之前跟我提的那個。”
    江珣動作一僵，豁然抬頭看著她：“真的假的？”
    蕭令月失笑：“當然是真的，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江珣顧不得問，立刻打開手裏的折紙，上麵果然寫著他的名字，還有父母籍貫，祖籍地址等等內容，下麵的簽名上蓋著鮮紅的指印。
    旁邊還有官府的印章。
    江珣不敢置信地反複看了幾遍，除了寫著他的名字外，父母的名號、籍貫、地址等等，全是他陌生的。
    很顯然，這是一封完全偽造的身份文牒。
    蕭令月在旁邊說道：“拿到文牒之後，你最好把上麵的內容都背下來，不要記錯，下次遇到官府的人盤查，就按照這上麵的內容說，足夠你過關了。”
    江珣神情複雜地看著她：“這個身份……是假的吧？”
    他的家人根本不是文牒上寫的這些，住址什麽的也像是偽造的，這東西真的能騙過官府的人嗎？
    不會一拿出來，就直接被揭穿了吧？
    偽造官府文牒，被抓住了可是要進大牢的，比撒謊嚴重多了。
    蕭令月奇怪地看著他：“偽造的身份，當然是假的，要不然你還想要真的啊？”
    江珣：“不是，我的意思是……”
    蕭令月看著他的表情，似乎明白了，好笑道：“不過你不用擔心，在官府，這個身份絕對是‘真的’，官府內部可以查到對應的檔案，你用不著擔心被揭穿。”
    江珣一愣，“真的嗎？”
    “你要是不信，我帶你去官府驗證一下？”蕭令月聳聳肩，又調侃道，“隻要你敢去，我是無所謂。”
    江珣立刻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我不去！”
    他對官府的排斥顯而易見，活脫脫一副做賊心虛，見了官兵就想跑。
    “可是，就這麽短的時間……你從哪弄來這麽一個身份？怎麽辦到的？”江珣匪夷所思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