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2 1217·【無責任番外·山南篇】·ENDING·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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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女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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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下一刻,    那個被偷襲的女子輕盈地落地,    憤怒地發出一聲措辭粗魯的暴吼。
    “有本事就堂堂正正地從正麵殺過來啊混賬!!到底是不是武士啊你們這群魂淡!!”
    這一係列的變故其實都是片刻之間發生的。齋藤感覺從自己出聲向她示警,到她成功采用一種他前所未見的、匪夷所思的姿勢避開敵方偷襲的一擊,反手揮劍斬殺對方,好像都隻是瞬息之間的事情。
    然而他現在麵對頃刻之間發生的一切,    真正感覺有些驚異了,    那種感覺又混合著片刻之前發覺有人偷襲她而自己來不及援救的、那種尚未散去的擔憂和憤怒,讓他一瞬間迸發出了更高的戰意。
    唰的一聲,齋藤的刀又劃過一個人的脖頸,血液應聲噴濺而出。對方的身體沉重地向一旁傾倒,他借機轉了個身,    剛好到了從另一個方向一路殺過來的柳泉麵前。
    一碰麵,    看到她因為運動(?)而顯得甚是紅潤的臉色,以及當她同時看到他的時候臉上瞬間露出的燦爛笑容,    齋藤也微妙地勾了一下唇角。
    然而下一刻他就意識到了有什麽不對。
    兩人心照不宣地同時轉身,    背靠背雙手持刀衝外、警戒著隨時還有可能再度掩殺上來的薩摩藩兵和那兩個鬼,    齋藤壓著聲音開口了。
    “怎麽隻有你一個人來?!”
    柳泉微微喘著氣,    聞言笑了笑。
    “……隻有我一個人來就夠了啊。”她用一種滿不在乎的口吻說道。
    然後又飛快壓低了聲音。
    “聽著,    一君,    等一下當我衝著這些家夥舉起手來的時候,不要管你看到了什麽,也不必驚訝,    揮舞你的刀,    直接砍下去就行了。聽到沒有?!”
    這種吩咐實在太奇怪了。齋藤皺起了眉。
    “你到底在說什麽——”
    然而他還沒有問完他的疑惑,    對麵那個顯然是為首的男鬼就說話了。
    “清原君,又想要使用你那種非人的能力了嗎。”
    天霧九壽排開那些仍然對齋藤和柳泉虎視眈眈的薩摩藩兵,走到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站定。
    齋藤一瞬間就捕捉到了天霧九壽話語裏的關鍵詞。
    “非人的……能力?!”他的聲音難得地提高了,充滿了驚異。
    柳泉笑著啊了一聲,卻提高了一點聲音,衝著對麵氣勢迫人的男鬼說道“……所以呢?你們現在可以退下了嗎?”
    這麽明顯的挑釁……齋藤瞬間就繃緊了身軀,雙手握緊了自己的刀,時刻防備著對方突然發難。
    然而那個實力深不可測的男鬼卻隻是很平靜地說道“你的膽量讓人佩服,但是,太過愚蠢了。……這句話是我今晚第二次說了。”
    齋藤聽見和他背靠背迎敵的那個女子哼笑了一聲。
    “那麽,第一次說是對誰?一君嗎?”
    天霧九壽嚴肅地答道“不,是對你們那個叫做‘藤堂平助’的年輕人吧。”
    齋藤感到身後的那個姑娘聽到平助的名字之後一瞬間就繃起了身子,渾身散發出騰騰的怒氣和殺氣。
    “平助……怎麽了?!你把他怎麽了?!”她厲聲喝道。
    齋藤有點擔心她被那個男鬼激怒而不管不顧、像個瘋子一樣地去拚命,壓低聲音搶先說道“雪……也,冷靜。平助受了重傷,但是我已經讓新八和左之先行護送著他和雪村回屯所了。他們會想辦法救平助的。”
    ……平助還是受了重傷!!
    這個事實讓柳泉一瞬間心中湧出的無力感和憤怒都上升到了最高點。
    想盡辦法還是沒有挽回平助重傷、必須喝下變若水的結局嗎……這個世界的“劇情慣性”到底任性而強大到了怎樣的地步啊?!
    到了這一刻,柳泉才恍然發覺,她從很久以前就一直在暗暗地努力,想要挽回平助在油小路受到幾乎喪命的重傷這一結果的原因,並不單單是為了挽回平助少年這個已經一起生活了許多年的、新選組的同伴,而是想要暗自和這個世界的劇情慣性較量,想要以此為試驗的契機,看看自己能否贏得與這整個世界角力的勝利——
    然而她失敗了。
    現實……或者說,強大的劇情慣性,毫不猶豫地、幹脆利落地狠狠扇了她一個耳光。
    柳泉站在油小路的那個路口正中,背靠著齋藤這唯一的同伴敏捷堅定而充滿警覺的身軀,四周被難以計數的敵人層層疊疊地包圍著,麵對著天霧九壽和不知火匡這樣實力莫測的強敵,感到了一陣深深的憤怒、不甘與挫敗。
    ……還不能就此認輸。
    必須更加努力……更加拚命才行。
    因為那不僅僅事關同伴的寶貴生命,還事關自己最終能否獲取勝利的結局。
    什麽千頭萬緒都要兼顧、以靈活巧妙的手段獲取erfect    endg的想法,都早已經被拋到腦後去了。
    正如同她曾經對此刻身後沉默而可靠、值得全心信賴的同伴齋藤說過的那樣,掙紮求生的姿態並不醜陋,因為生命是可貴的事情。
    宗像禮司不是曾經說過嗎,在大家都已經絕望了的時候,還努力地活下來,是她閃光的美德。
    跡部景吾也曾經說過,要付出令自己痛苦的努力,作出犧牲一切的覺悟,才能夠得到自己的內心最想追求的事物啊。
    柳泉咬著牙,衝著麵前實力深不可測的對手微微笑了笑。
    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你所要擔負的責任。手塚國光說。
    他還說,不管是多麽強大的對手,也都會有弱點存在。即使不能及時找到對方的弱點,但是隻要堂堂正正地戰鬥過了,就總會得到好的結果。懷著尊重但不畏懼的心情,不要大意地上吧。
    柳泉微微提高了一點聲音,用一種確信的姿態凜然說道“既然要打的話那就打吧!不過假如今夜你帶來的薩摩藩兵全滅在這裏的話,風間又有沒有想好應該如何向薩摩的那些大人們交待?”
    天霧九壽不動聲色地盯著她。
    柳泉也毫不畏懼地迎視著這個剛剛重傷了平助的男鬼,微微昂起下巴。
    天霧突然說道“……完全不加戰鬥就退去的話,我們也很為難。”
    柳泉聞言笑了。
    說起來,這些鬼族之人還是不相信一個凡人會擁有足以阻止數十人行動的奇妙能力,是嗎。他們一定認為那天夜晚在西本願寺,她所使出的不過是單體攻擊而已吧。
    不幸的是,這是一個群攻技能呢,鬼大叔。
    下一刻柳泉忽然向身後的齋藤附耳低聲說道“記住我的話,一君。不管發生什麽不可思議之事——揮刀砍下就對了。”
    然後,她直視著天霧九壽那張嚴肅的臉。
    “既然這樣——”她露出一個傲慢的笑意,“那就不要大意地上吧。”
    天霧站在那裏沒動,但那些並沒有見識過柳泉神妙能力的薩摩藩兵則一個個嗜血地猛然撲向陷於他們重重包圍之中的柳泉和齋藤!
    毫無預兆地,柳泉忽然嚓地一聲還劍入鞘,在內心默念著除了我和一君之外的其他人都統統定住不能動!!,張開雙手朝向兩側不同的方向。
    一股她熟悉的熱力幾乎立即就在體內蘊積起來,很快衝破了她的掌心,向四周擴散而去。
    齋藤果然被自己眼前所呈現的這一切不合常理的情況所驚住。
    在他眼前,那些前一刻還張牙舞爪揮著刀,鋪天蓋地湧上來的、凶神惡煞地圍攻他和清原雪葉的薩摩藩兵們,甚至是剛才還以一種高高在上的態度傲慢地對他們說話的那兩個男鬼,此刻都保持著各種各樣奇怪的姿態——甚至是兩腳離地向前奔跑、或是舉刀正要當頭砍下的姿態——凝固在了原地!
    剛才還充斥了喊打喊殺的震天叫囂聲的街道上,一瞬間寂靜得像是墳場。
    不,這些人都還活著,並不能算是真正的墳場——他乍然扭頭去望他身後的那個姑娘,下意識地明白了她才是這一切不真實的情景真切地在他眼前發生的原因。
    剛才那個名叫天霧九壽的男鬼所說的話又回響在他耳畔。
    清原君,又想要使用你那種非人的能力了嗎。
    非人的能力……果然,就是指她現在所做到的一切吧?!
    然而,沒有時間讓他細想下去。齋藤於一瞬間作出了決意。
    他閃電般地衝向最近的對手,毫不去想對方被清原雪葉那種所謂的非人的能力所控製而無法移動、自己就這樣砍殺毫無反抗之力的敵人是否有些取巧,他在人群中來回穿梭,一次又一次揮下他手中的刀。
    他的愛刀“池田鬼神丸國重”是他推崇備至的備前國刀匠池田國重的得意之作,鋒利至極。他所擅長的居合斬也是於瞬息之間取人性命的高超劍術。從以前開始一直到現在,不知道多少次他都憑借著自己居合斬的無上速度和氣勢、以及使用無上鋒銳的“池田鬼神丸國重”為自己贏得勝利;然而像今天這種簡直像是在道場裏劈砍稻草人靶子一般簡單容易的勝利,他還是第一次遇見。
    在清原雪葉出現之前,他原本已經做好了必須經過一番苦鬥——乃至死戰——才能從此地全身而退的覺悟。一個人麵對數十人,不管怎麽說總不是太簡單的事,即使他是新選組最鋒利的劍刃之一。
    然而清原雪葉就這麽出現了,然後簡簡單單地將死戰的場麵轉化為了一場甚至十分乏味的、一邊倒的勝利。這個前幾天還扮作長相普通、性格難纏的町人家的少女,站在禦陵衛士的屯所門外大聲哭著控訴他多麽薄情寡幸的姑娘,現在卻變成了他再怎麽思考也無法真正弄懂的、擁有超乎正常人理解範圍之外的神異能力的奇人。
    當他一刀揮向剛才那個重創平助的男鬼天霧九壽麵前的時候,那個男鬼卻突然於一瞬間移動了——他揮起手來,以自己的手臂硬生生接下了齋藤這一擊。
    幾乎與此同時,齋藤聽見自己的身後傳來清原雪葉略顯尖銳的聲音,語調裏似乎帶著一絲狼狽的、氣喘籲籲般的感覺。
    “小心!一君!”
    齋藤及時作出了閃電般的反應,借勢躍往一旁,避開了天霧九壽接下來的一拳。他聽見清原雪葉又略帶一絲焦急似的厲聲開口了,聲音裏似有體力疲憊透支一般的喘息聲。
    “天霧君,現在可以收手了吧?!”
    那個長著一副中年人外表的男鬼動作一頓。然後,果然如同她所詢問的那樣,收了手退後了一步,淡藍色的眼眸盯住麵前渾身浴血的齋藤。
    然後,踩過一地的鮮血和倒下的軀體,新選組唯一的女性成員清原雪葉走了上來,站到齋藤的身側,同樣直視著天霧九壽和不知火匡這兩個男鬼。
    “今晚就各自退去吧。”她極度冷靜地說道,“沒有繼續戰鬥下去的價值,這一點你們也應該清楚吧。”
    天霧九壽沉默片刻。
    然後,他簡單地轉過身,向著不知火匡和其他僥幸留下性命的薩摩藩兵下令道“撤退,回薩摩藩邸。”
    不知火匡怪叫了一聲,但出於剛才也被柳泉神妙的超能力控製的糟糕經驗,他並沒有再滿不在乎地出言挑釁,隻是抱怨似的說了一句“……又沒分出勝負,天天這麽跑腿真是無趣死啦。”
    臨行前,天霧九壽又回過頭,居然向著柳泉和齋藤頷首致意,說了一句“失禮了”才離開。
    長街上霎那間人群退去,留下來的是一地屍體和被砍掉的手指頭,還有被鮮血染紅的整條路麵以及路旁的圍欄和屋牆。
    一地狼藉,慘不忍睹。
    柳泉突然仰麵朝天,長長呼出一口氣。
    “……終於結束了啊。”她苦笑著說道,微微垮下背脊、彎下了腰,右手按著因為透支脫力而一陣一陣抽痛的腹部,轉過臉來望著齋藤。
    “剛才……能力突然在一瞬間喪失了,害你險些被那個男鬼擊中,非常抱歉。”她似乎語調有點艱澀地解釋道,“這種情形還是第一次發生……也許是因為病還沒有完全痊愈,所以精神力和體力都有限,超過了極限之後就無法再使用這種能力了吧。發生了這種失誤,實在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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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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