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你家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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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尖似是突然被柔、軟的羽毛撥弄了一下。
    讓江雲蘿晃神了一瞬。
    隨即反應過來,趕忙後撤兩步,胡亂在臉上擦了兩把。
    “不就是沾上點灰嗎?我去洗一下。”
    說著,轉身跑走。
    淩風朔這會兒倒是沒粘著她,隻是看著她背影消失,便轉身打量起這處不大的居所來。
    唇角不自覺便勾了起來。
    能與她兩個人生活在此處,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就這樣一輩子,似乎也不錯……
    她同他講的那些家國大義,還有兩人身上的責任,他都明白。
    甚至在聽到戰場之時,心底還隱約生出一股熟悉的躁動。
    與……擋不住的疲憊。
    他想不起從前的任何事,心底卻能無比清晰的察覺,不想再回到從前的生活中。
    究竟是什麽讓他如此抵觸?
    是……
    有關於她的事嗎?
    院外,江雲蘿的腳步聲又傳來。
    淩風朔瞬間調整了神色,將思緒全都壓進了心底。
    直到晚上——
    江雲蘿雙手環胸坐在床邊,餘光掃向十分自覺坐在另一側的淩風朔。
    淩風朔:“瑤兒,該休息了。”
    說的一本正經。
    且理所當然。
    且欠打。
    江雲蘿:“……”
    裝傻是吧?
    想著,她幹脆直接挑明:“可以,你若是不嫌地上硬,就這麽睡吧。”
    說著,直接翻身上床。
    隨即便聽到:“我身上還有傷。”
    “所以呢?”
    江雲蘿停下動作看他,隨即應道:“好,那床讓給你,我去地上睡。”
    不就是裝傻嗎?
    她也會!
    想著,雙腳已踩在地上。
    隨即便聽到耳邊傳來一聲重重歎息。
    “哎……”
    隨著聲音落在耳畔,肩膀也被一隻溫熱有力的大掌環住。
    “淩風朔你別……”
    得寸進尺四個字還沒說出口,某人已搶先“賣慘。”
    “不能一起睡嗎?”
    他問的直白,板著江雲蘿雙肩直直望進她眼中:“我隻是想和你同而眠,想頭痛發作的時候能夠抱著你,想睡前醒後看的人都是你,半夜冷了幫你捂手捂腳,渴了便幫你端茶遞水,你行行好,了卻我一樁心願,如何?”
    他竟把往日裏下人才做的活說做是“心願。”
    江雲蘿聞言一頓,越發覺得眼前的人似乎隻是有著淩風朔的軀殼。
    內裏,卻是一個完全不同的人。
    直白,毫不遮掩。
    推翻她對他所有的認知。
    可……
    “瑤兒……”
    手臂突然被輕輕晃了晃。
    江雲蘿猛地回神,便見他正小心翼翼看著自己。
    又來了。
    從前怎麽沒發現這家夥居然有撒嬌的技能!
    還這麽熟練!
    下一瞬——
    “你不說我便當你答應了!”
    眼前的人突然便自己決定了答案!
    話落,竟攬著她的肩膀便帶入了被褥中!
    “淩——”
    “噓,該睡覺了。”
    淩風朔憋著唇角的笑,掌心突然輕輕蓋上她雙目。
    “瑤兒可要聽故事?”
    江雲蘿:“……”
    聽個頭。
    淩風朔卻已自顧自的開始講起來。
    “從前……”
    “閉嘴。”
    江雲蘿冷冷拉下他手。
    淩風朔順勢握住她手,貼上心口。
    “那便不講了,瑤兒早些休息。”
    掌下還能感受他衣衫內纏著的繃帶。
    無聲的提醒著江雲蘿今日在那岩漿崖邊,他為了她,連命都可以不要。
    淩風朔就是仗著自己身上有傷!
    江雲蘿深吸一口氣,知道自己若是用力掙紮,定然會觸到他身上傷口。
    半晌,終於凶巴巴道:“睡覺,多說一個字,你知道後果。”
    夜風呼嘯從窗外吹過。
    卻吹不散淩風朔唇角笑意。
    因為心底的遲疑在一起被印證。
    她會對他心軟。
    如果是因為自己如今什麽都記不起來。
    那他寧願永遠都做一個沒有過去之人。
    次日——
    睜眼在舒適的房間內,讓江雲蘿一時間還有些不習慣。
    隨即想到還有許多事要忙,便早早起來收拾了一番。
    第一個要處理的,便是淩風朔身上的傷。
    用水沾濕帕子擦掉昨日殘留的藥渣,江雲蘿剛打算為他換上新的,便聽到——
    “江姑娘!”
    月牙兒娘竟找了過來!
    江雲蘿並未關門,下意識轉頭,便看到她手裏拎著一條新鮮的魚,已站在門口。
    淩風朔今日不比昨日。
    剛剛睡醒,衣衫大敞。
    男人胸前與臂膀精壯的線條盡數果露在外。
    且白。
    空氣似乎安靜了一瞬。
    沒想到自己竟接連兩次撞到這種場麵,月牙兒娘先是一怔。
    隨即看到江雲蘿手中帕子,趕忙笑了兩聲:“那個……江姑娘,你在給你家男人換藥是吧?”
    與世隔絕的村落到底不比城中文雅。
    整不來“夫君官人”之類的稱呼。
    江雲蘿果不其然的被“你家男人”這質樸稱呼震在原地。
    淩風朔也趕忙將衣襟拉了起來,臉上快速閃過不自然的神色。
    月牙兒娘卻是突然發現了什麽,快步上前道:“將姑娘,你這……用的是什麽?”
    “這個?”
    江雲蘿垂眸看向手中沾著碎屑的手帕。
    “這是我從山中菜的草藥。”
    “草藥?”
    月牙兒娘更不解:“怎的不用榔頭草?”
    “榔頭草還能治外傷?”
    江雲蘿亦是滿臉疑惑。
    話落便聽到月牙兒娘笑了起來。
    “怎麽不能?榔頭草可比這些草藥好使多了!你將他敷在你家男人傷口上,用不了幾個時辰,便會結痂,快得很!”
    江雲蘿再次被這稱雷了一下。
    見她沉默,月牙兒娘又催促:“聽我的準沒錯!你給他敷些榔頭草,很快就好了!”
    江雲蘿回過神來,和淩風朔對視一眼,欲言又止。
    這“榔頭草”到底是個什麽來路?
    名字不起眼,功效卻這麽多?
    她還當隻能內服,現在竟還能外敷?
    見兩人都不說話,月牙兒娘又道:“怎麽了?我昨日見你們似乎采了榔頭草,是不夠用嗎?那我一會兒去……”
    “夠用,謝謝嫂嫂提醒。”
    江雲蘿趕忙道謝。
    說罷這才看到,她手裏竟還拎著一條大魚。
    月牙兒娘也想起正事,一拍大腿——
    “哦,對!這魚是月牙兒他爹今早現從海邊抓的!他感激你們昨日救了月牙兒,但嘴笨,不會說話,我猜著你們也該起了,便給你們送來了!”
    “還沒問你們,怎麽樣?這房子住可還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