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八章 無事獻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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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正在吃食的小家夥突然就停下了動作,仰頭看著她。
隨即像是不解似的歪了歪頭。
啾啾叫了兩聲。
江雲蘿麵色微微一變。
又發出一串低鳴。
那小家夥還是一動不動,啾啾叫了幾聲。
兩人就這樣你來我往了半晌,江雲蘿這才像是放棄了似的,猛地歎了口氣。
“它都說了什麽?”
淩風朔趕忙問。
江雲蘿遲疑了片刻,這才答道:“不好說。”
淩風朔麵露不解。
江雲蘿又夾了一片魚肉給手邊的小家夥,這才解釋道:“它還是幼鳥,就和人類的幼兒一樣,大多數都是些意義不明的叫聲,或者沒有辦法表達清楚意思的隻言片語,我問它為什麽沒有其他鳥,它卻告訴我,鳥都在山上。”
“山上?”
淩風朔聞言微微皺起了眉。
他們所在的這處海島,高處就是山。
若是鳥兒都在山上,這麽多天,他們也曾上山好幾趟,不可能一隻都沒有看到。
“有沒有可能……它說的是其他山?”
“不可能。”
江雲蘿直接否定了他的答案。
“若是真的有其他的山,以這隻幼鳥的體型,根本不可能穿過濃霧飛過來,怕是飛到一半就會掉進海裏淹死。”
“啾!”
似乎是聽出了兩個人在議論它,那小家夥突然叫了一聲。
江雲蘿不禁失笑,見東西都吃沒了,又拿過一隻扇貝放在它眼前。
“個頭不大,倒是挺能吃,喏,吃吧。”
小家夥毫不客氣,繼續埋頭幹飯。
吃的認真。
那模樣就連淩風朔都忍不住跟著笑了出來,問道:“要將它留下嗎?”
“看它自己。”
江雲蘿試探的輕戳了一下那小家夥圓滾滾的身體。
看它依舊埋頭苦吃,這才用指尖輕撫著它的小腦袋,笑道:“它是鳥,若願意留下,我便養著,若隻是蹭頓飯就想飛走,倒也正常。”
隻是這麽小的鳥,離了這裏,在外麵不一定能活多久。
但江雲蘿明顯多慮了。
某個小家夥吃飽喝足後並沒有離開。
而是直接跳到了她的肩頭。
用尖尖的喙輕輕碰了碰她臉頰,親昵的很。
江雲蘿伸手逗、弄它:“不想走了?”
“啾!”
小家夥響亮回應。
淩風朔見狀笑道:“這鳥兒與你有緣,既然不走了,要不要起個名字?”
“名字啊……”
江雲蘿目光閃爍一瞬,頓時有了主意。
“叫煤球怎麽樣?”
“煤……球?”
淩風朔一怔,掃了一眼那通體漆黑的小家夥,有些哭笑不得:“倒是應景,合適的很。”
名字便這麽隨意的定了下來。
小黑團子……
哦不。
煤球正式在江雲蘿的小院中住了下來。
且沒有一點不習慣。
兩日以來,閑來無事便趴在房梁上,窗台上,床上,或是……
江雲蘿的肩膀上。
總之就是很懶,非常懶。
“嘖……怎的也不飛一飛,天天就這麽待著?”
正午十分,江雲蘿戳戳在桌上趴著的煤球。
她身體已經恢複的差不多,打算明日便繼續去造船。
至於生病期間的衣食住行,某人說到做到,全部包攬。
且做的有模有樣!
並且手藝深受小煤球喜愛。
眼下廚房剛飄來香味,桌上黑漆漆的一團瞬間就撲楞了起來,朝著廚房飛去。
江雲蘿頓時滿臉無語又好笑。
“哈……也就每天隻有這時候才能飛一飛了……”
話音剛落,她竟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家門口!
又是石頭娘!
“江姑娘!”
對方看門開著,便直接走了進來。
和上次不同的是,手中還拎著一個籃子,散發著陣陣香味。
“嫂嫂,你這是……”
江雲蘿狀似不經意的一瞥她手中。
隨即便看她直接將籃子放在了桌上,熱情道:“你前兩天不是身子不舒服嗎,我怕你病著,又吃不好,便做了些魚湯和幾道小菜,想著給你補補身子,你嚐嚐合不合口?”
“這怎麽好意思……”
江雲蘿伸手推辭,眼底快速閃過一抹暗光。
卻被對方一把握住雙手。
“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你……”
石頭娘突然停頓了一瞬。
這才繼續道:“月牙兒娘與我關係一直都很好,我也是看著月牙兒長大的,和親女兒沒什麽區別,若是……若是沒有這檔子事,她將來長大了,還要嫁給我們石頭呢!你救了她,我同月牙兒娘一樣感激你,眼下……她沒法再給你送東西,你若是有什麽需要的,便和我說!不用跟我客氣!”
她言語真摯。
神色帶著村中人特有的淳樸。
隻是眼神卻始終不敢直視江雲蘿。
江雲蘿便也不再推辭,答應道:“看來下次我也要找個機會,做些菜給嫂嫂送去了……”
聽她願意收下,石頭娘瞬間喜笑顏開。
“好!好!我聽石頭說,江姑娘手藝了得!正愁沒機會嚐嚐呢!”
說著,她已經將籃子中的幾道菜都拿了出來,在桌上擺好。
江雲蘿快速的掃了一眼。
並未發現任何異常。
隨即便聽石頭娘又道:“就別讓你男人忙活了,你們快趁熱吃吧,我也回去了!”
說罷,人轉身離開。
和上次一樣來去匆匆。
江雲蘿坐在桌前,看著最熟悉不過的野菜與魚湯,卻沒有動。
隨即便聽到撲棱棱的振翅聲。
煤球方才一直在廚房,似乎是認生,竟一直沒有出現。
此時聞到飯菜的香味,倒是積極的不得了,一個猛子落在盤子邊,低頭便叨!
“煤球!”
江雲蘿大驚,趕忙阻止!
這小家夥也太不讓人省心了吧!
什麽都吃!
她伸手欲抓。
煤球卻以為她在和自己玩,當下便一蹦一跳的躲開了!
甚至還不忘又叨了兩口!
“你!”
“你是不是想讓我拔你的毛!”
她直接出口威脅。
煤球聞言竟像是聽懂了似的,撲棱棱便飛了起來,穩穩站在房梁上。
“你下來!”
江雲蘿仰著脖子瞪它,心累。
這小家夥的確自來熟。
不過短短兩日,竟讓她有了一種養了個叛逆兒子的錯覺!
一人一鳥對峙半晌。
她微微眯起雙眸。
打算趁鳥不備,直接躍起將它抓下來。
剛準備行動,耳尖卻突然微微一動——
方才離去的腳步,又去而複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