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五章 幫整個東萊一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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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來了。
    江雲蘿腦海中快速浮現出這四個字。
    她早就在等著江容淵再次召見她。
    沒想到竟然比預想的時間要晚了許久。
    他比她想象中的還要謹慎。
    隨即便聽太後道:“既是你皇伯父找你有事,那便趕快過去吧,恰好哀家也有些乏了,你改日下來陪哀家也一樣。”
    “好,那皇祖母好好休息。”
    江雲蘿順勢起身,扶著太後回了內室,看著她躺下,這才放心離開。
    殿外——
    劉公公還在候著。
    幾人一路從小路繞到了禦書房外。
    和之前一樣,江雲蘿進去,淩風朔則是在外麵守著。
    隻不過今日心境卻和回來那日大不相同。
    殿內——
    江雲蘿繞過屏風,有些意外的看到江容淵並沒有坐在往日的位置上處理公務。
    而是端坐於一旁茶桌。
    桌上兩杯熱茶還散著白色霧氣,一看便知是剛剛泡好,一左一右。
    “好香的茶,皇伯父有心了。”
    江雲蘿如往日一樣,滿臉笑眯眯的走了過去,在江容淵對麵坐下。
    隨即便聽江容淵道:“都當了一回公主了,怎的還是這麽閑散,北溟的人……沒教教你規矩?”
    他並非指責,話語中反而還帶著一絲笑意與試探。
    她在東萊可以不必講究這些禮節,是因為有太後與自己的寵愛。
    在北溟呢?
    洛鴻蕭對她是否也一樣的寵愛?
    而她……心中又是否有過比對?
    江雲蘿又豈會聽不出他言外之意,聞言不慌不忙的抿了一口熱茶,這才俏皮的眨著眼睛道:“自然是教了,不過……他們教不教是他們的事,要不要學,是雲蘿自己的事,我的脾氣,皇伯父難道還不清楚嗎?”
    “哈哈哈……”
    江容淵聞言果真笑了出來。
    想必是以為她初到北溟,將對方折騰的不輕。
    隨即又問:“回來了這許多時日,可還習慣?覺得東萊可有什麽變化?”
    “自然是有的,蘇老板將我那水雲間經營的極好,著實讓我吃了一驚呢!”
    江容淵順勢點頭:“朕也有所耳聞,她確實有經商之能。”
    接著,話題又是一換——
    “前些日子去見了你父王,可曾哭鼻子了?”
    他的語調帶著長輩特有的關愛與調侃。
    若不是江雲蘿心知肚明那日恐怕不知道有多少雙耳朵在聽著,此刻興許真的會放鬆下來,甚至還有些小小的感動。
    想著,她搖搖頭。
    “雲蘿已不是小孩子了,怎能總是哭哭啼啼的?好不容易回來見了父王,應該高興才是,我若是哭了,父王定然也該傷心了。”
    這回答堪稱完美。
    江容淵聽了也不住的點頭道:“是,雲蘿是大孩子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仿佛是在聊最尋常不過的家常。
    可要聊的話就那麽多,總有冷場的時候。
    不多時,兩人便一同安靜了下來。
    江雲蘿抱著茶杯小口小口的抿著茶,想著江容淵何時才會聊到正題。
    她這幾日在監視之下,除了陪蘇蔓蔓查賬,便沒做過別的。
    不管江容淵到底在懷疑什麽,傳回他這裏的情報,應該都是她沒有半分異常。
    也沒有任何引人起疑的舉動。
    正想著,果然——
    江容淵突然放下了茶杯。
    杯底磕碰到桌麵,發出“叮”的一聲脆響。
    也讓江雲蘿瞬間繃緊了神經。
    下一刻——
    “雲蘿,你覺得……東萊與北溟相較之下,如何?”
    江容淵沉聲發問,依舊是那副和藹可親的神色。
    江雲蘿卻是目光微微一頓,繼而不解道:“皇伯父是指……哪方麵?”
    江容淵答:“自然是各方麵。”
    江雲蘿沉默。
    這著實不是一個好回答的問題。
    但……
    倒是也難不倒她。
    深吸一口氣,她緩緩道:“在雲蘿看來,東萊與北溟,沒什麽不同。”
    “哦?”
    江容淵微微挑了挑眉,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音節。
    江雲蘿麵不改色的解釋道:“東萊與西岐雖戰爭不斷,但有朔王與我東萊軍守衛邊疆,西岐也不敢貿然進犯,百姓們已過了許久安居樂業的好日子。”
    “北溟雖閉關鎖國,但國內百姓也是衣食無憂,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都是能讓一國百姓安穩生活之地,自然是一樣的。”
    她條理清晰,特意多次提到了“安穩”的概念。
    兩國交戰。,不管是因為何種原因,受苦的自然隻有百姓。
    她在暗示江容淵。
    說完,便靜靜等著他的回複。
    江容淵卻沒有說話。
    杯中茶已盡,他悠然的又添了一杯茶。
    隨即這才道:“說的不錯,能讓百姓安穩生活之地,自然沒什麽不同,但……若是把這些安穩生活的百姓,都聚在一處呢?”
    江雲蘿捏著茶杯的手微微一緊。
    像是沒聽明白他的話似的,她沒有回話。
    江容淵卻直接追問道:“雲蘿,你以為如何?”
    問題已擺在了眼前。
    江雲蘿這才不得不回道:“雲蘿不敢妄言。”
    “嗬。”
    江容淵輕笑一聲。
    短短一聲,卻似帶著眸中看透了她的情緒。
    “你的能耐,皇伯父再清楚不過,怎會算妄言?”
    言下之意,她大可不必在他眼前藏拙。
    但話已至此。
    也沒必要再藏著掖著。
    江容淵直接道:“你在北溟的事,朕已了解了大概,處理洛靖江等人,實乃逼不得已,但見此一番,北溟滿朝上下,想必也清楚了你的能力,雲蘿,朕知道,你是個聰明,且……重感情的孩子。”
    她特意在“重感情”三個字上加重了讀音。
    隨即突然伸手,端過江雲蘿手中的茶杯,又替她添了半盞茶。
    水流聲響在此刻異常明顯,撥動著江雲蘿敏、感的神經。
    接著——
    江容淵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
    “回來這些日子,你時常來看你皇祖母,便說明,她沒有白疼你。”
    “砰”的一聲。
    茶杯重新放在眼前。
    江雲蘿緩緩抬眼,對上江容淵深不見底的雙眸,藏在桌下的右手微微攥緊了衣擺。
    聽見他繼續往下說道——
    “既如此,想必你對北溟那頭也沒有什麽留念的,不如……幫皇伯父和整個東萊一個忙,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