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花前月下,與他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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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雲蘿目光閃爍一瞬,沒有說話,心髒卻像是輕顫了一下,掀起一圈漣漪。
    她的沉默像是代表了某種答案。
    使得身後的人呼吸陡然變得沉重了幾分。
    “瑤兒……”
    淩風朔似是還想要說些什麽,江雲蘿卻忽的轉身,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淩風有些訝異的挑眉。
    下一刻——
    便感到胸膛被眼前的人使了些力氣,用力向後褪去。
    “刷——”
    衣料的摩擦聲在寂靜夜色中格外明顯。
    這一下,坐著的人變成了他自己。
    江雲蘿卻成了站著的那個。
    似乎明白了她想要做什麽,淩風朔眼底忽然多了一絲笑意。
    緊接著,唇邊便傳來一抹溫熱。
    答不上來,便“霸王硬上弓?”
    她何時學的這招?
    不過……
    他很受用。
    有力的大掌扣住眼前的人,淩風朔緩緩加深了這個吻。
    兩人的身形剛好隱沒的涼亭的角落與錯落的樹影間。
    隻能看到腳邊的衣擺糾纏在一起。
    不知過了多久,那衣擺似乎分開了一瞬,接著又像是一縷風一般,消失不見。
    仿佛從未在這裏出現過。
    不遠處房簷上——
    一人對月而坐,手邊放著幾隻酒壺。
    其中有幾隻東倒西歪的,儼然是已經喝得一幹二淨了。
    “這大喜的日子,花閣主怎的一個人在這裏飲酒?”
    說話間,另一道身形躍上房簷,竟也是拎著酒壺。
    花月頭也不抬便笑:“慕兄不也是一樣?”
    說罷,一揚手,與慕漓手中酒壺“叮”的清脆撞在一起,又是仰頭一飲而盡。
    是啊……
    大喜的日子。
    隻是,這花前月下的景色,與他無關罷了……
    另一頭——
    僻靜偏院中,和主院的熱鬧不同,此處似乎連風都是靜止的,隻有不斷傳來的“簌簌”練劍聲響。
    月色下,黑鷹每一劍都帶著凜冽的寒光,隻是細看便能看出,他的傷勢還並未全部恢複,出手的速度較之前相比也有些遜色。
    “嗖!”
    又是一劍,剛好斬斷樹上掉落下的一片細葉。
    幾乎察覺不到的聲響中,一道及輕的腳步聲傳入了黑鷹耳中。
    他身形一頓,轉身朝著身後的屋簷上看去。
    剛好看到一道窈窕身形自上而下,落在眼前。
    那一身淺紫色衣裙就著月光加上輕盈的身形,好似什麽仙女下凡似的。
    黑鷹卻是眼睛也沒眨一下,看清來人之後便問:“你怎麽來了?”
    “我不能來嗎?”
    來人語氣有些嬌嗔的瞥他一眼,不是別人,正是流煙,手中還拎著一隻白玉酒壺。
    說著,便十分自然在院中小桌前坐了下來:“前麵那麽熱鬧,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練劍?”
    她麵頰有些泛紅,一看便知是已經喝了不少,眼角眉梢不自覺便露出一絲媚態。
    黑鷹盯著她看了幾眼,忽的移開了目光。
    “我喜靜。”
    他低低答了三個字,說著,竟是不再看她,又要轉頭去練劍。
    “切……沒意思……”
    流煙小聲嘟囔一句。
    餘光看到黑鷹竟真的開始比劃起劍招,忽的眼珠一轉。
    “別練你那破劍法了,來陪我喝酒!”
    她一邊說著,一邊晃晃悠悠的朝著黑鷹方向走去,伸手就要奪他的劍!
    黑鷹自是下意識要躲。
    可沒有想到流煙卻並非是隨意出手,而是趁機一掌拍向他腰間!
    黑鷹反應極快,反身便避開了這一下!
    兩人竟然就這麽比劃了起來!
    月色下,一黑一紫兩道身影如兩道風一般糾纏在一起。
    流煙身為彼岸的三大殺手之一,身手自然不弱。
    可不知是不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才過了幾招,她的腳下竟有些不穩,直接被黑鷹一把攥住了手腕,無法再動彈。
    原本被她拎在手中的酒壺從空中落下,也被他穩穩接在了劍尖。
    “鬧夠了?”
    黑鷹擰眉。
    這個距離,似乎能聞到她身上混合的花香與酒香。
    流煙看著他笑。
    “陪我喝一杯?”
    黑鷹繼續冷臉:“你可以找別人陪你喝。”
    話落——
    “若我說……我就想找你呢?”
    流煙忽的又向前一分,似是要直接倒在他身上!
    黑鷹猛地後退一步!
    接著便聽“嘩啦”一聲!
    搭在劍尖的那壺酒掉在了地上,瞬間便摔了個粉碎。
    縈繞在鼻尖的酒香頓時變得更加濃鬱。
    “哎呀……摔壞了呢,好可惜……”
    似是真的很饞那壺酒一樣,流煙說著,蹲在了地上。
    她那一身紫裙款式輕薄,又不像那些官家小姐一樣,平日裏時刻注意衣衫整潔。
    方才打鬥時就已經散亂的衣襟,從此刻黑鷹的視角向下看去……
    呼吸一窒,他幾乎是倉皇的收回了目光。
    “外麵的酒,流煙姑娘想喝多少都有,想必郡主與陸將軍都不會吝嗇,我有傷在身,便不奉陪了。”
    話未說完,人已經走出去一半。
    流煙抬眼便隻來得及看到黑鷹挺拔的背影與月光下隱隱有些泛紅的耳根,頓時便笑彎了眉眼。
    這人怎麽這麽不禁逗?
    她還什麽都沒做呢,他便害羞了?
    “喂,記著,你欠我一壺酒!”
    她懶洋洋拎著那破酒壺,滿意的看著前麵的人在一瞬間又加快了些腳步。
    與此處的熱鬧不同,此時的都城內,卻是一片風雨欲來。
    漆黑的禦書房內隻燃著幾根昏黃燭火。
    江容淵端坐於龍椅之上,已經半天未曾開口說話。
    劉公公則是低頭站在一旁,十根手指互相都快搓出火來,卻連大氣都不敢出。
    半晌——
    “父皇。”
    沉默許久的江唯寧終於忍不住上前,盡管半躬著身子,眼神卻是緊緊鎖定了龍椅上的人,沉聲道:“您……是否真的將虎符給了三弟?”
    此話一出,一旁的劉公公頓時便抖了一抖。
    江容淵也是神色猛地一變。
    他沒有答話。
    江唯寧心裏其實也早就有了答案。
    但眼下……
    目光閃爍一瞬,江唯寧忽的在江容淵眼前跪下,沉聲道:“求父皇下旨,讓兒臣親自帶兵前往西北,將三弟接回來,再做定奪!”
    這一次,江容淵倒是沒有猶豫,直接便道:“不行。”
    江唯寧一怔,還想說些什麽,便聽江容淵揮手道:“時候也不早了,曦兒還在等你,你出宮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