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一章 哪來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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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看熱鬧的百姓一路浩浩蕩蕩。
    讓城內本就不算太長的一段路硬是多走了一刻鍾,待到眾人終於出城,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在夾雜著百姓對江唯譽的咒罵與對淩風朔的不舍中離開,眾人直接去了最近的驛站,打算休息。
    江唯譽也早已經受不住了。
    原本的一身華服,如今已經贓物不堪,不僅到處都掛滿了破爛的菜葉子,還沾著白白黃黃已經幹涸的雞蛋液,散發出一股難聞的腥味。
    這輩子都沒有出過這種洋相,還是在這麽多人麵前。
    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江唯譽的臉色已經黑成了鍋底。
    “唔……”
    蘇蔓蔓剛一出馬車,便被他身上的味道熏的險些吐了出來。
    江唯譽麵色頓時更加僵硬。
    但是卻沒人理會他。
    “蔓蔓,你沒事吧?”
    見她臉色有些不太正常,江雲蘿趕忙關心。
    蘇蔓蔓搖了搖頭。
    “沒事,可能是昨夜沒有睡好,再加上……”
    她掃了眼江唯譽的方向,隨即抬手輕輕掩住口鼻,催促道:“不然我們還是進去再說吧。”
    蘇蔓蔓眼中的嫌棄不能再明顯,絲毫不在意江唯譽此刻簡直要殺人的目光。
    江雲蘿聞言趕忙與陸霆一起帶他進去。
    淩風朔則是低聲對墨影與黑鷹吩咐了些什麽,也轉身離開。
    驛站內——
    蘇蔓蔓正端著杯子,小口喝茶。
    沒過多久,淩風朔便也找了進來,與大家一同商議接下來的路線。
    他們此行一路朝北,但好在隨行的人不算太多,最快一個半月便能抵達都城。
    “我想去一趟天水城。”
    江雲蘿突然指了指地圖上某個點。
    眾人聞言下意識齊齊看向淩風朔。
    他體內的血藤還沒有解。
    而解藥,就在夏文博手中。
    “若是去天水城,那便不止一個半月了。”
    花月提筆,重新畫了一條路線:“這樣看來,差不多要多耽誤十天左右。”
    “那便讓江容淵等著。”
    江雲蘿毫不猶豫:“反正人現在在我們手裏,回去之後還不一定會怎麽樣,血藤必須解。”
    她一句話便已經定下。
    陸霆也跟著附和道:“對啊,晚十天又怎麽樣?眼下什麽都比不過王爺的身體重要。”
    眾人對此都沒有什麽意見,之後的路線便算是定了下來,便打算各自去休息。
    可沒想到——
    “王爺。”
    黑鷹突然板著臉出現在房間外,一副有些煩躁的模樣,見眾人都在,便直接道:“譽王不滿意王爺給他安排的食宿,要求屬下給他換最好的房間,還要熱水與新衣沐浴更衣。”
    “哈?”
    江雲蘿直接聽笑了。
    屋內其他人也是神色各異。
    他如今到了眼下這種境地,完全是咎由自取,竟還敢挑三揀四?
    淩風朔神色一凜,本想說不必理會。
    江雲蘿卻是搶先一步上前,勾著唇道:“他要求還挺多,既然如此,我便去和他一次性講清楚,省的他這一路再作妖,走吧。”
    說著,人已經往門外走去。
    淩風朔自然是一同跟去。
    兩人直接來到了一樓。
    這驛站不算太大,他們一行光是隨隊的兵士便帶了將近五十人,根本不可能全都住的下。
    大部分人都是好幾個人擠一間屋子,或是幹脆是在驛站院子裏找跟大樹一靠便睡過去的。
    江唯譽能有房間,已是淩風朔給他麵子了。
    “砰”一聲!
    江雲蘿一腳踹開房間大門,便看到江唯譽正負手而立,一副氣的不輕的模樣。
    旁邊則是站著背對著他,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的墨影。
    一見到江雲蘿與淩風朔來了,頓時便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趕忙走了過來。
    隨即便聽江雲蘿略帶嘲諷的問道:“聽說這屋子三堂兄住不慣?”
    江唯譽冷臉轉身,僵硬的反問:“你覺得呢?”
    一樓的房間的確不夠好。
    房間小,又不通風,帶著一股淡淡的,不知道是什麽的氣味。
    床上的被褥看著也有些舊了。
    但並非不能住。
    秦如夢曾說過,他們之前趕路的時候,江唯譽也是能露宿野外的。
    眼下不過是心裏有氣,借機生事罷了。
    但江雲蘿可不會慣著他。
    見他不喜歡這裏,直接便下令道:“墨影,既然三堂兄對這裏不滿意,那我們也不用給他什麽優待了,按照囚犯的標準,綁了手腳,今晚直接扔到馬棚過夜吧。”
    “江雲蘿!!!”
    江唯譽一天連口水都沒喝,此刻一聲怒吼嗓音都快劈了。
    江雲蘿唇角笑意卻越發濃重,見墨影站著不動,還揚了揚下巴。
    墨影這才上前要去抓人。
    江唯譽奮起反抗。
    他也是會功夫的。
    但和墨影比起來,還是差了許多,不過幾下就被點住穴道動彈不得,然後被綁了手腳。
    “江雲蘿!本王還沒被治罪!你敢如此對我!!”
    江唯譽目眥欲裂,若是眼下能夠活動,怕是要直接撲上來。
    江雲蘿卻是忽的變了臉色,上前兩步,若有所思的對上他的目光。
    “江唯譽,你到底知不知道私製虎符是個什麽罪名?是誰給你的底氣,在犯了天大的死罪以後,還敢在這裏叫囂?你的好父皇嗎?”
    江唯譽麵色一變。
    江雲蘿卻還在繼續往下說。
    “我之前就在想,有這虎符的時候,怕是還沒有你,淩風朔也說,這虎符從未離開過他的手,所以……你究竟是如何知道上麵的細節的?是有人告訴了你……還是……幹脆做了一個交給你?”
    “被人放棄的滋味怎麽樣?還是你覺得……眼下他將你視為棄子,不過是緩兵之計?待回去之後,你就能相安無事,所以才敢在我這裏大吵大鬧?”
    江唯譽已經停止了掙紮。
    細看之下,表情也變得有些僵硬。
    他動了動唇,卻說不出話。
    不知為何,竟覺得眼前的有些可怕。
    從她將蘇蔓蔓接出宮那一刻,他便知道,眼前這個“堂妹”已經和從前不一樣了。
    但卻沒有想到,她如今竟然這麽……這麽……
    來不及找到合適的形容詞,江雲蘿已經最後不屑的掃了他一眼,轉身。
    “不管回去之後怎麽樣,眼下在我手裏,你最好還是老實點,在抵達都城前,我想怎麽對你,便怎麽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