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房聽白赴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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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嘲的笑了笑,顧小玉扶著門板重新站直了身子。
再次看了一眼還低著頭的房聽白,顧小玉慶幸他剛才一直沒有看著自己,不然,自己剛才狼狽的樣子,若是被他看了去,怕是又該怪她自作多情了。
攥緊了自己的拳頭,顧小玉強迫自己藏起了情緒。
“原來聽白你已經有了婚配啊……”
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異樣,顧小玉淡淡的說著。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房聽白下聽到聲音,下意識的抬起頭想要強調這並非自己所願。
隻可惜,這八個如今在顧小玉聽來就是成千上萬把的利劍,無一不是插在了她的心口上。
“到是我之前唐突了,我竟是沒想到,聽白公子早就有了自己的心上人。”
牽強的扯出一抹笑容來,顧小玉不自覺的將自己對房聽白的稱呼都改了。
“我無意隱瞞。”
‘公子’兩字輕飄飄的落在了房聽白的耳朵裏,這使得他有了一絲的錯覺。
嗬,是啊,並非他隱瞞自己不說,而是她根本就從未問過。
不論此時房聽白說些什麽,在顧小玉聽起來,都變成了他對自己的指責。
“不怪公子,是我沒有自作多情了。”
這話說完,顧小玉強忍著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微微彎了腰。
“這些日子小玉給公子添麻煩了,是小玉不知羞恥,竟是一直糾纏著公子,讓聽白公子見笑了。對不起……”
說完,顧小玉再也克製不住自己的抿住了唇。
她不能,不能讓房聽白看到自己難過的樣子。
“既然事情弄清楚了,那我就不打擾公子了,我先回去了。”
顧小玉始終低著頭,等到這話也說完後,她這才移步離開了房聽白的房間。
匆忙的走在走廊下,顧小玉再也克製不住眼裏的淚水。
任由它不受控製的流下,顧小玉也隻是加快了自己回去的腳步。
房間裏,顧小玉臨走時推開的門還在微微的晃著,房聽白則是有些無神的呆坐在了凳子上。
修長的手指因為用力,指關節都開始泛白了。房聽白緊緊的握著椅子的扶手,一時間沒了動作。
隻是為何,他的心裏有著一絲絲的抽痛?
是夜,知道了真相的顧小玉一夜未眠,而房聽白也莫名的失了睡意。
第二天一大早,顧小玉依舊習慣性的早早起了床。
做完了晨練,又巡查了一遍藥園子,顧小玉便不由自主的晃到了房聽白的窗戶外。
透過窗戶紙向內看去,顧小玉驚訝的發現房聽白似乎並沒有在屋裏。
這是怎麽了?他平日裏這個時辰,不是該早早的起來溫書了嗎?
有些不解的回到院子裏,顧小玉卻驚訝的在廚房看到了房聽白。
此時的房聽白一身藏青色的長衫,一頭墨色的長發用一根玄色的發帶緊緊的固定在了腦後。
自己送的那天青白色發帶似乎從未被他帶出來過——有些自嘲的看著房聽白的發帶,顧小玉默默的想著。
原來他早就不停的在表達他的不滿了,隻是她未曾看在眼裏。
輕輕的歎了一口氣,顧小玉便打算在兩人發現自己之前轉身離開。
可沒等她轉身,顧小玉卻聽到了房聽白的話:方姨,這些日子多謝你和小玉姑娘的款待,我就先行告辭了。
他這是要走了?
原來,昨晚顧小玉走後,房聽白就陷入了長久的沉思。
眼看著科考的時間已經臨近了,如今他和顧小玉之間的那層窗戶紙也被捅破了,房聽白實在是不知道自己該怎麽樣繼續待下去。
簡單的收拾好了東西,房聽白就安靜的躺在了自己的床上。收拾東西這件事,已經成了房聽白每日必做的功課之一。
細細的回憶著自己在顧家待著的日子,房聽白竟隱隱有了一絲不舍,再想到顧小玉出門時黯然失色的模樣,房聽白的心控製不住的再次抽痛了一下。
那丫頭,明明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竟然還在裝著冷靜。
可是,轉念間房聽白就又想到了遠在京都的那訂好的婚事——他不能讓父親丟人。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君子理當信守承諾,即使這是父親幫他應下的諾言,他也必須履行。
這麽想著,房聽白便打消了自己起身給顧小玉寫信留言的想法了。他不能因為自己的一點私心,卻去毀了別人姑娘的一生。
最終,看著窗外皎潔的月亮,房聽白遲遲未下的決定得到了肯定的結果。
於是,這便有了房聽白一大早過來向方氏辭行的場麵。
“方姨放心,我既已經準備好了,自然會盡全力摘得甲元。”
細心的安慰了幾句方氏,房聽白這才轉身打算回屋取了行李走人。
再不走,他怕是就要碰上顧小玉了。
“你這是要走了?”
隻可惜,怕什麽來什麽。
房聽白不過是擔心罷了,卻還是被他給撞上了。
然而,房聽白不知道的是,顧小玉本也不打算再見房聽白了的。
可是一聽到他就要赴京趕考了,顧小玉就免不了心生擔憂。
再聯想到房聽白的銀子準備的並不多,顧小玉內心的擔憂就更甚了。
無奈之下,她隻得用一塊手帕包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讓小白去塞到房聽白的包裹裏。
但是為了避免房聽白發現了此事,顧小玉隻得上前來為小白拖延一些時間。
“你連一聲再見都不願和我說嗎?”
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房聽白的眼,顧小玉被自己說的話戳痛了心房。
“我並無此意。”
抿著唇,房聽白也不知自己該如何解釋。
“也罷,是我當初糾纏的有些不明事理了,公子也無需對我道別。”
低垂下頭,顧小玉有些後悔自己一這句話為理由了。
若是她說些插科打諢的話還好,誰料她一開口就不自覺的蹦到了這上麵。奈何話已出口,也沒了法子收回,顧小玉隻能強撐著祈禱小白快些。
“既然聽白公子心意已定,我就不打擾公子收拾了。”
明明知道自己和房聽白沒戲了,她還是克製不住的關心他。
無意識的撇開眼睛,顧小玉害怕自己再也撐不住了。
終於,就在顧小玉快要淚奔的時候,小白按照約定的蹲坐在了隻有她能看到的地方。
小白成功的把銀票塞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