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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走了。”
    看到還在微微晃著的房門，顧小玉好笑的端起麵前的茶水喝了一口。順便，喊了一聲裏麵的方氏。
    “這就走了？金員外呢？”
    方氏最初的時候是躲在屏風後偷聽的，可久而久之站的就有些累了。
    再加上一直都是金左林在描述自己對顧小玉‘一見傾心’，以及對未來的暢想，方氏便放心了。
    這心裏擔心的事情有了著落，她也就順勢將注意力放到了小屋裏的擺件上。
    真別說，這些小擺件倒是一個賽一個的好看、別致。
    正在她看得歡的時候，顧小玉的呼喚就響了起來。
    這時，她才注意到金左林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離開了。
    “走吧，我們回家再說。”
    對於金左林的一切，顧小玉顯然沒有興趣提，而且眼看著就要中午了，她都餓了。
    於是，顧小玉就這麽堂而皇之的帶著方氏又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裏。
    “到底談的怎麽樣？”
    好不容易進了院門，憋了一路的方氏終於忍不住又追問了一遍。
    “黃了唄。”
    此時，顧小玉倒是沒有繼續再藏著掖著了。
    “他覺得咱們身家小，不願和咱們結親。然後，就黃了。”
    似乎是怕方氏繼續問，顧小玉索性隨便扔了個理由。
    好在方氏也看出來顧小玉並不願意多提此事，所以也就放棄了再問的想法。
    來日方長，玉兒現在還小，不著急這一時。
    無奈的安慰了自己一句，方氏便隻得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隻是，就在兩人都以為此事就此揭過的時候，院門外，一條小道消息卻悄然的在人群中慢慢發酵……
    “就她這樣的女人還敢拒了我家林兒的聘禮！”
    “幸虧拒了，不然還不是林兒吃虧。”
    當天上午，一氣之下從茶館離開的金左林剛回到自己家裏就將茶館裏的事情全部說給了自己的父母。
    金氏二老一聽，頓時氣上心頭，隻覺得顧小玉是在故意尋他們開心。
    於是，金氏二老幹脆找了下人，讓他們將這條消息放了出去……
    “你看，那個是顧小玉的母親吧？她女兒做出那樣的事來，她還有心情出來逛街？真是心大。”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上梁不正下梁歪，你怎麽知道她這個當娘的沒幹過什麽丟人現眼的事情。人家之所以這麽坦然的出門，說不定早就習慣了。”
    這天下午，悶了一中午的方氏最終還是有些覺得心裏有些憋屈。
    正好顧小玉和木木的夏裝還沒有處理完，她就幹脆再次上街打算把兩人的鞋麵也定下來。
    誰知道，這才剛站在商鋪前，兩個平日裏經常遇到的婦人就開始當著她的麵嚼起了舌根。
    “你們說什麽呢？”
    眼看兩人越說越凶，方氏終於忍不住嗬斥了一句。
    “怎麽，你自己家的女兒做了這麽丟人的事你不管，反倒在我們這逞威風。”
    “就是就是，都失了身還去和人家金員外談婚論嫁，莫不是以為誰是個傻子不成。”
    兩人見方氏狀似要發火，立馬又反駁了一句便跑了。
    而經過她們這麽一說，方氏也終於回過味兒來了。
    玉兒失了身？
    幾乎是下意識的，方氏丟了手中的鞋麵就開始往回跑。
    這事本就是金家的人有意為之，如今又經過了一中午的發酵，所以方氏回去的一路上，都能夠聽得到百姓們對顧小玉的辱罵。
    不檢點、破鞋、野男人……
    各種各樣的罪名都開始被人們按在了顧小玉的身上。
    痛心的聽著周圍的聲音，方氏有心想要反駁，卻也知道自己三兩句根本解釋不清。當務之急，還是要回去找顧小玉。
    於是，方氏就這麽一路馬不停蹄的跑了回去。
    “你怎麽來了？”
    此時的顧家小院，顧小玉正不解的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人。
    “我怎麽來了？外麵的傳言你沒聽到嗎？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說話的人是房聽白。昨天顧小玉那麽一鬧之後，房聽白氣得暫時不想搭理她。
    可誰知道不過一上午的功夫，坊間就到處都在傳顧小玉失身的事情。
    所以，再怎麽生氣，房聽白還是打算過來把事情弄清楚。
    “你今日不是去見那個什麽金員外了，怎麽會突然傳出來這種事情？”
    雖然外麵的流言傳的有聲有色，好似真有那麽一回事兒似的，可房聽白堅信顧小玉不是這樣的人。
    顧小玉見房聽白是真的在擔心自己，又想到自己昨日做的事情有些過了，一咬牙，就將在茶館裏的事情和盤托出。
    “你！你這不是胡來嗎？”
    聽完了顧小玉的解釋，房聽白哪裏還不知道這根本就是金左林覺得丟臉了，所以故意讓人散播了消息。
    “是他不肯聽我把話說完，我也沒說我是真的失身了。”
    麵對房聽白的嗬斥，顧小玉也知道這件事有些超出她的掌握了。
    隻不過，她不在乎啊。
    外人怎麽看，對於她來說都是浮雲，所以她明知外麵將她傳成了什麽樣，顧小玉也沒有想要出麵解釋的打算。
    “再說了，當初在太當村，我和你孤男寡女的共處了那麽多天，太當村的鄉裏鄉親早就認為我已經不是處子之身了。這豈是你說沒有就沒有的，他們才不信呢。”
    看著房聽白為自己著急的模樣，顧小玉不由得撇了撇嘴，順勢調侃了一句。
    “房聽白！竟然是你！”
    就在顧小玉接著說話的時候，厚重的院門突然被人大力的推開了。
    “娘，你怎麽回來了——你聽說了？”
    想起外麵的流言，顧小玉立即猜到方氏恐怕是聽到了。而且看樣子，方氏是把兩人的對話給聽了去。
    頓時，她就懊惱自己把這茬給忘了。
    “玉兒落到如此境地，都是你給害的！”
    可方氏此時才不去管顧小玉在想什麽，她隻知道自己恨不得眼前的人立即消失。
    “娘，你在說什麽啊！你快別生氣了，外麵的傳言不作數的。”
    看到方氏一副想要和房聽白拚命的架勢，顧小玉也嚇了一跳。
    於是，她一邊努力的安撫著方氏的情緒，一邊悄悄的給房聽白打了個手勢——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