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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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南煙沈崢!
    知道領路有吃的,小男孩滿懷希冀。
    傅南煙輕笑,走了過去,蹲下身,“小家夥,哪有那麽多天上掉餡餅的事啊。”
    瞧見他手裏捏著的桂花糕,傅南煙微微詫異,這種桂花糕隻有禦廚會做,沈崢這是去皇宮了?
    小男孩八成要賴著不走,傅南煙故意道“好香啊,你再不吃我可要搶了。”
    被嚇著,他攥緊了桂花糕慌慌張張跑掉了。
    她彎彎眉眼,看他屁顛屁顛的背影笑出聲。
    沈崢的視線定格在傅南煙身上,“你怎來了?”
    她抬了抬胳膊上的包裹,“來還衣服啊。”
    起身湊上前,刻意放小了聲音,“那日我冷,公子便將衣服輕輕披到我身上,還與我談情說愛,規劃未來……”
    沈崢……誰同你談情說愛,規劃未來。
    “傅姑娘說的事,我一概不記得。”
    “公子記性不好沒關係,我記著。那日我心中感動,說要以身相許,你道你無房產,我說,無妨,一間草房足矣,你又說你無銀錢……”她麵露委屈,“虧我還當了真,做好要與公子過苦日子的準備,今日來了才知道,這麽大份家業,公子那夜是誆我玩呢。”
    她抓起沈崢的手腕,“你看看,心都碎了。”
    看傅南煙拿著他的手就要往胸口上放,沈崢惶恐的掙脫,“別鬧!”
    他們兩個在一旁低低竊語,便如沙子迷了尉遲路瀾的眼。自沈崢回來就沒和她說過一句話,她揚聲道“哥!”
    湊上前,親昵的挽住了沈崢的胳膊,“你怎麽自己回來了呀,我還準備和勞叔去接你呢,你看,馬車都備好了。”
    “勞叔年紀大了腿腳不便,我可以自己回來,別再麻煩他了。”
    “不行,我擔心你,你的眼睛……”
    意識到還有外人,尉遲路瀾忙熄聲。
    “總之我得去接你,而且我一個人在家無聊死了。”
    “做點不無聊的事。”
    “沒哥在就無聊。”
    他有些無奈,但眼中不乏寵溺,“都十四了,我總不能一輩子陪著你,日後嫁人怎麽辦,難不成我也當嫁妝一起送到你夫家去?”
    噗——
    傅南煙被逗笑。
    尉遲路瀾臉紅了,“我不嫁人,我就要哥哥。”
    “歇歇吧,可沒那麽大的箱子裝的下你哥。”
    尉遲路瀾不滿,“哥,你認識她嗎,她說來還你衣服的,你衣服怎麽跑她那兒去了?她到底是誰啊?”
    “傅家七小姐,前幾日她不小心落水,有些著涼,我便將外衣給了她。”沈崢耐著性子解釋,“進府吧,別再傻站著。”
    他要走,傅南煙先尉遲路瀾一步扶著他,“公子不請我進去坐坐麽?”
    沈崢一頓,“不可再說那些……”
    那些他都無法複述出的話,一個女孩子怎能如此不自重,還是她就是這般性格,對誰都是……
    傅南煙答應的爽快。
    “嗯,不說了。”
    直接用做的。
    一旁的尉遲路瀾聽的雲裏霧裏,“什麽,你們在說什麽?”
    兩個人扶著沈崢,沈崢被擠在中間。尉遲路瀾看傅南煙不順眼,故意跟她較勁,她領哪頭,尉遲路瀾便不走哪頭。傅南煙倒沒什麽,卻苦了沈崢。
    她鬆開手,沈崢卻也蹙緊了眉頭,“我有手有腳,沒那麽嬌弱。”
    尉遲路瀾愣住,沈崢不用她,自己走的也挺利索。
    女人的直覺讓尉遲路瀾見傅南煙第一眼就充滿了敵意,此刻兩人在沈崢後頭,她咬牙道“勸你別動不該有的歪心思,我哥給你外衣隻是出於善意而已,你別自作多情!”
    傅南煙輕飄飄道“行。”
    然後就朝著沈崢追了上去。
    尉遲路瀾……不行!這是行的態度?這女人到底怎麽回事啊!
    如願以償的進了沈崢的家,傅南煙發現這裏真的很蕭條,盡管一磚一瓦都打理的非常幹淨,可就是讓人感覺……沒什麽人氣。
    這和她印象中的完全不同。
    “勞叔,以後路瀾的無理要求你不用理會,這些事都交給下人來做。”
    “可府裏也沒幾個下人……”
    沈崢微頓,“……讓周衍明日買來幾個。”
    他歎了口氣,“算啦,少爺,我還能動。外麵的不知根不知底,我不放心。何況你不是不喜歡人多嗎?”
    傅南煙在一旁聽著,心覺奇怪,既然沈崢討厭熱鬧,為何上輩子她搬進沈府的時候府裏有很多人呢?
    “不如你雇我吧。”她快走一步,攔在沈崢身前,“我知根知底,又聽話又懂事,不怕吃苦,什麽都做的來,洗衣做飯還可暖床,價錢……好說。一個月三錢即可,公子不考慮一下?”
    沈崢上下打量她,“你暖床很嫻熟?”
    傅南煙本著調戲他的心態,卻被他反問的一愣,“啊?”
    “你是姑娘家,應當自重。”
    傅南煙因為,她平時也挺正經的,就是一到他麵前像隻撒了歡的野鴨子,習慣了撲騰。
    沈崢越過他進了房,傅南煙摸摸鼻子追上去,“公子方才還給小乞丐糕點吃,我特意登門還衣服,公子連口茶水都不給,這就是公子的待客之道嗎?”
    他坐下的動作有些緩慢,應當是腿傷還沒好導致。
    她不免擔心,“腿上的傷可有上藥?”
    沈崢道“勞叔,你上壺茶來。”
    勞叔出了門,尉遲路瀾已追了上來,瞧見她還沒走,不滿道“衣服已還了,你怎麽還不走?”
    “公子留我喝茶。”
    “哥?!”尉遲路瀾驚訝的看向沈崢,沈崢淡淡道“路瀾,她是丞相府的七小姐,不可無禮。”
    “丞相府了不起啊?”
    對不起,目前就是比你了不起。
    尉遲路瀾雖然是沈崢的妹妹,這輩分卻是上一輩的人定下的。再追溯本根,沈崢是金枝,而尉遲路瀾……金枝下的一抔土罷了。當年沈崢的母親看她可憐將其收養,半路上他母親便因病去世,小沈崢帶著小尉遲路瀾一路北上,曆盡艱難險阻在大楚落穩了腳跟。
    那一路,她甚至沒法想象年僅七歲的沈崢是怎麽牽著尉遲路瀾的手,一步一步走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