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傅家百八十號人都是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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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南煙沈崢!
快到太醫院,傅南煙從回憶中走出。
“放我下來吧。”
過了這兒,人就要多起來,到時候若被別人看到傳出些對沈崢不利的流言,糟心的是她,愧疚的也是她。
沈崢沒反駁,把她送到了地方。太醫院的人一見是沈崢,都很恭敬,對他送過來的傷患更是不敢怠慢。
有位治傷筋動骨雜症的老太醫十分厲害,正是前幾天給二夫人看病的那位徐太醫。他一眼就認出了坐在椅上的人是傅南煙,不悅道“是你?”
雖很不滿,但他還是坐了下來,醫者仁心,隻要是病人,不管有沒有得罪過他,他都不會坐視不管。
傅南煙對徐太醫也心懷歉意,畢竟為了對付二夫人把徐太醫折騰了一通,還質疑人家的醫術,這可是對一名醫者莫大的侮辱,他記恨自己也是正常的。
沈崢略微詫異,“你們認識?”
“呃,就是……”傅南煙想把那天的事糊弄過去,可徐太醫是個碎嘴子。
他冷哼一聲,心中本就不滿,反正屋裏也沒第四個人,便把丞相府中二夫人裝病的事說給沈崢聽。
沈崢聽完,略有複雜的瞥了傅南煙一眼,隻那一眼,傅南煙便知道,完了,自己那點小心思都被沈崢知道了,從今以後沈崢是不是要對她改觀了……
他會怎麽想她?心思深重,城府極深,不可估量,應該離遠點。
來的路上她巴不得沈崢別對自己那麽好,可不是讓他討厭自己。一想到沈崢要討厭自己,她就不舒服極了。
這死老頭,若是上輩子,她定要人堵住他的嘴!
徐太醫診斷完,鼻子一皺,上下打量傅南煙,“小小年紀,竟有這等舊傷。不必治了,好不了啦。我給你開服藥,你敷著,緩解疼痛,然後就回去吧。”
傅南煙道“太醫大人,冒昧問句,你怎麽活到現在的?”
徐太醫正在藥櫃上找藥,聞聲嚷嚷道“怎麽啦,老夫健康長壽,活到現在有什麽問題嗎?!”
“有啊,你說話這麽難聽,居然沒把宮裏的人都得罪遍,真是奇哉怪也。”
徐太醫氣的吹鼻子瞪眼,“你這小妮子,你比我好到哪去!”
傅南煙哼哼一聲,可不就是因為自己作孽太多被千刀萬剮了麽。
她這麽想著,不再和徐太醫逗趣,百無聊賴地盯著自己鞋尖,餘光卻忍不住往沈崢那兒瞟。
瞟著瞟著,就把人瞟到了自己跟前。
“你也不怕把眼睛瞪出來。”
傅南煙被識破,心虛的把頭垂的更低了,嘟嘟囔囔,“其實那事,我是有苦衷的……”
沈崢淡淡瞥了她一眼,對徐太醫道“為何說治不了了?”
徐太醫道“沈公子,你也不看看這小妮子的傷多少年了,起碼得五年以上了吧?她的整條手臂筋骨錯亂,早就長成了,當初不治,而今就是想治,也隻是白費功夫,平添疼痛罷了。倒不如平日裏多注意些,別拿重物,頂多陰雨天疼一疼,其他時候啊,都和往常無異。”
五年前?
那時候她才多大,八歲。
八歲時整條手臂筋骨錯亂,
不是天生,是意外,還是人為?
想到這,沈崢不由有些生氣。傅家百八十號人都是死的,一個八歲的孩子受傷成那樣,竟沒人去治?!
傅南煙看沈崢麵色越發陰沉,自己當初那些丟人的曆史她不想給沈崢知道,怎知這老頭還沒完沒了的揭她老底,傅南煙趕緊扯住沈崢的袖子,“沒事沒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她做了什麽,能不小心把整條胳膊廢了?
這丫頭這麽古靈精怪,沈崢一點兒都不信她能把自己作踐成這樣子!
“我真的沒事。公子?沈崢?……亦承?”
她瑟瑟發抖的喊了聲,終於沈崢有了些許反應,“你喚我什麽?”
傅南煙打著哈哈,“那個,我看你給我的玉佩上寫著亦承,那就是你的字吧,我就是覺得挺好聽的,念著試試。公子別在意,我再也不敢了!”
沈崢有些恍惚,母親去世以後,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聽過有人喚他亦承了。他甚至都快忘了自己還有這樣一個名字。
“我是長輩,你下次不可再叫。”
“好。”
如此,傅南煙就在宮中安定下來,每日早晨去伊人坊教習,得空的時候順便去找了她上輩子的死士。
這名死士其實是死牢裏的一名囚犯,名叫何萬山,但那是一場冤獄,憑傅南煙的本事,她現在還不能將何萬山救出來,便用些銀兩拖人給何萬山遞了封匿名信。
信上內容大概是告訴他,已有人知道你是冤獄,正在為你奔走,你千萬得撐到把你救出來的那天。
這天傅南煙遣散了伊人坊,正打算坐車回府,車前卻來了位不速之客。
“傅姑娘,貴妃請你做客。”
當朝隻有兩位貴妃,一個姓傅,一個姓徐。這個前來找她的宮女傅南煙認識,是傅貴妃貼身的下人,至於叫什麽,她卻記不清了。
看看時辰,傅南煙沒有拒絕。
到了地方,先穿過一個裝扮精致的小院子,隨後步入貴妃閣中。透過屏風,依稀見一粉裝的豐腴女子正站在案前寫字,她身旁擺了一桌豐盛的酒菜,兩張椅子。
傅貴妃——傅長柔。
她二姐。
“傅南煙見過貴妃娘娘。”
聽見聲音,傅貴妃撂下筆,匆匆走至傅南煙麵前,“好妹妹,快起來。雖然這是宮廷,規矩森嚴,但私下裏你叫本宮二姐便可,免得生分。”
生分?不是本來就挺生分的?
黃鼠狼給雞拜年,能安的什麽好心?
“二姐。”她乖乖叫了句,傅貴妃微笑,“妹妹坐。本宮聽父親說你在他壽宴上一舞動四方,還被二皇子請入伊人坊做教習姑姑,本宮心裏也甚是驕傲。隻是近來本宮為了朝覲一事忙的不可開交,沒時間招待你,本宮心裏實在過意不去。”
她拉著傅南煙坐下,端起桌上的盛好了酒的杯子。
“為表歉意,本宮怎麽著也得敬你一杯才是。”
她一仰而盡,傅南煙盯著自己手裏被她塞進來的酒杯,沒動。
傅貴妃道“妹妹,你怎麽不喝?莫不是生了本宮的氣?”